, 新娘与我交好, 新郎与他又称兄道弟, 这场照面无法避开。
新娘与我品味相近, 平日里买簪环都爱寻我商议,更何况是大婚之日, 从帷帐颜色到腕花的款式, 都要问我选哪个。
反正我自己也用不上,就把从前收藏过的各种婚礼布置场景和饰品图样都给她看了,她综合布置下来,最后呈现的这个喜堂场景,竟是与我从前想象的模样相差无几。
靳明川原本被安排在离我很远的另一桌,却不知他何时与人换了座次,调换到了我身边。
我没有刻意避开他的故意,他人的喜宴上, 我们便莫要添戏了。
他坐到我身边也未开口,我们之间所有好听的难听的话都说尽了, 我们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他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地扫过来, 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在想什么。
然婚礼之时,我自认心如死灰,却不料仍有余痛。
新娘的父亲携女儿拜别宗祠,而后送至喜堂,交予新郎。
二人携手步入堂中,行夫妻对拜之礼时,我心中难免悲凉。
我曾倾尽所有去爱一个人,又耗尽心力离他而去。
“愿赌服输”四字说来洒脱,实则苦涩难言,其中百转千回之痛,又岂是外人所能体会。
仪式末了,司仪问新娘欲将绣球抛予何人。
新娘含笑唤我名字,声音微颤,“我有一故友,素来盼她得偿所愿。”
她目光温柔,落在我一人身上,并未向我身旁的靳明川偏移半分。
我想,我亦当如是。
婚礼散后,我抱着那还带着香气的绣球离去。
身后似有人唤我名字,但我深知,此刻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