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陈设多为黑白灰色,书房亦不例外。
他只点了案头的一盏油灯,精致的五官半隐在黑暗中,半被昏黄的灯光照亮,更显得他深不可测。
他低垂着眼帘,案前摊开那堆信笺,神情中透着一股浓烈的忧郁。
我从他身后飘过,无意间扫了一眼那堆信笺,发现他根本不是在处理公务。
信笺上,是他与宁婉柔的来往书信。
宁婉柔写道:“八月初八我将回京。”
萧轩羽简短地回复:“何时抵京,届时我亲自去驿站迎接。”
宁婉柔告知了具体时辰,萧轩羽只回了一个“好”字。
萧轩羽一向如此,对于宁婉柔的要求,从来都是尽心尽力去完成。
我立在萧轩羽身后,看着这简短的对话,心头被人紧握又松开的窒息感,比我初次得知宁婉柔存在时,已然减轻了许多。
宁婉柔是萧轩羽的青梅竹马,是他遗憾错过的白月光。
这是我与萧轩羽成亲半年后才知晓的。
我与萧轩羽在及笄之年便定了亲,虽说攀上了萧家这棵大树,但从小受到的偏心待遇让我觉得,所有的一切还是靠自己去打拼比较有安全感。
所以我拒绝了萧轩羽母亲让我在府中相夫教子,陪她赏花听戏的要求,自己去了一间绣坊工作。
04绣坊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我有个趋炎附势的掌柜,同僚中有个富商之女,所以就变成了我一个人要完成两个人的绣活,功劳却要被那个富商之女分走一大半。
萧轩羽确实出众,相貌才学皆是上乘。
我未曾谈过情爱,与他成亲之后,有了夫妻之实,不可避免地对他动了心。
所以在绣坊受到的委屈,只要一见到萧轩羽便会烟消云散。
那时我总想着,我已有这般优秀的夫君,还有什么可伤怀的呢?
那日从绣坊忙到深夜,我回到府中,萧轩羽已在浴室沐浴。
他常年在外为朝廷效力,难得回府一次,每次归来对我也是礼貌又疏离。
可他回来,我还是欢喜。
我忐忑地坐在床榻上等他沐浴完毕。
我等候之际,忽听外头有人轻叩房门。
我起身开门,却见一个丫鬟捧着一封信笺。
“夫人,这是方才有人送来的信笺,说是给老爷的。”
我接过信笺,发现是一封来自西域的书信。
萧轩羽公务繁忙,他带我参加宴会时,也曾让我认识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