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如此鲜活,我倒在地板上,拿着手中的信笺,一字一句地读着。
一封停在一月前的信笺。
柚柚写的最后一句话,问我,今日可用过膳食。
我未曾回复。
也未曾在拿到诊断书时告知于她。
五年的友谊漫长又短暂。
长到沉重地刻进我的生命里。
又短到不过片刻,就被我全部读完。
“确定要焚毁与柚柚的信笺吗?”
我心中默问自己。
可越来越剧烈的心悸像是催促,让我将信笺投入烛火之中。
五年的回忆在一瞬间化为灰烬,连带着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条羁绊。
确诊那日,太医盯着我的眼睛,认真劝道:“虽是心疾晚期,但若积极调养,保持乐观,尚可再存活两三载。”
我笑着道谢,却未接他的话。
我没有非活不可的理由。
我的兄长,也曾经、无比期盼我去死。
我在府中浑浑噩噩地待了不知几日。
不断在心悸、难眠、昏厥的恶性循环中消耗着自己的生命。
偶然翻开日历,才发现日子临近了。
简单梳洗了一番,想去绸缎庄买一件合适的裙衫。
照镜时,才发现自己的脸颊已经迅速消瘦下去,惨白的脸上没什么血色。
我想了想,还是略施粉黛。
04初冬的集市人不多。
我漫无目的地穿梭在各个铺子,终于在一家绸缎庄的橱窗里发现一件漂亮的白色襦裙。
进门时绸缎庄掌柜热情迎上来,我刚指着橱窗外那件裙衫想要开口,门外就传来一个娇俏的声音:“煜哥,这件白色襦裙好生漂亮。”
世事巧合。
秦月踏进门的时候恰好与我对上眼,小鹿眼立马瞪得圆圆的,高兴地唤我:“语儿。”
好似从无芥蒂。
宋煜站在门口,冷冷地睨我。
真好啊,远在京城的妹妹归家,兄长陪着妹妹逛街。
我笑容讽刺,未曾理会他们。
“那件襦裙,请为我包起来。”
“也请为我包一件。”
我与秦月的手同指向那件白色襦裙。
掌柜带着歉意看过来:“这款在冬日里卖得好,只剩这一件了,两位小姐若不介意,可看看其他款式,我再让人去库房寻寻。”
秦月蹙了眉,刚要开口:“那……为我包起来吧。”
我毫不犹豫地打断她。
掌柜应了一声,转身去取。
“语儿。”
秦月忽然唤了我一声。
我抬眸看她:“有事吗?”
“可否将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