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疯了吗?”独孤皇后怒声道:“你表哥哪里不好了?一表人才,对你极好,这还不够?
你舅舅也是,从小宠爱你,把你当成了自己的掌上明珠,你就是这么对他的?
日后他质问起我来,我当如何回他?”
独孤皇后字字如刀,长乐无力反驳,只是跪在那里,默不作声。
无形的囚笼再次将她禁锢,好似呼吸都变得呆滞。
眼看事情已经超出了预料,秦牧出列,挡在了长乐的身前,“伯母......”
“住口,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独孤皇后性子甚至比李玄明还刚烈,此刻美目中满是审视和怒火,她觉得,是秦牧把自己的乖女儿给教坏了。
“虽然伯母不愿意听,但有些话,我还是要说。”秦牧淡淡道:“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
近亲结合,也不利于后代。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是对子女的操控,不是根本意义上的爱孩子,而是将孩子当成了一种可以随意操控的财产。
当然,我相信伯母是疼爱长乐的,也是害怕长乐受到伤害。
我尊重您是长辈,但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道德绑架。
每一句话,都没有将她当成一个独立且完整的个体,而是一个依附与您的物件。
好似这个物件,不顺您的心意,便可以所以的用道德来衡量她,给她一个评价!”
“秦牧,住口。”李玄明黑着脸道。
“伯父,我说错了吗?”
秦牧反问,“伯母十月怀胎生下长乐,是为了让她去联姻的吗?您悉心教导,宠爱,教她做人的道理,就是为了逼她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那您又是怎么口口声声说,是为她好的呢?”
“我是她爹,岂能害她?”李玄明咬牙道。
秦牧哈的一笑,忍不住鼓掌,“好一句你是他爹,岂能害她,多么经典的发言。
可是,您现在不就是在害她?
我摆事实,讲道理,做调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您听进去了吗?
倘若有一天,她嫁过去了,不幸福,以泪洗面,生出的孩子又畸形多病。
那时候,您是会惭愧,还是会装作视而不见?
又或者,您还说得出,为他好这样的话吗?”
李玄明被说到哑口无言!
独孤皇后道:“我不管,你是怎么跟长乐相识的,是我没教育好自己的女儿,才做出这等丑事。
但,这是我们的家事,你没有资格过问。”
说着,她抽出手,站起身,扫了一眼李玄明等人,“现在不回去,还要在这里到什么时候,二郎,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阿茹,我......”
“娘,姐姐跟秦牧,情投意合,是真心喜欢,而且,秦牧与我们俩有救命之恩,请娘成全!”珊瑚跪在地上,倒豆子似的把数月前落水的事情说了出来,“姐姐真不喜欢表哥,就算强行嫁过去,也不会幸福的。
请娘成全!”
独孤皇后这才了解前因后果。
她看着长乐,又看了看珊瑚,心中没由后怕。
要是哪一天,秦牧没施救,她是不是就要同时失去两个女儿了?
心中的怒气,也消散许多,面对秦牧,也不再向之前那么强硬。
她甚至下意识的反问自己,这一场婚事,是不是真的错了?
李玄明了解妻子的性子,也是上前拉住了她的手,“阿茹,我虽然也不喜欢这小子,但......他到底是女儿的救命恩人......”
“救命之恩可以报答,可不能以此来挟恩图报,大哥那边,你让我怎么说?”独孤皇后道。
李玄明也头疼不已。
“秦大哥没有挟恩图报,是我......先喜欢的他,他此前并不知道我已有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