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兰忍不住道:“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就算苗阿姨不在家,难道你就不能自己整理好自己吗?还有,你爸只是摔断了腿吗?你就没什么别的要和我说吗?”
高山山目光闪躲开,不自在的挠了挠头,“还能有什么事,没有,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咱俩的事,要不就提前办了吧。”
胡小兰冷哼一声,“提前把我娶回去,好接过苗阿姨的班,每天给你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再伺候你爸吗?你做梦吧,分手!”
“胡小兰!”
高山山吼了一声,表情控制不住有些扭曲:“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说分手就分手?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看我现在不如以前就要分手是吧?我不同意!”
“我管你同不同意!”
高山山越是这样,胡小兰要分手的心就越是坚决。
她抬手在路边拦了个出租车就转了进去,摇下车窗,没好气的道:“以后别再来找我,咱俩结束了!”
出租车开远,胡小兰看见高山山还在站在原地,心烦意乱的瘫在后座上。
当出租车司机问她去哪时,胡小兰想了想,说道:“去一中门口。”
何时慢本来正在意识空间里休息,忽然就被苗爱华的意识挤了出去。
睁眼一看,哦,原来大馋丫头来了。
她熟练的给胡小兰打了一碗糖水,多芋圆。
胡小兰自然地接过,自然地坐在何时慢旁边,自然的闷头开吃。
她和高山山在一起两年,说是没感情是不可能呢。
明明不久前还答应要结婚的,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她其实比谁都难受。
她只是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说烂就烂了呢?
眼泪落在碗边,悄然无声。
只是头埋得更低了。
何时慢看着她颤抖的肩膀,叹了口气,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很快,保温桶里的糖水卖完,小木也放学出来了。
小木之前初中是在机械厂中学读的,厂办的学校这几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师资力量也不行。
这次复读,何时慢干脆给小木送进了最好的一中。
虽然课业压力大一点,但小木甘之如饴,心甘情愿。
对于差点失学的她来说,重新得到的每一个机会都很珍贵。
何时慢看小木是蹦着跳着从校门出来的,就知道她对新学校很满意。
小木蹦到摊子前,刚要张嘴,就看见了垂着头的胡小兰。
何时慢跟她小声说了什么,小木闻言点头离开,不一会,拿着一捆烟花棒回来了。
被点燃的烟花棒在夜色下散出璀璨明亮的光。
何时慢把它不容拒绝的递到胡小兰的手里,“哭也哭了,现在该一起庆祝了。”
“庆、庆祝什么?”
“庆祝我逃离高墙,庆祝小木重回校园,庆祝你……远离泥潭。”
两人之间,烟花棒在肆意散发着光亮。
那光亮让胡小兰清晰的看清了她的神情。
舒缓、解脱、悲悯、又充满希冀。
她是善意的,由衷的为她高兴。
胡小兰却不由得想起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
那是她第一次登高家的门,她手艺很好,忙活了一桌子菜,坐在桌边却比她这个第一次登门的还要拘谨。
高山山说他妈就是内向。
可再看现在。
明明时间不是很久,变化却大的惊人。
如果那就是嫁进高家的结果,现在确实应该庆祝。
胡小兰接过烟花棒,笑了。
烟花棒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很快她就和小木玩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