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方瓷陆福的其他类型小说《抄家流放揍极品,婆家吃糠我吃肉纪方瓷陆福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八月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方瓷醒过来,茫然睁开眸子,一颗臭鸡蛋就砸在了她脑门上。烂菜叶子,臭泔水,混杂着谩骂声汹涌朝她砸来。“走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愣神间,有人在她背后用力推了一把,她被脚下的铁链绊倒,以五体投地的姿势结实摔趴在地。“赶紧给老子爬起来,还当自己是个主子呢?今晚出不了城门,都得死!”鞭子无情地抽在她后背,钻心的疼痛让她大脑清醒过来。她死后,竟然穿越了?穿成了京城唯一异姓王,武安王周府的当家主母,和她同名同姓的纪方瓷。原主公婆早亡,王府败落,府里只余下一个老太太和不成器的二叔一家。原主仗着娘家厉害,在府里手握财政大权,日常标配五个丫鬟三个小厮,吃穿用度比肩皇室,日子那叫一个无忧无虑,自在逍遥。因为夫君常年戍边在外,每日唯一犯难的事,就是该选教...
《抄家流放揍极品,婆家吃糠我吃肉纪方瓷陆福大结局》精彩片段
纪方瓷醒过来,茫然睁开眸子,一颗臭鸡蛋就砸在了她脑门上。
烂菜叶子,臭泔水,混杂着谩骂声汹涌朝她砸来。
“走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愣神间,有人在她背后用力推了一把,她被脚下的铁链绊倒,以五体投地的姿势结实摔趴在地。
“赶紧给老子爬起来,还当自己是个主子呢?今晚出不了城门,都得死!”
鞭子无情地抽在她后背,钻心的疼痛让她大脑清醒过来。
她死后,竟然穿越了?
穿成了京城唯一异姓王,武安王周府的当家主母,和她同名同姓的纪方瓷。
原主公婆早亡,王府败落,府里只余下一个老太太和不成器的二叔一家。原主仗着娘家厉害,在府里手握财政大权,日常标配五个丫鬟三个小厮,吃穿用度比肩皇室,日子那叫一个无忧无虑,自在逍遥。
因为夫君常年戍边在外,每日唯一犯难的事,就是该选教坊司的哪位公子来作陪。
一幕幕奢靡放荡、快意潇洒、顶奢享受的画面在纪方瓷脑海闪烁,她气得口腔一阵腥甜,吐了血。
这些!她统统都没享受到!
穿越即流放!
就在今早,西南军大败的消息传进皇宫,当今陛下质疑镇西大将军纪方贺罔顾将士安危,勾结外族,通敌叛国。
纪方贺是怀安王府的世子爷,怀安王府首当其冲,贬为平民,抄家流放。
原主夫君一直在军中追随自己的大舅哥,在陛下眼中,自然也不清白,周家亦没能幸免。
几息间,纪方瓷接受了事实,还没爬起来,手就被人狠狠踩了一脚,疼得她娇脸扭曲。
“丧门星,以为娶个郡主进门,周家能家门兴旺呢!这下倒好,家门都没了。丧门星克夫克宅,怎么不去死啊!”周家二房的秋氏故意踩了纪方瓷一脚,扭着肥硕的身子骂骂咧咧往前走。
有人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厌恶,是原主的小叔子周济泽。跟在他身边的是她的小姑子,周晚宁。
身后又有人推搡她一把:“还把自己当主子呢,我们这样都是你害的。”
一瞬间,纪方瓷白皙娇嫩的脸黑沉下来,清水眸子凝起了冷意。
往日里,这些人来她这里讨银钱时,一个个摇着尾巴,千方百计讨好。今日她母家倒台,这群人就忘了曾经是靠谁才能吃香喝辣了。
她眼睛冷漠无温,看着周家人一个个在身边走过,愣是没一人上前扶她这个摔倒的当家主母。
这时,一个五岁模样的小男孩从她身边经过,陪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头发半白却一脸精明的老人——周老夫人。
男孩不走心地唤了一声:“母亲。”
刚开口,就被周老夫人一把扯进怀里,一副和纪方瓷划清界限的姿态,迁怒道:“林哥儿,莫要再叫她母亲了,她就是咱周家的丧门星,不是她,你爹爹也不会回不来,我们林哥儿也不会遭这样的罪。”
“抄家流放,日日露宿荒野,吃不饱穿不暖,我可怜的林哥儿可怎么受得了......”说着说着,周老夫人便哭嚎起来。
小小年纪的周砚林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听到周老夫人这么说,顿时死死抱住了周老夫人嚎啕大哭。
纪方瓷头疼。
转头,又看到一个被人牵着的粉雕玉琢的奶团子,一身粉色衣裳精致可爱,小小的脸正鼓着,从她身边经过,看都没看她一眼,更别说扶她一把了。
纪方瓷:“......”
这就是她养的一儿一女?
纪方瓷再次心梗。
容不得她多想,又一鞭子抽在了她后背上,疼得她额头沁出冷汗。
“再磨蹭,就把腿打断。赶紧的......”官兵凶悍的嗓音从头顶砸下。
“瓷儿,娘可怜瓷儿啊。”一阵锁链碰撞声随着急促的脚步传来,一个慈眉善目的妇人踉跄着在她身边蹲下,双目通红地去扶她。
对上妇人的眸子,纪方瓷鼻头一酸,抿唇开口:“娘。”
妇人正是曾经的怀安王妃,纪方瓷的母亲朱韵。
朱韵脚上也带着镣铐,仪态依旧端正,只是面容疲惫,眼睛哭肿成了核桃,“瓷儿,苦了你了。”
她眼神里的关爱让纪方瓷心中一暖,她反握住她的手,弯唇轻笑:“母亲,不苦。只要我们一家人还在一起,就是好的。”
她的话,让朱韵心头微滞,随即释怀一笑:“你说得没错,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好的。”
总好过,天人两隔。
官兵们不断催促,手上的鞭子随时准备着。
纪方瓷抓着朱氏的手,边往前走边询问情况,“母亲,父亲呢?怎么不见他。”
朱氏声音哽咽,回头望了一眼,就见两个家丁模样打扮的人正抬着一块木板,上面躺着一人,正是纪方瓷的父亲,曾经的怀安王。
“你父亲今日在宫里,被圣上杖责,要求他交出你哥哥通敌的证据。”说到这,朱氏声音急切,“你知道的,你哥哥怎会通敌,你父亲自然拿不出证据,人差点被打个半死......”
“能活着从宫里出来,已是万幸。”
纪方瓷握着朱氏的手用力,一时间说不出安慰的话。
古往今来,圣心难测。在原主的记忆里,她的哥哥一身正气,坦荡磊落,若纪方贺会叛国,那这天底下便没有忠心的臣子了。
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弯绕,还无从知晓。
“边关消息,你哥哥和几个副将手下都没了踪迹,至今还没找到。”朱氏低声喃喃自语,“没找到也好。”
没找到就证明人还有活着的可能。若真被找到,等待她儿的便是五马分尸之刑。
“娘,哥哥武功高强,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平安无事。我和娘还有爹,都等着哥哥回来。”
朱氏转头看向从小被娇养的女儿,红肿的眼睛透出了一丝疑惑。
女儿好像比之前懂事贴心了不少。
流放队伍在天黑前出了京城。
夜色渐黑,路过一处荒野凉亭,为首的官兵大吼一声,“原地休息,明早天亮继续赶路。”
话音落,队伍顿时响起哀声怨道。
官兵们嫌吵,手上的鞭子就朝抱怨的人甩了出去。
队伍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瑟瑟发抖,眼底都是对未来的恐慌和茫然。
和其他人不同,纪方瓷眼神冷静,冷静得不像是个被流放生死未卜之人。
她望向四周,打量环境,在看哪块适合今晚歇息。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高喊了一声,“不好了,老爷要不行了。”
朱氏闻声,踉跄哭喊着扑了过去,声音绝望:“夫君,夫君,你可不能丢下我和女儿,夫君醒醒,你快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
旁边的家丁面色沉重,“夫人,老爷自从皇宫里出来,精气神就越来越弱,而且这会儿还发起了高热,身子滚烫,人也没了意识,怕是......”
躺在木板上的怀安王纪安城人已经昏迷。
朱氏哭着使劲去摇晃男人的胳膊,男人没丝毫反应,她身子脱力,险些摔倒在地。
纪方瓷大步冲了过来,及时扶住她,声音轻柔却坚定,“娘,让我看看爹。你先别慌,爹肯定会没事的。”
朱氏双目通红,疑惑,“瓷儿,你有法子救你爹?”
纪方瓷前世是个女企业家,空闲时,会和搭子结伴去荒岛探险,懂点医学皮毛,处理简单外伤不成问题。
她摸了下鼻尖,撒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娘你忘了,我曾抢过一名小大夫,他医术高超,我追在他身后,也学了两手。”
“这荒郊野外,没有大夫,他们也不会给爹请大夫,就让我看看吧。”
没想到,有朝一日,原主曾经的风流韵事也能派上用场。
朱氏忙不迭点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好好好,你给你爹看看。”
当今陛下有心治怀安王死罪,在宫内用了重刑,原身父亲的双腿和臀部都快被打得皮开肉绽。
不过检查一番,纪方瓷确定,人没有生命危险。恐是她这个便宜爹今日气急攻心,一时接受不了落差,昏迷了过去。
人有些发烧,但还在可控范围内。
妥善处理好伤口,再退了热便无大碍了。
只是,眼下在荒郊野外,她去哪儿找可以退烧和清洗伤口的东西。
去找那些巴不得他们早死的官兵?没点好处,那些人绝不会帮忙。
思及此,她忍不住暗骂不公平。
别人穿越都有空间或是系统,随手就能变出吃食和药来。
难道这些不是穿越标配吗?
怎么就她什么也没有!
就在这时,纪方瓷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大圆转盘。
转盘被均分成了八份,上面有水,馒头,普通草鞋,细麻绳,小铁锹,铜板五文,铜板十文,铜板五十文八个选项。
转盘旁边还写着一行字。
恭喜宿主绑定运动抽奖系统,系统检测,宿主今日步数两万三千一百五十步。每五千步可抽奖一次,宿主是否要进行抽奖。
抽奖转盘等级为一级,宿主可自行消耗一万步数进行升级,后续升级所需步数依次递增。升级后,抽奖礼品会跟随升级。
纪方瓷晦暗眸子瞬间一亮,嘴角翘起弧度,心中惊喜。
这运动抽奖系统莫不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她迫不及待想试试这个抽奖系统,身后却突然有人大力将她推开。
三个凶神恶煞,手握横刀的官兵上前,不由分说,将纪方瓷和朱氏几人推搡到一边,嘴里道,“这人快没气了,赶紧埋了,别耽误明天赶路。”
朱氏闻言,双目猩红,急得歇斯底里:“你们走开,我夫君还没死,他还没死。”
官兵根本不理会朱氏说了什么,一脚踹在她肚子上,将人踹翻在地,“没死也快了,让他死在队伍里,老子嫌晦气。”
“来人,把人抬去埋了!”
纪方瓷忙起身将朱氏扶起来:“娘,你先别冲动,我去找总兵。”
这几个官兵不是东西,以欺压流放之人为乐,根本不把他们当人。
她站起身来,朝着一个已经搭好的帐篷走去。
这次负责押送的总兵陆福在里面休息,这些手下官兵都由他负责。
纪方瓷就站在帐篷外咬牙,怒声道,“陆总兵,我们虽然是被流放的,但不是死囚!你的兵欺男霸女,草菅人命,你不管管?今日敢越俎代庖,活埋了我父亲,明日他们就敢造反,骑到你陆总兵头上。”
她方才一路上有所观察,陆总兵对那几人颇有微词。
帐篷被人从里面挑开,走出一个人高马大气势硬朗的男人。他没理会纪方瓷,大步朝闹事的几个官兵走去。
“干什么?闲得慌?”陆福一开口就带着杀气,手底下的官兵都怕他。
陆福伸出手指放在纪安城鼻子下试探了下,还有鼻息。
他收回手,面无表情冷声道:“人还剩最后一口气,明天一早人还没醒,就不用折腾了,直接埋了。早死早解脱。”
跟在流放队伍,迟早都是个死。
官兵散去,朱氏一屁股狼狈摔在地上,绝望到了极点。
纪方瓷咬牙,迅速选择抽奖。
她一共有四次抽奖机会。
运气不错,抽中了六十铜板、小铁锹和水。
官兵出行,为了以防万一会随身带着些常备的药,她现在有银子了可以去找官兵买些药回来。
“娘,您别担心,爹一定会醒过来的,我去找官兵买一些药和酒。”
没有酒精,这些官兵们喝的烈酒可以凑合着消毒。
她找了个面善的小官兵,递了铜板,说了需求。
见对方不为所动,她言语坚定:“这铜板你拿着,你若觉得不够,就算我借你的,改日我还你五坛酒如何?”
旁边有个流里流气官兵吹了个流氓哨,“哎呦,虎头,你这是被贵人瞧上了呀。”
“周少夫人还当自己是京城贵妇呢?张口就是五坛酒。这五坛酒还不上该如何?”
对方淫笑一声,盯着纪方瓷的眼睛邪恶肮脏,“还不上,就肉偿怎么样哈哈哈......”
周围的官兵顿时哄堂大笑。
纪方瓷不怒反笑,嘴角弯起,眼底却一片冰霜,声音掷地有声,“期限一个月,还不上,我这条命任由处置。”
几个官兵互相对视几眼,皆是不屑,似乎认定她还不上。
一个个都把自己的酒和药拿了出来,争抢着要借给她。
纪方瓷只接过了刚才没开口说话的那个小官兵的酒囊,“谢了。”
道谢后,转身就走。
她用酒帮纪安城处理了腿上的伤,主要是清理消毒,然后敷上金疮药,重新包扎了一遍。
朱氏松了口气,拿着官兵刚分发下来的干粮递给纪方瓷,心疼的声音哽咽,“瓷儿,忙了半天,吃点吧。”
官兵发的干粮干巴的噎人,她的女儿哪里受过这种苦。
朱氏以为女儿会嫌弃,却不想,纪方瓷接过,就恶狠狠咬了一口。
从一早被赶出京城,又走了大半天的路,她早就饿了。
这虽是粗面饼子,但也比没有强。
明日一早还得赶路,得填饱肚子,存好体力。
只是刚吃下去的第一口还没咽,不远处就传来了熊孩子歇斯底里,无理取闹的哭喊声。
周砚溪疼的脸色惨白,她的小腿儿硌在了石头上,原本摔的并不疼,但又被狠狠的砸了一下。
这会儿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
江莲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站起了身,“抱歉啊,夫人,路实在是太滑了,是我没有照顾好溪溪小姐。”
“我原本看着夫人还要照顾林哥儿,没空照顾溪溪,才想着牵着她一起进山的。”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在这里挑拨离间。
暗戳戳的说她重男轻女。
纪方瓷不是原主,她能够听得出来。
她照顾了溪溪这么多年,就是这么照顾孩子的吗?
孩子受伤第一时间不是关心孩子,而是在这里说一些似有若无的废话。
纪方瓷没有搭理她,而是急忙蹲下身去,将倒在地上的人给抱了起来。
“溪溪,有没有摔到那里?有摔疼一定要告诉娘亲,不要忍着。听到了没有?”
周砚溪紧紧的咬着唇瓣,声音哽咽,“腿疼,走不动路了。”
“好,那你趴在娘亲背上,娘亲背着你上山。”
纪方瓷毫不犹豫就把人给背了起来。
这路原本就很难走,她后背上又背着一个五岁的孩子,行走起来更加艰难。
江莲有一些心虚,赶忙跟了上去,小声道:“夫人,不然还是让溪溪小姐下来走吧。你背得动吗?”
当着孩子的面,纪方瓷并不想和其斤斤计较。
她能够看得出来,小丫头和江莲的感情很深厚,很相信她,也很依赖她。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和江莲发火,肯定会引起小丫头的排斥。
“不用了,你自己走吧,溪溪我来照顾。”
江莲安身上没有穿什么厚衣服,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这会儿冻得全身发抖,早就扛不住了。
听到纪方瓷这么说,她二话不说就跟上了队伍朝前走去。
从头到尾都没有关心周砚溪一句。
黑夜之中,周砚溪趴在纪方瓷的背上,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两个人身上,她却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温暖。
母女二人一路都没有说话,但氛围却十分和谐。
不知道又折腾了多久。一群人总算都转移到了山洞。
所有人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湿透。
山洞能够避雨,但极速下降的温度让这些人有些遭不住,不少人冷的打着哆嗦。
“这什么鬼天气呀,怎么说下雨就下雨了。”
“这就是纪方瓷找到的山洞!这山洞这么小,哪里住得下,我们这么多人。今天晚上还不得人挤人啊。”
这个山洞并不大,也是刚刚好能够容纳下他们这些人。
陆福听到这话,手里的鞭子不客气的甩了出去。
这会儿他已经点亮了手里的火折子,黑漆漆的山洞总算有了光亮,不用摸黑了。
“谁再敢废话一句,就给我滚出去,嫌弃山洞地方小,就滚出去淋雨。”
“纪方瓷冒着大雨帮你们找到山洞,你们不知道感激也就算了,竟然还说这种话。我看你们是雨还没有淋够。”
陆福一发火,众人就都不敢再继续多说什么。
纪方瓷到了山洞才把周砚溪从背上放了下来。
她将人放在了火堆旁边,借着火堆照射出来的光亮,掀起了她的小腿。
这才发现,她白皙的小腿儿青紫了一片,应该是刚才摔的。
这山路到处都是石头,小孩子的骨头都比较脆弱,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纪方瓷眉头紧紧皱着,脸上都是担忧。
周砚溪自从被放下来后,视线就一直落在她的脸上,悄悄的留意着她脸上的神情。
“这里都摔青了,娘亲轻轻的帮你碰一碰,你感受一下疼不疼,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里面。”
如果真的伤到骨头,那可就麻烦了。
周砚溪舔了舔自己湿漉漉的唇角,乖巧的点头。
她身上冒出来尖锐的刺好像收了起来,一下子变得乖巧了不少。
纪方瓷只是轻轻一碰,周砚溪就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纪方瓷立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声音很轻很低,还带着满满的心疼,“娘亲是不是弄疼你了?”
小丫头红着眼眶摇了摇头。
纪方瓷却板着脸严肃道:“疼就是疼,不许撒谎。”
“既然疼了,就必须说出来,你忍着,别人又怎么会知道你疼不疼呢?”
周砚溪不由想起自己小时候受伤,她小时候贪玩儿,在水池边摔倒了,也是摔到了腿。
她当时疼的不停的喊着要娘亲。
江莲姨娘将她抱回了房间以后,给她叫来了大夫就去找娘亲了。
可江莲姨娘并没有把娘亲叫过来。
当时江莲姨娘说,“溪溪,我去找夫人了,但是夫人说了,不就是摔了一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忍忍不就不疼了。”
“你是小女娃,得懂事儿,不能动不动就喊哭喊疼。”
想到了这里,周砚溪下意识想要将自己的脚收回。
纪方瓷声音严肃:“不要乱动。娘亲先帮你擦些药,不然你这伤有你疼的。”
“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这都青紫了,不好好处理,很有可能还会留疤呢。女孩子都爱漂亮,最好不要留下疤痕。”她絮絮叨叨的像个小老太太。
今天的娘亲怎么和之前的娘亲有些不太一样?
周砚溪歪着小脑袋,一时之间都忘了腿上的疼痛。
她突然酸溜溜的道:“娘亲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小家伙随意的嘀咕了一句,但是纪方瓷却听出了弦外之音。
纪方瓷顺嘴问道:“你之前也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不然她怎么会这么说?
周砚溪原本柔和的小脸儿,又一下子冷了下来。
她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委屈的撅起了小嘴。
果然娘亲之前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竟然连她受过伤这件事都忘了。
小丫头什么也没有说,但行动已经表明了一切。纪方瓷看出了她很不开心。
知道再多问她,她肯定也不会说的。就没有强求。
给她上过药后,将裤腿放了下来。
虽然给她穿了自制的雨衣,但身上的衣服还是湿了不少。
她将周砚溪整个人抱在怀里,背对着众人,给她又重新换了一套干爽的衣服。
这边,朱氏也已经收拾出来了一块可以休息的地方,将草席子铺好。
“今天天都不早了,都赶紧收拾收拾休息吧。这雨还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今天先休息好了,其他的都等明天天亮了再说。”
众人折腾了这么半天,又淋了这么久的雨,早就已经疲惫不堪。
有的人在火堆旁烤了火,身上渐渐暖和了起来。
也有的人已经将湿掉的衣服使劲拧干,又穿在了身上。
所有人就这样将就着凑合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雨还在下,而且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好像越下越大了。
山洞处在高处。
他们在山洞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山上的流水,汹涌的朝下滚来。
再这样下去,他们肯定会被困在这里。
但眼下也没有办法。只能耐心的等着,等雨停。
昨天折腾的太晚,又太累了,周砚溪和周砚林两个小家伙还没有醒。
纪方瓷走到江莲身边坐下,直接开门见山:“我有话要问你,你和我说实话。”
她如此直接,顿时就让江莲紧张了起来。
江莲脸上堆满了笑,只是这笑容有一些僵硬,“夫人,你有什么想要问的,只要我知道的,我肯定不会撒谎。”
“我怎么可能会欺骗夫人呢。”
“我问你,溪溪小时候是不是受过伤?”
听到这话,江莲的眼神明显有一些闪躲。
纪方瓷一双犀利清冷的眸子顿时眯起,“江莲,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你知道我的脾气,如果你敢骗我......”
江莲急忙开口,“我没有要欺骗夫人,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和夫人说。”
“小姐小时候的确受过伤。小姐小时候在池塘边玩的时候,不小心从假山上摔了下来,那个时候摔伤了腿。”
纪方瓷眼底泛起了汹涌的心疼,她下意识追问,“这么重要的事儿,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我为什么不知道?”
“不要和我说,你告诉过我,是我忘记了。我这个人记性很好,绝不可能轻易忘掉。”
江莲低下了头,小声的回答:“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是想去告诉夫人的。”
“只是夫人当时在忙,我去找夫人的时候不能并不在。我怕打扰了夫人,就没有多说。”
这些根本就不是理由。
周砚溪受伤这么大的事儿,她竟然敢隐瞒下来。
可以看出,周砚溪之前受过多少委屈是她不知道的。
而这些委屈很有可能就是一直照顾周砚溪的江莲造成的。
原主一直对两个孩子疏于管教,完全放养,这也就给了江莲可乘之机。
纪方瓷现在已经逐渐的明白,周砚溪为什么会对她敌意那么深了。
看来江莲没有在背后使绊子。
纪方瓷不由的在心里埋怨起自己,那个从没有见过面的便宜夫君来。
对他没有感情也就罢了,成亲当天就出征上了战场,一天当父亲当丈夫的责任没有尽到也就罢了。
他后院竟然还不干净,竟然留着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她可清晰地记得,江莲是和原主一起进的周家的大门。
江莲虽然只是一个妾室,但很受尊重。
如果不是后来周镇川滚出了京城,没准现在早就已经宠妾灭妻,骑到她头上拉屎了。
越想越生气。
等到了流放地,见到了便宜夫君,必须和离。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将两个孩子都带在自己身边,亲自教养。
不能再被周砚溪养歪了。
周砚溪没有周砚林那么好哄,那么好骗。
不会因为一点好吃的就巴巴的跟在她身后。
而且这么多年江莲表面上对周砚溪很好,两个人有很深的感情。
她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就断了周砚溪和江莲之间的关系。
看来还得徐徐图之。
并且要尽快让周砚溪看清江莲的真面目。
两个人在这里说话,谁也没有注意到。躺在旁边的周砚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
她一双琥珀般的眸子清澈明亮,大眼睛里透着茫然。
姨娘没有将自己受伤的事情告诉娘亲?那姨娘说的那些话,也不是娘亲说的了?
那娘亲是不是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不喜欢自己?
小丫头的心里有一点点的雀跃。
纪方瓷看到小丫头醒了,释放出了甜甜的笑,凑过去小声问:“溪溪的腿还疼不疼?”
小丫头对上她的眼睛,小脸再次恢复到面无表情,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那娘亲再刚你上些药,这样好的快。”
她替小丫头换好药后,又从怀里掏出了两块糖,塞到了小丫头手心。
悄咪咪道:“这是娘亲偷偷给你留的,别人都没有。我们溪溪吃点糖,可能就不会那么疼了。”
周砚溪眸子眨巴眨巴,这是只有她才有的糖?
哥哥也没有?
周砚林委屈极了。
所有人都有包子吃,只有他没有。
他特别想哭,可对上纪方瓷的眼神,眼泪又硬生生地憋了回来。
到最后,纪方瓷也没有把包子给他。
周老夫人气地把纪方瓷骂了个狗血淋头,又将周砚林带回到了自己身边。
中午休息够了,流放队伍再次上路。
这次晚上歇息在了一个小客栈。
但是这些流放犯人是没有资格住房间的,只能由官兵付了钱,住在一楼的大通铺。
饭菜当然也是自己解决。
这次好不容易在客栈留宿,纪方瓷没有苦了大家,取出了空间的银子,在客栈要了几个素菜,还有热乎乎的馒头。
另外还储备了一些能够长时间存放的干粮,这样接下来的路,会好走一些。
住大通铺的客人是没有桌子的,流放的这群人依旧是在外面用餐。
纪方瓷将买来的那些小菜全部都分装了一份,拿给了周砚溪和江莲。
她再次温柔地邀请:“溪溪要不要和娘亲一起吃?”
周砚溪小家伙毫不犹豫转头,只留给了她一个后脑勺。
但这几天,纪方瓷贴心的关心,已经让小家伙的心渐渐松动。
看到纪方瓷转身走了,周砚溪眼底倔强的神色松动。
但这时,江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唉,夫人的心思都在林哥儿身上,估计没有时间照顾你。溪溪就跟着姨娘吧。”
纪方瓷这边正在吃饭,不远处突然传来了熊孩子嚎啕大哭的声音。
以及妇人凶狠的训斥声。
“你这小妮子怎么回事,怎么能偷东西呢。赶紧把包子还回来。”
“你还给我包子,把包子还给我。呜呜呜,娘,我要他还我包子。”
纪方瓷皱眉转头,就见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被一个妇人抱着,正站着居高临下地质问周砚溪。
周砚溪手里的包子被拍到了地上,已经脏得不能吃了。
小家伙双手紧紧捏着包袱,小脸倔强,“我没有偷他的包子。”
“你没有偷包子,那这个包子哪里来的?难不成我儿子还会撒谎?”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偷东西也就算了。竟然还死不承认,你娘是怎么教你的。”中年妇人仗着自己嗓门大,气势汹汹。
周砚溪一个小孩子哪里是她的对手。
纪方瓷见状大步走上前去,直接将地上的周砚溪抱了起来。
和对方平视。
“纪方瓷,你是怎么管你家孩子的,她偷了我儿子包子,赶紧还我儿子。”
“我今天给我儿子买了好几个包子,让他慢慢吃,却没想到都被这小妮子给偷走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纪方瓷看了一眼地上掉落的包子,眼神冰冷如霜:“你凭什么说我闺女偷你儿子的包子?”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女儿偷了你儿子的包子?”
妇人牙尖嘴利:“我亲眼看见了。”
纪方瓷勾唇冷笑:“那我还说,我看见你儿子自己把包子吃完了,冤枉我女儿呢。”
周砚溪被纪方瓷抱在怀里,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挣扎了两下。
纪方瓷抬手在她的头顶轻轻摸了摸,嗓音温柔:“不怕,娘亲相信你没有偷东西。有娘亲在,谁也不能欺负溪溪。”
周砚溪愣在了原地,一双清澈水亮的琥珀眸子望着她。
她竟然相信她?
小丫头的鼻子有一些发酸,眼眶也湿湿的。
看到她委屈的模样,纪方瓷心疼坏了。
纪方瓷凌厉的眼神朝妇人扫了过去:“我刚才亲眼看见你儿子自己一口气把几个包子都吃完了。”
“小孩子说谎,晚上可是会被鬼缠上的。以后还会住在荒郊野外,不怕鬼缠上,就可以撒谎。”
小孩子都是害怕鬼怪的。
那个小胖男孩一听到这话,顿时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中年妇人恶狠狠地瞪着纪方瓷,“纪方瓷,你胡说八道什么,少在这里吓唬我儿子。”
纪方瓷勾唇轻笑:“我可没胡说八道,这荒山野岭的恶鬼最喜欢吃撒谎的小孩了。”
“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的包子到底有没有被偷?”
小男孩已经吓得顾不上哭了,眼睛直愣愣的,连忙摇头:“没有没有,那些包子都被我吃了,周砚溪没有偷我的包子。”
此话一出,真相大白。
妇人脸上的神情有些挂不住,不愿意相信,又继续追着儿子问了一遍:“那几个包子真的是你自己都吃了?”
小男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我都吃了。”
中年妇人抱着自己的孩子转身就要走。
纪方瓷却突然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声音冷若寒霜,“道歉。”
妇人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纪方瓷没有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让你道歉。和我女儿道歉。”
“不道歉就让官兵过来评理。”
一听到这话,妇人顿时就害怕了。那些官兵一个个可都是不讲理的。
“行行行,我道歉行了吧,对不起。”
纪方瓷没有理会她,而是低头看向周砚溪,温声询问:“溪溪要不要原谅她?”
周砚溪一张小脸儿面无表情,回答得干脆利落,“你们不用道歉了,我不原谅你们。”
夜里所有人都住在大通铺。
这些大通铺都是给平日里过路的最穷的人住的。
大通铺上面铺着的褥子都是漆黑的,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清洗过了。
今晚所有人都要紧挨着挤在一起。
有些女人没有法接受
和陌生男人共处一室,嚷嚷着找陆福花了大价钱在楼上开了房间。
这些人走了,剩下的人再住下大通铺就宽敞多了。
纪方瓷发现女儿对他没有那么抗拒了。
她试探着邀请,“溪溪,今晚要不要和娘亲一起睡?娘亲,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本以为还会被拒绝,但这次小丫头却点了点头。
纪方瓷眼底划开一抹柔光,直接把小姑娘抱在了怀里。
晚上所有人都躺在大通铺。
纪方瓷紧挨着周砚溪给她盖上了被子。
然而没一会儿她就发现,周砚溪不停的在被子里动来动去,借着不太清晰的烛火看了一眼,纪方瓷发现她身上起了很多小红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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