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苍张月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60:从深山打猎开始致富周苍张月大结局》,由网络作家“KITTT”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苍拖着爬犁艰难前进,进山时空着爬犁很轻松。可现在拖着狼尸,上坡用力拖,下坡不敢放,只能挑着路走。还没走上二里地,天色就已经暗了下去。“不能走了,必须尽快扎营,今晚看来得在山里对付一宿!”周苍在心里默默想着。气温越来越低,如果下雪,晚上最低温度能到零下三十度,处理不好是会冻死人的!周苍决定搭个窝棚。找了一处避风的山坳,这里是一片白桦树林,周苍选好一处稍微空旷一点的地方,掏出斧子开始砍树,专门挑细的小白桦,抡起斧子三两下就是一根。又找了两棵树作为窝棚的主要支撑,在腰部高度横着搭起一根桦木,用麻绳系好,再用其他的木头斜着搭在两边呈人字形,这样就形成了窝棚的基本形状。再把两头用截短的木头封住,木头缝隙里插一些树枝,然后从雪下掏出大堆的枯树...
《重生60:从深山打猎开始致富周苍张月大结局》精彩片段
周苍拖着爬犁艰难前进,进山时空着爬犁很轻松。可现在拖着狼尸,上坡用力拖,下坡不敢放,只能挑着路走。
还没走上二里地,天色就已经暗了下去。
“不能走了,必须尽快扎营,今晚看来得在山里对付一宿!”周苍在心里默默想着。
气温越来越低,如果下雪,晚上最低温度能到零下三十度,处理不好是会冻死人的!
周苍决定搭个窝棚。
找了一处避风的山坳,这里是一片白桦树林,周苍选好一处稍微空旷一点的地方,掏出斧子开始砍树,专门挑细的小白桦,抡起斧子三两下就是一根。
又找了两棵树作为窝棚的主要支撑,在腰部高度横着搭起一根桦木,用麻绳系好,再用其他的木头斜着搭在两边呈人字形,这样就形成了窝棚的基本形状。
再把两头用截短的木头封住,木头缝隙里插一些树枝,然后从雪下掏出大堆的枯树叶堆到棚子上面,缝隙里插着的树枝可以起到挂住树叶的作用,避免树叶滑下去。
再往树叶上面铺上一层雪,只留了一个小门进出,睡觉时把爬犁挡在门口就可以了。
窝棚搭好,天色已经彻底黑暗,天空中还飘下雪花,周苍穿越到这个年代后的第一场雪,终于落下。
周苍在窝棚前面不远不近的位置用石头堆了一个圈,在石头圈中间燃起篝火。
从狼窝捡的狍子腿上切下一大块肉,用扎枪插住慢慢烤着。
此时的山林里安静如同鬼域,周苍啃着流油的烤肉,他甚至还不忘撒了点碎盐。
其实东北夜晚的山林里,野兽也都会睡觉了,晚上捕猎的动物对周苍构不成威胁。最大的危险主要还是环境,极寒温度能让人快速失温。
失温的人先是会出现寒战,这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可以使身体产生热量。再严重就会更剧烈地颤抖,意识模糊,最后昏迷直到死亡。
不过对于周苍来说,拥有上一世的野外生存训练和战场生存经验,别说是一晚上,就算是直接住林子里两星期都没啥问题。
啃掉最外层已经熟透的狍子肉,周苍又把扎枪伸到火堆边上继续烤,肉块太大,只能烤熟一层吃一层。
吃饱后,给火堆添了两根粗一点的棒子,又扒拉出来七八块烤得滚烫的石头,用棍子夹到窝棚里排在边上。
原始人版的取暖设备就算到位了,这石头至少能持续发热两个小时,凉了就去火堆换几块。
周苍钻进窝棚,把爬犁拖过来堵在外面,爬犁上的狼尸可以很好地挡住寒风,爬犁下面的缝隙则用雪堆满。
窝棚里面早就用枯树叶堆了厚厚的一层,周苍用棉被卷着身子躺进树叶堆。
这样的豪华窝棚,不敢说多热乎,但是绝对冻不死周苍。
猎枪里上好了子弹,和刀子就在手边放着。
闭上眼睛,周苍感觉安静而满足,除了梦里总是回到战场,还是经常会梦到死在自己怀里的敌人。
正当他端着狙击步枪准备射杀三百米外的敌方军官时,那个军官突然抬头看向他!
周苍惊讶得甚至忘了开枪!
那军官一脸的胡子,两个眼睛瞪得溜圆,冲着周苍咧嘴一笑,周苍听见了他的笑声!
明明有至少三百米的距离,怎么可能听到笑声!
“咕咕咕咕!”那军官发出不像人类的笑声!
这是人吗?周苍额头冒汗,手里的扳机仿佛变得异常滚烫!
“开枪!开枪!”战友在一旁疯狂呐喊!
周苍猛地勾动手指,枪声却没有响起!
臭弹?
拉动枪栓换了一发子弹,再次击发。
还是没有打响!
“咕咕咕咕!”
对方军官还在咧嘴大笑,仿佛嘲笑他一样!
“!!!”
猛然睁开眼睛,周苍一把抓起身边的猎枪!
“呼!原来是梦!”
手指甲还感觉到热热的,看来是他睡着时碰到了烤热的石头。
慢慢躺下去,就要继续睡觉。
突然,梦里那个军官的笑声再次响起!
“咕咕咕咕!”
“卧槽?”
周苍猛地抬起枪,捅开窝棚顶部的一块空缺,那里是他特意留的射击孔,是用雪块堵住的,用枪管一捅就开,这样的射击孔一共有四个,每个方向一个。
紧张地瞄向外面,能看到火光闪烁,那是火堆还没有熄灭,说明他睡着应该不到三个小时的样子,火光尽头的树林里漆黑一片。
“咕咕咕咕!”
这次听清楚了,是猫头鹰的叫声!
这玩意学名叫长尾林鸮,以叫声恐怖出名,有点像人的笑声。
搞清楚是鸟叫,周苍也就不再理会,毕竟外面太黑,猫头鹰站在树枝上方,猎枪的散弹很难打下来它。
给火堆再次添上柴火,几根湿木头,火堆会慢慢把湿木的水分烤干然后着起来。
用湿木头可以延长火堆的时间,看样子后半夜再添一次柴火也就差不多天亮了。
这一夜,周苍睡得有惊无险,可张月和胡香兰却是彻夜难眠。
张月等到天黑也不见周苍回来,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准备去找生产队长。
胡香兰拦住她,说道,“小月你先别急,富贵他不会有事的。”
“姥姥你不知道,之前他进山就差点冻死!”张月焦急的说道。
“不一样的,小月,你好好想想,第一次富贵进山,穿的什么,带的什么?这次呢?”胡香兰笃定地说。
“富贵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脑子也好了。这次进山,无论是衣服帽子,还是弓箭猎枪,还有吃喝的东西,甚至火柴糖球他都带了!”
“富贵进山的缜密,比他爹只强不弱!”胡香兰拍了拍张月的脑袋。
“这大山里,离村子太近是打不到啥好东西的,富贵一定是想打大货走得比较远。”
“你就算现在去找队长安排人进山找人,那也得天亮了,现在下着雪,晚上进山有几个愿意的!”
“相信姥姥,更要相信富贵!明天晌午之前,富贵一定会回来!而且一定是满载而归!”胡香兰苍老的脸上满是坚定。
一夜平安无事,清晨天色刚有点蒙蒙亮,周苍就钻出窝棚。昨晚一宿的大雪让地面再高半尺,火堆还没有完全熄灭,最后的木头还在顽强地燃烧。
见雪已经小了很多,也担心张月和姥姥等急了,周苍于是起身收拾好爬犁,把弓箭猎枪等装备全都放在爬犁上固定好,身上只带着刀子。
周苍用余火烤热饼子吃了下去,再用雪彻底盖灭了火堆,套上纤绳,拖着爬犁下山。
大雪后的山林异常难走,有时候会踩到被雪盖住的树根或者坑,磕磕绊绊,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
终于在上午太阳升起时赶到村口外的山坡上,望着村里的烟囱冒出的袅袅炊烟,他能清楚地看到哪个是自己家。
一想到张月和姥姥还在等自己,周苍拖着爬犁越走越快,恨不得一下就跳到张月面前,然后享受小丫头惊喜的眼神。
想到这里不禁老脸一红,周苍对自己现在的心态有点无语,怎么说也是两世为人,竟然会在意一个小姑娘到如此程度!
不过说来也是惭愧,前世他被无人机炸死时也才二十七岁,到死也没交过女朋友,属实不太符合雇佣兵的传统。
张月从天亮就一直在村口张望,几个晒太阳村民见到后,也只是安慰了几句就不再说话。
这年头,进山回不来的可以说非常多,时不常的就会出事,再死了几个老猎户包括富贵他爹之后,还敢进山的,全村目前只有富贵一个!
张月心里如同有团火在炙烤,她的富贵哥可决不能有事!
翘首以盼的张月,终于看到了拖着爬犁的周苍!
“富贵哥!”
张月像一个家雀一样飞了过去,这一刻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扑进周苍怀里,即使有村民看见,张月也不愿再做任何掩饰,什么哥哥妹妹的,自己早晚是富贵哥的媳妇!
这是全村都知道的事儿!
“哎呦富贵,这是狼啊?”几个村民围了上来,看着爬犁上的狼尸惊讶不已。
“这么大!”
“四头!都是大狼,这个还特别大!”一个老头喊道。
“这还有俩狍子腿!”
所有人都露出羡慕的神色,这满满一爬犁,恐怕足够换一冬天的粮食了。
周苍揉了揉张月的头发说道,“行了,先回家吧,我都饿了。”
张月这才反应过来,脸红红的跑到爬犁后面去推着,看到摞起来的狼尸也是惊叹不已。
村里人也是一样,就没有人一次打过这么多狼,之前最多也就是很多人一起进山,才能打到一只两只的。
这张富贵是啥情况,怎么一次就打这么多!
众人跟在二人身后,一直跟到富贵家的院子里,那时候的农村,互相串门本就是习以为常的事,谁家也不会不让人进的。
“富贵,怎么打的?”一个村民终于忍不住问道。
“呵,本来想打狍子,没想到不小心进了狼窝,这帮畜生想吃我,被我打死几只,还有这个头狼。”
“这俩狍子腿是狼窝里捡的。”周苍淡淡说道。
“嘶!”一片惊叹的吸气声。
“你没受伤?”
“没有啊,几头狼而已,受什么伤?”周苍觉得这会儿不装逼容易遭雷劈,索性实话实说。
“你们看,这两个是枪打死的,这个是弓箭射穿的,最大这个,是用刀捅死的!”
听到这,村民们只觉得太不可思议,看到周苍衣服上的血迹,又没法怀疑。
“富贵啊,这狼你打算怎么处置?”一个村民问道。
“去镇里换粮食吧,家里留一个吃,其他的都拿去卖了。”
“富贵,你看啊,我拿高粱米跟你换点下水咋样?”那村民继续问道。
毕竟村子太小,这时赵开山也得了信儿过来了,还有张得本父子,以及村里的不少人。
“队长,他打死了狼,以后狼群会不会报复村子?”张胜利说道。
这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周苍冷冷的看着张胜利,已经起了杀心,这瘪犊子是张富贵的亲戚,可不是周苍的。
在周苍眼里,张胜利妥妥一个反派NPC而已,找机会弄死也不是不行!
“你少他妈扯犊子!”赵开山骂道,“以前狼饿了也总进村子叼羊偷鸡,那是报复谁呢?”
他扒拉着狼尸看了一会,也看出来最大个的头狼是被刀子捅死的。
“不简单呐!”赵开山心里默默道,站起身看着周苍。
“富贵,来进屋说两句。”赵开山拉着周苍进屋。胡香兰也跟了进去。
赵开山看了一眼胡香兰,也没避讳,直接冲周苍说道,
“你这狼,队上用粮食换半只,生产队的食堂已经很久没见过荤腥了!”
那时候大队有食堂,家家户户不用开火做饭。可是后来食堂粮食短缺,没办法,又开始各家自己做饭了。
“可以,队上要换的,多少粮食队长你看着给就行!另外有个狍子腿,我晚上给你送过去。”周苍给足了赵开山面子。
“好,富贵,你是有本事的,回头我给你运作运作,咱队上还缺个护林员,我看你就行!”
“工资不多,八块,以后进山打猎,打到东西给大队交一部分就行,交的东西给你算工分,另外大队给你配发枪和子弹,你只要负责打跑村子周围的狼就行。”
“工资你别嫌少,我也知道现在肉值钱。但是你想啊,有了护林员的身份,就不会有人说你闲话了。”
看着赵开山一脸真诚,周苍也清楚,想靠打猎起家,跟生产队必须搞好关系。
“行,我干了!”
周苍早已经看出来了,赵开山想指着他弄肉,合作对大家都好。而且全村靠富贵吃上肉了,也能让张月和姥姥过的舒服一些。
出了门,赵开山瞪了一眼张胜利,冲村民们说道,
“大家伙听着啊,今天下午都去食堂吃饭,有炖狼肉!”
“想跟富贵换肉的,自己看着来,双方同意就行,队上不干涉,谁要是找事儿...”说到这里又狠狠盯了一眼张胜利。
“别怪我不客气!”
回程的路上,周苍之前下好的套子竟然也有收获,一只大灰兔子被套住了后腿,看到周苍靠近它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
周苍冲上去一把就拧断了兔子的脖子,然后跟野鸡一起挂在扎枪上,兴高采烈往家奔去。
“张月,快来看看!”周苍一进院子就喊道。
“呀!野鸡!还有兔子!”小姑娘高兴的围着周苍打转,终于有肉吃了,她已经不记得上次吃肉是什么时候了,一年前?还是两年?甚至上次吃饱的感觉她都已经记不清了。
“快去烧水,咱们炖鸡吃!”周苍轻声说道。
“好!”张月从小就眼里有活儿,有着农村小姑娘的麻利劲儿,不一会就烧好了开水。
二人把两只野鸡用开水烫了,七手八脚拔毛,拔差不多了又用带火苗的柴火燎一遍,然后开膛破肚,除了鸡毛鸡屎鸡苦胆不能吃,其他的全部都剁了下锅炖上。
不一会就有一股香气从灶台的大锅里飘出!
那是久违的鸡肉味道,两人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你看着锅,别炖干了,我去用野鸡换点粮食回来。”周苍对流着口水烤火的张月说道。
他知道光吃鸡肉虽然也能吃饱,但是还需要换些粮食,如果真的只吃鸡肉兔肉这种高蛋白低脂肪的瘦肉,哪怕是无限供应的,人也会瘦下去,直到饿死!
说起来可能有人不相信,吃肉怎么还能饿死呢?但事实就是如此,人体分解瘦肉是需要消耗能量的,要想活下去,必须尽量把脂肪都吃掉才行。
拎着四只野鸡,周苍一路来到生产队长家里,队长叫赵开山,四十多岁,家里有媳妇和两个儿子。
之所以选择去队长家,有两个原因,一是生产队长家里肯定有粮食,二是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个赵开山和富贵爹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富贵爹原本是生产队的巡山员,除了下地干活,每当遇到野兽进村或者祸害庄稼,都是富贵爹去把野兽打死或者赶跑。
今年秋收前,为了保护生产队的庄稼不被野猪祸害,富贵他爹猎杀了好几窝的野猪,最后不成想把自己搭进去了。
“赵叔在家呢吗?”到了赵开山家,周苍在门口喊了一嗓子。
“是富贵啊,快进屋!”一个短头发的中年女人推门把周苍让进屋里。
“婶子,是我,赵叔在家吗?”周苍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在呢!没吃饭呢吧,快上炕一块吃点!”炕上一个中年男人道,正是赵开山。
“不吃了,赵叔,我打了几只野鸡,想跟队上换点粮食,您看?”周苍看着炕桌上的饭菜,几个苞米面饼子,白菜汤,一碟子大酱。看来这年头生产队长家也没啥油水。
“行啊,以前你爹也经常用山货来队上换东西,你想换点啥?”赵开山一边问一边拿起两个饼子递给周苍。他的两个儿子盯着野鸡直吞口水,狠狠咬着饼子。
“这是四只野鸡,一公三母,您看看给我换点粮食土豆啥的吧。”周苍没接饼子,指着地上的野鸡说道。
“行,那给你十斤高粱米,半袋子土豆,再拿两颗白菜,咋样?”
“那谢谢赵叔了!”周苍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大方。
“不用谢我,你爹也是为了队上才出的事,多给你点也是应该的。对了,你家里粮食不够吃了吗?上个月才给你家发的抚恤,有五十斤小米,这么快就吃完了?”赵开山问道。
周苍听得一愣,“抚恤?”
“是啊,你二叔来领的,没给你?”
“没有。”周苍摇摇头。
赵开山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心里已经猜到了,富贵那个不当人的二叔,八成是把两袋小米留下了。
“我去他妈的张得本,这个浑蛋!”赵开山一拍桌子,怒道:“老大老二,别吃了,跟我走!”
说完就下地穿鞋,一边穿一边对周苍说道:“你在这吃口饭,然后带上粮食回家等着就行!”
看他这架势,是要去找富贵的二叔算账去了。想想也是,他发给富贵家的粮食,被他张得本偷偷留下了,以后村里人会说他赵开山不是人,不管人孤儿死活啊!那这生产队长还怎么当!
想明白怎么回事的周苍心里暗笑,也不客气了,抓起饼子三两口就进了肚子,看着赵开山媳妇拎出来的粮食,一抹嘴,扛起来就走。
而赵开山则带着俩儿子气势汹汹出门了。
回到家里,闻着满屋子的香味,周苍感觉人生如此美好,手里有粮,屋里还有个小丫头等着自己。
盛出来鸡肉,把米淘了下锅,两人盯着一盆鸡肉如同风卷残云一般猛吃。
张月已经很久没有吃这么饱了,她两只手各抓着一个鸡大腿,满嘴流油。周苍没有体会过长期挨饿,但是受到张月的感染,也是酣畅淋漓。
最后两人又用菜汤泡了一大碗米饭。
吃饱后的两人躺在炕上回气,此时的张月无比幸福,富贵哥不仅活过来了,还给她弄回来野鸡吃,甚至还换回来粮食了!
从活不下去到吃肉吃到饱,仅仅发生在一天之内!
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张月挣扎着起身捡了桌子(东北吃完饭收拾碗筷叫捡桌子),赵开山来了。
“富贵啊,你的两袋小米放这了啊,你二叔我收拾他了,以后有啥事儿就来找我啊!”说完也不等周苍说话,就急匆匆地走了。周苍猜测他们是闻到了屋里的鸡肉味,着急回家吃肉呢!
实际上在赵开山看来,这事儿是他工作没做到位,才让富贵饿了肚子,还差点冻死在山里,他心里有愧!
不过周苍已经不想那些了。刚才吃饭时张月说,这炖鸡的伙食绝对是全村最好的了,以前有爹在,时不时会打回来猎物拿肉跟大伙儿换粮食,有时候还会去镇里的供销社卖了换钱。自从他出事后,村里人都不敢进山了,也就没了肉吃,大家肚子里都缺油水。
周苍思考了一下,觉得眼下还是吃饱是第一要务,那他就继续打猎好了,凭他的本事,他和张月绝对饿不死!
“张月啊,明天哥进山再去打点东西,趁着还没下大雪,多弄点猎物换成粮食,咱这个冬天就能舒服猫冬了!”
“嘶......咳咳咳!”
周苍睁开眼,一片黑暗。
“这是哪里?我还没死?”
躺在黑暗中艰难抬起手向前摸索,此时身体僵硬得几乎无法动弹,他感觉到自己是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棺材!”
自己竟然在棺材里?
他是一名国际佣兵,上一段记忆是在欧洲战场上的遭遇战,他干掉了4个敌方士兵后被无人机追着炸,难道自己没有被炸死?
深吸了几口气,他慢慢勾动脚趾,尝试着感受身体是否还完整。明明记得自己肠子都被炸出来了,可现在摸着肚皮竟完好无损,甚至连个缝合痕迹都没有!
不对!这不是自己的身体!
突然一道微弱的哭声传到耳边:“呜呜呜,富贵哥啊......”
那是一个女孩的声音,难道是在哭自己?他一个无亲无故的战场杀神,死了都不需要抚恤金的人,怎么可能有人为自己哭呢?
不过既然能听见哭声,说明自己还没有被埋!
想到这里,他努力用手锤着木板,可是手上软弱无力,发不出多大声音。
这时外面又有人说话了,
“闺女啊,听二叔一句劝吧,富贵已经不在了,你一个小姑娘在这山里活不下去的,等事情办完,就跟二叔回家,给你胜利哥当媳妇,二叔一定把你当亲闺女看待,好不?”
好家伙!这是什么戏码?外面哭的是我妹妹?
老子还没下葬,就来逼我妹妹给你当儿媳妇?
听得周苍心里愤怒不已,身上突然涌出一股力量,还得感谢这个老东西,肾上腺素,虽迟但到!
周苍握紧了拳头,猛地砸在头顶的木板上!
“砰!”
......
这是1960年的冬天,东北大兴安岭一带。
刚刚说话的是张富贵的二叔,他儿子张胜利,是村里有名的油滑后生,二十出头,整天不务正业,躲避劳动是一把好手。
而这个哭泣的少女,是和张富贵从小一起长大的童养媳,本来他们一家生活还勉强过得去,可半年前张富贵他爹上山打猎被野猪拱了,野猪獠牙豁开了张猎户的肚皮,村里人找到他时已经没气了。
张富贵的娘本来就身子骨不太好,出了事后整天以泪洗面,没多久也撒手而去,留下19岁的张富贵和16岁童养媳张月。
至于张富贵,他小时候发过一次烧,高烧40度烧了两天,虽然后来捡回一条命,但是从那以后跟正常机灵孩子比就差着点劲儿,有点儿憨憨的。
不过憨傻的富贵身体长得好,一米九的大个子,从十岁起就和老爹上山帮手,一人抗着百多斤的猎物走山路比他爹都快,是名副其实的山里棒小伙子。
可惜爹妈相继去世,两个半大孩子相依为命,富贵这傻小子听村里人说山里有老山参可值钱了,一根能换一冬天的粮食,于是一个人进山去找参。干粮带得少,身上衣也薄,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冻死了。
如今正是村里人把他抬回来的当天,院子里支起灵堂,还没发丧,他那不当人的二叔竟然打起张月的主意了!
可怜的小姑娘才16岁,出落得亭亭玉立,一身粗麻衣服也遮不住年轻的水灵。但她毕竟还太小,真的不知道一个人该怎么谋生啊!
短短不到半年,爹,妈,富贵哥相继没了,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妨”的,或许真的是自己克死了全家!这年月本就活不下去,现在富贵哥没了,二叔又想打自己的主意,想起他那个赖唧的儿子就恶心,他总是斜着眼看自己,一脸的下流!
这冬天好冷,张月的心里更冷,她已经不打算活了。
“二叔,我可是克死了全家了,你还敢让我进门?”张月冷冷的说道。
“你这闺女别瞎扯淡,咱新社会可不兴那个,都是封建迷信!”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张二叔其实心里是挺犯膈应的,可是一想到娶不到媳妇的儿子,他什么说道都不管了。
张月正要再开口拒绝,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响!
院子里的人也都听到了,所有人都是一愣。
很下意识地,人们的眼光都看向了那口棺材。
“砰!”
又是一声!
这回听清楚了,声音就是棺材那来的!
大白天的,人们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脖梗子升起!
“妈呀!诈尸了!”张胜利大叫一声转身就跑了,几个岁数大的村民却没动,他们都听过去老人讲过诈尸的传说,其实无非就是假死而已。
有的病人气息过于微弱,都以为他死了,可是过两天又活过来了,这也是为什么死人要停在院子里三天或者七天,除了给亲朋奔丧的时间或者风水上的说法之外,也确实有活过来的先例!
可毕竟谁也没见过,心里也都有点慌,就在众人惊疑不定时,张月却冲到棺材边上,猛地推开棺材盖子!
阳光照在周苍脸上,暖洋洋的,他被强光晃得睁不开眼,只能勉强眯着眼睛看着头顶:一个满脸泪水的漂亮小姑娘正捂着嘴无声哭泣。
“那个,你好啊!”
“哇!”女孩听到他说话,终于是放声大哭起来!失而复得的喜悦,孤身受欺的委屈,都混在一起变成哭嚎!
“富贵哥,你没死!”
院子里众人一看,也明白是富贵活过来了,赶紧一起帮忙,七手八脚把周苍从棺材里抬进里屋炕上,邻居老王头两口子还帮他们点着了灶坑,让冷冰冰的屋子有了一点暖和气。
张二叔眼角抽了抽,没想到这死人还能活过来,这也就没法惦记人家媳妇了。儿子浑蛋,老子总得端着点儿。一个傻愣的富贵,一个小丫头,慢慢筹划就是了。
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戳自己脊梁骨一样,当下老脸多少有点挂不住,于是赶紧说道,“富贵啊,你好好歇着吧,我们就先回去了啊。”
说完就赶紧离开了,其他人也是嘘寒问暖一番纷纷离去。
张月忙着烧水煮粥,周苍看着小姑娘忙碌的身影,嘴角忍不住翘起,呵呵,想不到自己还有重活一次的机会!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周苍就带上装备再次出发,他准备再往远走,争取弄点大货回来。过两天去镇上供销社换点年货回来,再给小丫头做身新衣服。
虽然张月担心进山危险,但吃到肉给了她极大的信心,富贵哥一定会打回猎物的!
“如果二叔他们来家里找事儿,你就喊王大爷,找赵队长他们帮忙。”周苍交代道。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有血缘关系的亲戚能把你往死里坑,没半点儿关系的外人却能帮你渡过难关!自打富贵爹没了以后,老王头两口子时不时就会过来富贵家看看,看似串门,其实也给了富贵家不少帮助。
沿着上次进山的路线前进,一路查看昨天留下的套子,再次收获两只野鸡,周苍把野鸡装进口袋里,再把套子重新下好,拎着扎枪,背着弓箭,腰里别着尖刀继续前进。
山林里很多地方的雪厚度都已经到了小腿高度,林子密的地方会好一些,因为雪会被树枝挡住不少。随着不断深入,原始丛林里特有静谧感觉包围着周苍,只有自己脚下嘎吱嘎吱的踩雪声陪伴自己。
周苍知道,如果敢玩儿命,这个时代进山打猎几乎不受什么限制。所谓靠山吃山,就目前来说,他必须靠这深山老林起家。
在东北的山林里,除了各种野生动物,还有数不尽的山货药材,这些都是潜在的财富随你取用,前提是你有本事拿到并且活着走出去!
低头掀开一块雪壳子,东北的冬天,积雪会形成一层略硬的外壳,有的时候那上面甚至可以站住人。雪壳子的下面的积雪没有灰尘,更干净一些,周苍掏了一把雪,洁白无瑕,含在嘴里慢慢化开,不敢含太多,太凉了。
他坐在一块朝阳的干草地上,又从怀里掏出个烤熟的土豆啃了几口,前世的战场习惯,周苍喜欢随时吃点东西补充体能,如果等到饿了再吃,那实际上已经处于低血糖状态了,在战场上会反应迟钝,在东北老林子里就会容易失温。
土豆一直在怀里,用自己体温烘着,入口软糯,高淀粉带来的能量足够他再走上两个小时的。
目光巡视周围,一片零零散散的黑色粪便吸引了他的注意,有点像羊粪蛋,但是略大,并且不是圆的,而是接近圆柱形的粪便。这种颗粒状的粪便,明显是食草动物的,看粪便的尺寸,这个动物的体型应该比羊大。
大货!
想到这里,周苍把弓箭拿在手里,慢慢向周围搜索,果然在不远处的一处林间开阔地,一群动物正在溜达觅食。
这是一群狍子,东北谚语里说的棒打狍子瓢舀鱼说的就是这货!棕黄有点发灰色的皮毛,头上有角那个体型略大是公的,没角的那些是母的。
悄悄摸到开阔地边上,周苍站在树后面,深吸一口气,将弓慢慢拉满,瞄准,射!
“咻”的一声,只一箭就射穿了一只母狍子的后大腿!前世他就是精通射术的,如今用富贵的身体仍可以做到一击即中!
受伤的狍子发出一声惨叫,想跑却栽倒在地,这也惊得其他狍子纷纷乱跑,它们压根就不知道危险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有两只甚至朝着周苍的方向跑来!
一只狍子看见周苍,却没停下,可能是它并没有将同伴受伤这件事和眼前的直立生物联系到一起,就这么瞪着大眼睛颠儿颠儿地跑到周苍身边!
这样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周苍把手里的弓一扔,猛地扑上去保住狍子的脖子,同时一脚踹向它的前腿弯儿,紧跟着全身的体重压上去,这狍子抬起头也就才到周苍胸口的高度,哪经得起这么一套连招,直接就被扑倒在地,一边嚎叫一边胡乱蹬腿!
周苍眼神冰冷,这一刻仿佛回到了战场,反手抽出尖刀,一刀捅进狍子的脖子切开了它的喉管和颈动脉,渐渐身下的挣扎越来越弱,直到没了动静。周苍这才站起来看向刚才射中的那只狍子。
其他的狍子已经跑远了,有几只还在回头观望,那个受伤的狍子趴在地上想挣扎站起来,却又不断地摔倒。
周苍走过去,用膝盖把狍子压倒,同样位置进刀,结果了它。手刃两只狍子对他来说毫无压力,当初在欧洲战场上,他就是这样肉搏干掉过一个敌军,当时两人遭遇后先是对射,对方还想扔手雷炸他来着,最后大家子弹都打光了,两人厮打在一起,以周苍的匕首插进了对方的脖子而告终。
拔出狍子后腿的箭,在雪里擦干净血迹后插回箭袋。又把两只狍子拖到一起,面对面腿对腿摆好,用麻绳把两只狍子的前腿捆在一起,又砍了一根结实的树杈穿过去,两只狍子就这么被周苍扛了起来。
两只狍子加起来大概不到一百斤的样子,也不算太重,看看太阳位置已经过了晌午,周苍开始下山回家。
刚一进院子,张月从屋里冲了出来,看到被仍在地上的狍子野鸡,笑得合不拢嘴。
“富贵哥你可太厉害了!竟然打到狍子了,还是两只!”小丫头高兴地直蹦跶。
“你得习惯习惯了,以后这种东西咱家会越来越多的!”周苍也笑道。
“今天晚上咱们吃狍子肉,这两只狍子咱自己吃一只,明天我去镇上供销社卖一只!”
周苍看着还在院子里放着的棺材,皱了皱眉,去仓房找出大斧子和大锯,三两下就把棺材劈成了柴火,一边劈木头一边对张月说道,“张胜利那个狗东西,以前总欺负你是吧?”
张月抿着嘴不说话,以前爹在的时候,张胜利就总喜欢在言语上占她便宜拿她寻开心。最近几个月更是,在村里每次遇到他都很烦人。
“你不用怕,以后他再敢跟你晒脸,我撕了他的嘴!”周苍眯着眼睛小声说道。
什么狗屁亲戚,赵开山拿回了粮食是一码事,张胜利他们家爷俩惦记张月的事儿还没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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