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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60:分家后,我靠打猎养活全家结局+番外

少侠留步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龙门山,卧牛坪。赵威行走在雪原之上,敏锐地听到山林不远处,传来“嘎嘎,嘎嘎”的连续叫声,有些响亮、粗粝,富有节奏。这是一种叫嘎嘎鸡的飞禽,整体羽毛颜色和岩石有些相似,所以又得名石鸡。此时在白雪皑皑的衬托下,这鸡还是挺扎眼的,有些小圆胖,过冬的动物,都略微有些脂肪,正是最为肥美的时刻。最主要的是,它是群居性鸟类,少则几只,多则十几只。数量多,成功率自然会提升许多。毕竟是从小跟着爷爷进山打猎过的,赵威很快就弄了一个套索陷阱,然后躲在一旁,学着这个鸡的叫声,将其引诱过来。他这叫声学了个八成,这些鸡只停顿了片刻后,就朝着他这里走来。这一次设的陷阱,是专门绊脚的。在这个嘎嘎鸡的活动路径上,用树枝设置一个简单的障碍物,在树枝上系上绳子,绳子的另...

主角:赵威云秀   更新:2025-03-13 14: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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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威云秀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回60:分家后,我靠打猎养活全家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少侠留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龙门山,卧牛坪。赵威行走在雪原之上,敏锐地听到山林不远处,传来“嘎嘎,嘎嘎”的连续叫声,有些响亮、粗粝,富有节奏。这是一种叫嘎嘎鸡的飞禽,整体羽毛颜色和岩石有些相似,所以又得名石鸡。此时在白雪皑皑的衬托下,这鸡还是挺扎眼的,有些小圆胖,过冬的动物,都略微有些脂肪,正是最为肥美的时刻。最主要的是,它是群居性鸟类,少则几只,多则十几只。数量多,成功率自然会提升许多。毕竟是从小跟着爷爷进山打猎过的,赵威很快就弄了一个套索陷阱,然后躲在一旁,学着这个鸡的叫声,将其引诱过来。他这叫声学了个八成,这些鸡只停顿了片刻后,就朝着他这里走来。这一次设的陷阱,是专门绊脚的。在这个嘎嘎鸡的活动路径上,用树枝设置一个简单的障碍物,在树枝上系上绳子,绳子的另...

《重回60:分家后,我靠打猎养活全家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龙门山,卧牛坪。
赵威行走在雪原之上,敏锐地听到山林不远处,传来“嘎嘎,嘎嘎”的连续叫声,有些响亮、粗粝,富有节奏。
这是一种叫嘎嘎鸡的飞禽,整体羽毛颜色和岩石有些相似,所以又得名石鸡。
此时在白雪皑皑的衬托下,这鸡还是挺扎眼的,有些小圆胖,过冬的动物,都略微有些脂肪,正是最为肥美的时刻。
最主要的是,它是群居性鸟类,少则几只,多则十几只。
数量多,成功率自然会提升许多。
毕竟是从小跟着爷爷进山打猎过的,赵威很快就弄了一个套索陷阱,然后躲在一旁,学着这个鸡的叫声,将其引诱过来。
他这叫声学了个八成,这些鸡只停顿了片刻后,就朝着他这里走来。
这一次设的陷阱,是专门绊脚的。
在这个嘎嘎鸡的活动路径上,用树枝设置一个简单的障碍物,在树枝上系上绳子,绳子的另一端绑上一个重物。
在树枝旁边的地面上,挖一个小坑,将采集而来的植物种子、浆果等,丢入坑中。
当嘎嘎鸡去吃时,碰到树枝,就会触发机关,被重物压住。
当然,除了这个绊脚陷阱,还有套索陷阱。
哪样方便用哪种,大面积撒网,静等结果便是。
嘎嘎鸡还是挺谨慎的,在雪地里面来来回回地走动着。
随着其慢慢走进,赵威也终于看清了数量,足足有15只之多。
只可惜来得匆忙,如果给他更多的时间,他完全有本事,将这些鸡全都一网打尽。
现在,只祈求着能有几只上套的,能让他有所收获。
当然,他没有傻傻地待在原地等,继续往别的地方探索去。
这雪林那般大,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是要多搞一些猎物才是。
几只飞禽,还是太小了,还不够他打牙祭的。
他更倾向于狩猎中大型猎物,豹子,野狗,野猪等。
运气还不错,在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后,他依靠雪地上的足迹,还有一坨新鲜出炉的粪便,一路寻迹找到了一只老角麂。
这玩意儿长得像小鹿,很善于奔跑和跳跃,警惕性很高。
如果不是他练过,还不一定能捕捉到运行轨迹。
躲在阴暗处,抬起猎枪瞄准。
这枪太过简陋,和后世的高精度枪械无法比较,还好他上一世有跟着爷爷打猎的经验,摸过这玩意儿,这一世倒也游刃有余。
足足在雪窝里趴了半个小时,身上的雪花都已经覆盖了厚厚一层,人也快要冻僵了时,这才见到那只老角麂出现在射程内。
他没有过多犹豫,果断抠动了板机,射出一颗子弹。
嘭的一声,石破天惊!
山中的鸟雀不知惊飞了多少,留下一地乱羽。
老角麂眼睛爆出一蓬鲜血,应声倒地,此时正在不停地抽搐着。
而且随时有爬起来,负伤逃跑的可能。
赵威发力狂奔,很快就冲到跟前,扬起枪托子,对着老角麂的脑门就砸了下去。
咣咣几下,任它再如何强壮,亦被打得咽了气。
子弹是从眼睛里面打进去的,几乎没有破损这个麂鹿的皮,吃了肉再把皮一卖,也能贴补一点家用。
反手将猎物扛在身上,估量了一下,大约有个30来斤吧,够一家人吃好几天的。
一路脚步轻快的回到刚才下陷阱的地方,只看到三只嘎嘎鸡被套中,还在拼命的挣扎,其余的早已经跑得没有了踪影。
这玩意儿就这么弄回去,还要收拾,太招人眼,索性借着这个雪,将脖子上的血放干净,再将毛全拨了。
再用这些血腥的东西当个诱饵,在这里设下陷阱。
下一次再来,运气好的话,就能捡到现成的猎物。
将处理干净的嘎嘎鸡拴到猎枪上面,赵威的眼里总算是有了一抹重生后的喜悦。
回去的时候,鹅毛大雪开始飞扬,只顷刻间,就将他的来时路完全遮盖。
走在这样的环境里,四野空旷只余雪,白茫茫一片很容易迷失在山林之中。
赵威一点也不慌张,只步子沉稳地寻着树上刻印的标记,下山而去。
天黑沉得挺快,远远的已经能看到点点灯火,在这风雪中闪烁着,指引着夜归人前进的方向。
......
此时的赵家茅草房里。
一个半大的孩子,迎着雪,“咣”的一下将那陈旧的门板踹开。
一股寒凉之气呼啸而来,把屋子里面的人冻得够呛。
赵威一家人全都缩到炕上的一个角落里,身上仅有一床破棉絮,能抵挡这风寒。
这半大孩子说话气性十足,面上多有不耐。
“二叔,二婶,威哥儿回来没有?我奶问了好几遍呢!”
接着忍不住抱怨起来:“恁们这破地儿也太冷了吧,懒死算了,连柴禾都不会烧,啧啧......”
赵威的父母眼里有愤怒,却抿着唇没作反驳。
他们懒吗?
一年到头,大房三房屋中所有的柴禾,都是靠着他们这一房的人准备齐全的。
云秀是个很能干的媳妇,这个家全靠着她勉励支撑,这才没有散了去。
因为把力气都用到了照顾另外两房的人,他们自己的柴禾自然也就弄得比较少。
冬天那么漫长,他们哪里敢任性地烧火取暖。
家中的火炕,也只是在睡觉的时候,才会有一丝丝暖气,不至于让一家人冻死就好。
平时也是能不烧柴就尽力不烧柴,只靠着身体硬扛过去。
这样的生活,他们已经过了几十年,只咬着牙齿,一味忍让着。
他们的儿子赵威,今儿个出去已经一天了,此时天色黑尽也不见其人回来,也不知会不会把那枝猎枪卖了换酒钱。
想到这里,一家人都绝望得想死,根本没有抱什么希望。
这半大的孩子叫赵钱,是大哥家的独苗苗,也是其奶的心头肉。
家中有什么好吃的,全都进了这小子的嘴。
眼下盼着能吃上一口肉,这才急巴巴地跑到他们家中来打探消息。
“哼!真是没用的废物,果然是指望不上你们。”
“我奶说了,如果抓到威哥儿又去喝酒的话,就要打断他的腿哦,啧啧......”
赵钱说完,得意地笑了笑,然后也不给他们关门,转身就朝着自己温暖的家中奔去。
云秀默默地下炕,准备去关上房门。
哪里想到,门才关了半扇,就见到一个黑影,陡然出现在面前,吓得其倒吸一口凉气,差点站立不稳。
“是我,别怕!我回来了!”
赵威的声音,在这寒冷的夜里,不像是天籁,倒反而像是催命的魔鬼之音。
云秀惊惶不安地后退着,一路碰倒了小板凳,撞到了桌角,疼得闷哼一声。
赵威并不意外云秀的这个反应,这是被打怕了后的应激反应。
这么好的女人,原主眼盲心瞎才会虐待,他的心里竟然有些心疼。
不过,现在也不是解开对方心结的时候。
再一次把原主咒骂了一番后,赵威将捕猎来的东西,依着记忆中的方向,摆到了桌子上。
听到是儿子回来了,赵威父母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急切地摸到窗台上,将一盏快要干涸的油灯点亮。
随着昏暗的光线照耀,屋中出现的野兽让人大吃一惊。
“儿啊,这......这都是你进山弄来的?不会吧?”
“这也太多了,我的天呐!”
......
他们的儿子,何时这般厉害了?
赵威满意地笑了笑:“咳咳......这才哪儿到哪儿呐。快别磨叽了,咱们赶紧弄来吃了,这些好东西,可不能便宜了别人去。”
他才刚一回来,就偷听到了赵钱说的那些混账话。
这家伙别看年纪不大,但又懒又馋。想吃他的肉,也不看他配不配。
“你们都别弄脏了手,这个东西交给我处理吧。”
一家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赵威两手不沾洋葱水的人,要如何做吃的。
心里既激动,又有些心慌,就怕被隔壁的人发现。
不过才离开一会儿这个火炕,就已经冷得要死,倒也顾不上和赵威争。
只借着油灯的那点光亮,看着越威将几只鸡给处理了。
屋子里有个小红泥炉,修了个烟囱直通窗外。
他们家的人,都没有资格用灶房,平素都是在这个破屋里用小灶,解决一日三餐。
赵威看着这样的生存条件后,叹息了一声,然后将其烧上柴火,把早就处理过的嘎嘎鸡,放在火上褪毛,抹上一点盐巴腌一下。
做完了这个后,又去外面的地里面,取了一点黄泥,弄成泥团,把这个肉给包裹起来。
他在弄叫花鸡,这玩意儿密封性特别好,放在火中烧烤,能保证一点味道都不窜出来。
至于那只老角麂,早已经在来的路上,冻得梆梆硬。
此时暂时不动,被他埋在后院的雪堆里。
留着慢慢吃呗,反正日子还那么长,不需要太着急。
他这里才刚把黄泥处理完,一个炉子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时候,就见房门被人猛然推开。
却是其奶和赵钱打头阵,后面跟着大伯和三叔,看来是因为他们家中点了油灯,所以把人给招来了。
都是一群很鸡贼的人,想要瞒过去,没有几把刷子还真不行。
大伯的小眼睛四处偷瞄着,嘴里却和善地询问起来。
“赵威,你这小子上山一天了,可有什么收获啊!”
赵威看着盆子里面剩下的泥巴,不紧不慢地道:“我能有什么收获?差一点冻死了,回来发现炕也裂了,正忙着修补呢。”
“大伯,三叔,你们来得正好,帮我搭把手呗!”
他们家的火炕也的确是挺烂的,都用了三五年了,一直也没顾上弄,现在有些不暖和,而且难保哪一天就塌窝了伤到人,修补一下倒也挺有必要。
现在既然接手了这样一个破家,就不能坐视不理,改善家人的生活条件,是他最应该做的事情。
大伯和三叔一听这个要求,顿时脸就垮塌下来。
“家里还有事要忙,没时间修你这个,你们自己克服一下吧!”
“多大点事儿啊,还要让我们陪着整,啧啧......”
“还以为这小子能有点用,不过是个废物,真是的......浪费表情!”
二人说完,前后脚的就跑了,生怕晚一些,就要被赵威给逮住干活。
其奶和赵钱,一个仗着老,一个仗着小,并不需要干活,自然没有跑,甚至还拖了一条板凳坐下来,似乎想要长谈。
赵威有些神烦,眼神都欠奉一个,只自顾自地把炕上的烂竹垫掀起来,将泥巴抹在火炕上的裂缝中。
其父母和妻女则被他撵去烤火了,就守着那小火炉,将其围得严严实实的。
炉子里面有肉啊,他们心里惦记得慌,真是一步也不愿意挪开。
其奶无视他们几个,而是对着赵威道:“赵威,有件事情,我提前和你说一下,免得你到时候给老四添乱子。”
事关四叔?
这老四命是挺好的,集全家人的财力,愣是被供着读到了高中,是老赵家中最有出息的一个人。
“有什么事儿,你老直说便是,我听着呢!”
赵威表面上漫不经心的,脑子里面却是异常活跃的开始思索着,这老太太八成在给自己挖坑,不像是有好事啊。

一抹红光突然亮起,将赵家的院子映衬得绯红,甚至照亮了夜空。
其奶的房门口,赵威弄了一大堆柴禾架在这里,将其直接点燃。
一边煽风点火,一边还大声地胡咧咧。
“奶,我给你送柴禾来啦,你老人家觉得热乎不?如果不热,我再给你烧一点哎!”
原本正在屋中喝姜糖水去寒气的老两口,被这一出吓得差点没呛死。
其爷腿脚更利索些,率先打开房门,看着火光冲天,已经快要点燃低矮的茅草房檐,吓得不住地嚷嚷起来。
“哎哟喂,你个缺德玩意,干的啥蠢事哦!”
其奶则拍着大腿,第一时间叫嚷起来:“快来人啊......着火啦!要烧房子啦......老二家的小畜生要烧死人啦!”
很快,大房和三房的人,睡眼蒙眬地被叫了起来。
等看到赵威的行为后,顿时吓得瞬间清醒。
“啊呀呀......好你个赵威,简直不是个人,大晚上的想烧死你爷奶啊,快给我滚开!”
二人将赵威撵走,然后又拼命地去灭火。
不灭不行,他们几家人的房子是连成一片的,如果一家失火,剩下的几家很快也会被点燃。
这大冬天的没有房子遮风挡雨,他们非死不可。
赵威没有阻拦他们,当然也没出手相助,只是站在那里说着风凉话。
“呵,你们瞎嚷嚷啥啊,是我奶要求的,她送我送柴来,柴是干嘛的,取暖用的?”
“我心疼他们二老啊,大晚上的在雪地里赶路,人都冻坏了,所以就给点着了,你们别不知道好赖,在这儿冤枉人。”
赵威的话,让二人生气不已,大声怒吼起来。
“让你送柴禾,不是让你点柴禾,你是傻子不成?做事都不带脑子的吗?”
“你等着,等把火灭了,看我打不死你个小畜生。”
三叔说的话最很难听,左一个小畜生,右一个小畜生,是打算和赵威彻底撕破脸皮了。
大概是三婶给的那一床新床单,让他觉得很窝火吧,将气在这个时候一并发出来。
赵威不以为然地道:“大伯,三叔,咱可是一家人,你们这么做,也不怕我这个做晚辈的寒了心,做出啥过激的事来。”
“啊对了,我是个酒鬼,很多时候管不住自己的行为,放个火而已算什么,杀人我都敢干。”
“你们都给我小心点,睡觉的时候最好睁着一只眼睛,不然......桀桀桀......”
赵威的话,令人不寒而栗。
对方的凶残,早有耳闻,毕竟在过去,每天都能听到云秀的惨叫声。
那么好的婆娘,他都能下得了手打,难保不会对付他们。
什么时候,这个窝囊废酒鬼变得这般难缠了?
所有人虽然怒火攻心,但在火灭了后,见没有受到什么巨大的损失,只是虚惊一场而已。
对付赵威,打是不可能的,他们连人的边儿都挨不上,除了咒骂也无计可施。
这时候,本来到此就要结束了,哪里想到,赵威真是个难缠的,不多时又抱了一堆柴禾,就要往大伯家中闯进去,一边还大声地嚷嚷着。
“大伯,我们家的柴,你平时拿得可不少,现在不用麻烦了,我直接给你送到家中,让你好好享受享受。”
赵威直接冲进内屋后,里面黑灯瞎火的,原本啥也看不见,但他方向感极好,愣是将柴禾丢火炕上。
外面传来大伯着急怒斥的声音:“赵威,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啦?给老子滚出来,你想干什么......”
赵钱是个没心没肺的,此时还睡得挺熟,外面闹翻天了,其连眼皮子都懒得睁一下。
大伯娘看不见,只听到火柴被擦碰的声音。
哧啦......
她看到了一抹光亮,随即就见到一小缕火焰升起,吓得她扑了上去。
“哎哟,你个挨千刀的......你要烧死我们啊,你给我滚出去!”
她拼命地撒泼打滚,试图阻止赵威。
赵威却拿着点燃的柴火,直接在其面前晃了晃。
“大伯娘,你不是最喜欢让我们送柴禾的嘛?我送来了,你慌什么?”
“看看,多暖和啊,你可一定要多烧点。”
这年月,杀人得偿命,但放火的话,也是会判刑的。
赵威当然不想坐牢,只是吓唬一下而已,毕竟......他啥也没点着,就只是烧了几根柴火而已。
大冬天的,谁家不烧啊。
他们说破天去,也只能对赵威批评教育。
但心里得掂量一下,再逼迫二房的人,赵威会干出啥混不吝的事来。
他可是个出了名的醉鬼,想拿捏住一个失控的人,那可是比较难的事情。
最终,在所有人的驱赶下,赵威被请出去了。
但他留下的阴影,却在这些人的心中疯狂燃烧。
所有人聚在大伯家的屋子里,开始讨伐起赵威的混账行为。
“娘,老二家的…太可怕了,他们若是再和我们住在一起,咱们提心吊胆的,日子还咋过?”
“不行的话......就分家吧,将他们撵出去,咱们也能踏实地过个年。”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闭上嘴,等着老太太表态。
老太太咬牙切齿地道:“分,必须分,不然二房的人都要爬老娘头上了。”
“哼!我倒要看看,一旦分了家,那小兔崽子还能这般张狂不?”
其余两房的人见状,开始热烈地讨论,找个什么样的明目,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
赵威的家中,云秀早就被外面的吵闹声给惊醒,听到着火,人都吓得快死了。
奈何人被锁着,想跑出去都没办法,只能被迫趴门缝那里瞅动静。
只要有火蔓延过来,就算把门砸坏,她也要逃出去。
结果等了好一会儿,却是等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赵威带着一身的寒气走了进来。
听到云秀的呼吸声,他有些责怪地道:“不在被窝里躺着,爬起来干啥?快回去!”
对这个女人温柔,她就会磨磨唧唧的,始终不动弹。
但只要虎着脸一威吓,做啥都比兔子还要快。
等他摸索着将油灯点燃时,看到的对方缩在被窝里,像个鹌鹑的样子,莫名的感觉有些可爱。
轻轻弹了弹其额头:“闭上眼,乖乖睡觉!”
云秀的眼睛一下子就闭上了,长长的眼睫毛还颤抖个不停。
赵威捉弄之心骤然升起,慢慢地俯下头......压迫性十足。
直到云秀受不了了,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严实,他这才闷声笑了起来。
有个小媳妇,真不赖,可惜......他怎么是个太监呢?

眼下这个年月,所谓的县城也透着一股寒酸和贫穷气儿。
到处是低矮的平房,狭窄的街道上,车辆稀少,偶尔路过一辆板板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街边的小商店,阴暗晦涩,货物摆放杂乱。
然而就这样的地方,比起乡下来又要体面一些,至少出门有坚硬的路面,路人衣服上的补丁也少了很多。
青禾县,煤炉巷里。
赵威的柴禾如愿地卖给了这里的一户人家。
这玩意儿几乎只要一吆喝,就会有人上来打探价格,十分畅销。
接着又把老角麂的皮毛送到一个皮货店里,和那掌柜的打了一番嘴仗后,最终换来了12块钱。
主要是这个皮有些稀奇,而且品相保存得极好,这才能在这个荒景年月,卖到这个价格。
但凡是在五年前,人们手里有点钱,这个皮都能卖到20块钱左右。
但现在,这已经出乎赵威的预料之外,毕竟他现在急需用钱。
赵威拿着这些钱,转手就花了8分钱,买了两个碗大的肉包子,递给了云秀。
“诺,答应要给你买好吃的,趁热快吃吧!”
云秀是真的饿了,路上吃的一个红薯,只隔了这么一小会儿,就又饿得肚痛难忍。
于是想也不想地抱着狂啃。
只是吃了两嘴后,看到赵威两手空空,犹豫了一下后,将手中的包子分了一个过去。
“那个......你......你也吃点吧!”
纵然被人凌虐欺负,骨子里的善良,还是让她吃不了独食。
赵威没有接,只催促她吃快点,天气冷得很,热烫烫的包子能给人带来一点热气。
吃完,领着人去了百货商店。
这里的柜台后面,摆放了五花八门的商品,都是家中没有的,看得云秀都快走不动道了。
赵威站在一堆布料面前,挑选了两种比较厚实的粗布,以及一些棉布,让人扯了将近6块钱的布。
然后郑重其事地对云秀道:“回去后,还要麻烦你辛苦一下,给家里人都做一身新衣裳,还有新鞋子。”
云秀死寂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光,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还能回家?还能做新衣裳穿?
不容她拒绝,赵威又买了点生活必需品。
至于粮食,他的身上没有粮票,这些全都攥在老太太手里,自然是一点也买不到。
不过,他可以偷偷换购,私底下寻了一个富户,自己吃了点小亏,倒也弄了几斤粮票,只还剩下两块钱。
这钱是真的不经用,转个手就见了底。
此时他坐在一家医馆里,准备看一下身体上的病。
云秀躲得远远的,尴尬的低垂着头,有些不敢听这个话题。
这医生带着一点年纪,屋子里的墙上,挂满了锦旗,应该医术还不错吧。
对方望闻问切一番后,又让他脱裤子检查,最后给了一个治疗方案,针灸加药物调理,双管齐下好得快。
只不过,扎一次针就要1块钱,得连续扎一个月。
至于药物,也不便宜,吃的是补肾阴虚的药,一颗药丸子就要两块钱,一天吃一颗,连续吃七天为一个疗程,总的需要三个疗程。
这一个病程下来,要耽误一个月的时间,钱的话更是离谱,没有小一百,他都不配看病。
赵威可接受不了这种治疗,想了想,他放弃了。
上一世的爷爷是个土郎中,对治病救人特别热衷,不然也不会有菩萨心肠,将自己这个孤儿收养在身边。
他跟在其身后十来年,学了不少治病救人的手段。
后面进入部队深造,也接触过一些西医诊疗。
对于治疗男人这方面的病,他还是有些案例可以参考的。
如今又详细询问了一下这个医生针灸时,准备扎哪些穴道。
对方想着赵威只是个乡下人,不可能懂这些门道,倒也没啥藏着掖着的夸夸而谈。
赵威将记忆中的东西和这个做了一番印证后,发现医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除了贵,别的都没毛病。
这年月,庸医可不敢坐堂诊病。
正打算找个借口推辞离去时,外间突然平生波澜,有人在闹事。
却是一群混混,正围着云秀动手动脚。
云秀被逼得发飙,正和这群人拉扯。
眼瞅着她已经摸到袖笼那里,准备掏东西,赵威急步赶来,一把抓住她的手。
“退后,让我来!”
云秀被扯到赵威身后,他本人则如门神一般,凶狠地盯着这些人。
“这是我媳妇,谁再动一下,试试!”
他罩着的人,岂能让人如此欺辱。
这些人不过是见到云秀一个姑娘家落了单,这才来讨点便宜,眼下有男人撑腰,哪里还敢叽歪。
其中一人抬脚离去前,垂眉耷眼地呸了一口浓痰:“呸!什么东西,老子稀罕你,肮脏的乡下人......”
说句狠话可以忍了,但这最后一句看不起乡下人,让赵威忍无可忍。
赵威冲上去,对着这人的屁股,狂暴的就是一脚:“老子也来稀罕稀罕你,你个猪狗不如的杂碎!”
此人当场就被摔了个大马趴,身上的衣服被脏污的雪水弄得潮湿,门牙更是掉出两颗,满嘴都是血,把围观的人都吓得够呛,纷纷退避三舍。
这人的同伴见状,怒向胆边生,一个个嗷嗷叫地扑上来,想和赵威拼命。
还有几分义气,就是用错了地方而已。
云秀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脸色大变,看着其余人叫嚣着要和赵威拼命,还是勇敢的上前,准备和他一起面对。
然而,她想太多了,这里根本用不上她。
赵威打架无数,对付几个小混混,就如同对付小鸡崽。
左钩拳,右直拳,大腿侧踢,手肘后击......最后来了个狠辣的过肩摔,一地都是哀嚎惨叫的人,没有一个能保持完好的,全是鼻青脸肿。
“别让我再见到你们,不然下一次定然打断你们的腿,滚吧!”
在赵威的喝斥之下,这些人哪里还敢讨回公道,只能夹着尾巴,狼狈地离去。
不过,看他们眼里带着恨意,显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赵威拉起一旁看呆了的云秀:“走吧,接上四叔,咱们就回家了。”
云秀压下内心的不安,小声地询问起来:“你那个......不抓药的吗?”
赵威叹息一声,淡淡的道:“不用浪费钱,回去再想办法吧。”
如果好不了,他会放这个女人自由,不耽误人家小姑娘,也是一种善良吧。
......
青禾县第一中学。
年仅十八岁的赵龙,在这里已经翘首以盼很久了,天气的寒冷,将他冻得不住地跺脚,嘴里更是骂骂咧咧。
“都两个小时了还不来,想害死老子不成?”
“一点用也没有,垃圾,废物......”
在他的身后不远处的角落里,还蹲着一群汉子,同样面目狰狞地咒骂着。
“这个家伙不会是在诓咱们的吧?就他那破落户的家庭,能凑够50块钱?我看够呛!”
“待会儿把人盯紧了,不能让这小子逃了债。”
“呵......打了我们狗哥,有这小子好受的,非得扒了他一层皮不可,桀桀......”

赵威只是在火边眯着眼睛休息了两个小时,就已经将精神头养得足足的。
这是作为特种侦察兵的基本技能——分段睡眠,经过特殊训练,不管是在野外丛林,沙漠,雪地等恶劣的自然环境下,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到深度睡眠状态。
所以,当一家人都还没有起床的时候,他早已经爬起来,把老角麂的皮给剥下来,再将其肉砍掉一半,全部收纳到一个背篓里。
上面还特意放了一些稻草捆扎,覆盖了几双麻绳草鞋作为掩护。
冬天的雪地是很滑的,又没有钱买防滑鞋子,只能将这种麻绳草鞋紧紧地缠绕在鞋子底部和鞋帮上,增加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力。
等他都准备妥了后,云秀和其母王彩姑也正好出门,挽着袖子准备去挑水劈柴,给一大家子人做早餐。
所有人都睡得香的时候,干活的却只有他这一房的人。
这其实就是欺负他们这一房人微言轻,当牲口使唤呢。
可惜,原主是个窝囊废,别人瞧不起他一家,他自己不思进取,反而也跟着瞧不上,怨天怨地死命地作,把一家人的生活推到这种绝望境地。
赵家几房的人,口粮都是有限的,但他们吃的是玉米糊糊,再搭配一点煮红薯,可以说顿顿管饱。
而赵威一家四口呢,是没有资格伸手索要的,平时都是自己开伙,弄一点野菜馍馍,能填饱肚子就行。
眼下冬天才刚来,他们家夏天时晒的野菜还被大房的人借口饮食不思,就想吃这一口,将其搜刮了一大半。
实则拿去送人,充当人情去了,一点也不顾他们的死活。
看着二人习以为常的样子,赵威可受不了这股子窝囊气,直接将王彩姑拦下。
“嗯......别管他们的死活,早饭这活儿以后你们都别做了。”
憋了半天,他还是无法叫对方娘,这个字在他心里如鲠在喉,实在难张口。
还好,王彩姑早知这个儿子的脾性,对此也不以为意,而是一把拉住他,语重心长地道:“没事儿,都做了那么多年了,娘早就习惯了。”
随即语重心长地道:“儿子,你去到城里,一定要小心车子,也别和人起冲突,在外不比在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说完,悄摸摸地塞了两个捂得热乎乎的红薯到他怀里。
“这是我昨晚睡前给你捂在柴灰里的,早上起来还热着,你带着上路,和你媳妇一起吃,别饿着了。”
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两个红薯,却是王彩姑不知从什么地方薅来的,他们这一房穷得很,地窖里干净得连老鼠都不会光顾。
明明自己都吃不饱,但还是把一切最好的,都留给他们这些小辈。
赵威此刻不免有些动容。
“你们......等下和我一起走,把所有吃的,穿的都背上,我顺道送你们回老梁庄,在那里多待一些时日。”
老梁庄,是赵威的外公家,此时家中的人都死绝了,只剩下老两口,日子过得很造孽。
赵威想要让父母去那里避避风头,不再受老太太这些人的磋磨。
等他想办法把家分了后,再把人接过来。
然后催促起云秀:“现在就走,别墨迹了。”
而他本人,则把昨晚上砍的那些柴都背上,准备弄到县城里面去卖。
这个年月,能烧得起好煤的人家还是少,大多数人还是倾向于买便宜的柴禾。
一担柴,一分钱一斤,他的力气很大,能背二百斤,但走长途的话,只能背100斤。
算下来就足有1块钱,正好能还了之前欠下的酒钱。
一家人行动还算迅速,当大房的人打着哈欠推开房门的时候,他们早已经离开家远远的了,自然听不到这些人各种谩骂诅咒声。
但光用屁股想,也能知道骂得很脏。
在一个三岔路口,将半截老角麂的肉给了王彩姑,目送二人离开后,赵威这才招呼起云秀继续往镇子上行去。
一般而言,去县城需要坐大班车,大约开40分钟的时间,票价是每人一毛钱。
此时天寒地冻地,坐车出行的人变少,所以,赵威虽然行李有些多,但还是挤上了车。
车子里面的空间并不宽松,很多人带的行李,比赵威的还要夸张,有鸡笼子,各种货物担子,打包好的被褥,衣物包裹,搪瓷盆和水壶,各种咸菜坛子等。
各种味道交织在一起,空气自然是不太好的。
一路上,云秀始终不发一言,显得很木讷呆滞,缩头缩脑的,并不和赵威多说一句话。
赵威将一直捂着的红薯递了过去:“饿了吧,先吃这个垫巴一下,等到了县城,我再给你买好吃的。”
呵......还好吃的,他有钱买吗?
黄鼠狼给鸡拜年,这是安的什么坏心呢?
云秀冷眼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拒绝吃的。
她得吃饱了啊,不然哪有力气。
想到这里,摸了一下袖笼里携带的东西,心神稍定后,对着红薯狠狠就是一大口咬下去。
吃得有些急眼了,差点没被噎死,一张脸涨得通红,这一口气始终顺不下去,急得她不停地捶打胸口。
赵威见状,自然是急忙上前相助。
一边帮她在喉咙那里顺,一直往下顺到胸口起伏处,一边对其道:“别慌,大声的咳嗽试试,会好些。”
云秀咳嗽了,不是因为她有多听话,是被赵威的动作给惊吓到了。
此时,他那双粗糙的大手,正在其胸口上,不停地滑动着,他怎么能......
云秀还从来没有和这个男人这般亲密过,羞窘得恨不能把对方的手给剁了。
“你......咳咳......放开我......咳咳......”
她背过身去狂咳,不敢去看赵威。
赵威也就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干了啥。
右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柔软而又圆润的触感,这种感觉很是神异,令人回味无穷。
此时再看左手里面的红薯,早已经被他不知不觉间捏成一坨烂泥。
不过......还能吃吧,就是形状有些难以言状。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他还是将其全都吃干净了。
原本以为,接下来的路会很顺畅,哪里想到,车子在半道上突然歪了一下,巨大的惯性,将云秀直接甩到赵威的怀里。
而赵威出于本能,自然是紧紧地环抱着她,二人现在的姿势太过亲密无间,比起刚才顺胸的动作更要夸张几分。
一直趴了好一会儿,直到车子开得平缓些后,云秀这才摆脱这股惯性坐直了,身子说不出来的滚烫。
赵威的脸色不好看,原主果然是个有毛病的,女人趴在怀里,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男人不行,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赵威大发神威后,就冲出三叔家的大门,和外面赶来的云秀意外撞到了一起。
云秀被吓得心神不宁,根本就没有站稳,当时差一点就向后仰倒。
赵威见机得快,直接把人又给捞到了怀里。
云秀慌乱的推开他站直了,脑子里面乱乱的。
赵威摸了一下她的手,冰冰凉凉的,好似是个冰疙瘩,有些心疼地帮其捂起来。
“不是让你在家等着我吗?外面这么冷,看看,冻着了吧!”
这好心的动作,却让云秀好似被雷劈了一般,闪电般的抽回了手。
此时,她的脑子里面浮现的,都是过去赵威殴打自己的画面。
也是抡着板凳,不要命一般的砸到她的身上。
一下,一下,又一下......
疼,深入骨髓的疼。
此时后背上还有一大片的淤青,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肉,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赵威是个多么残暴的一个人。
她不能沉溺在这虚假的柔情里,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威皱眉,正欲开解一下这个小媳妇,然后就见到大房和左邻右舍的人,都出现在了他们家的院子里。
“发生了什么事?赵威,你这是要干什么?”
“大晚上的闹腾,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得亏你奶人不在,不然的话,你以为会有好果子吃?”
......
大伯不耐烦的语气,透露出一个信息,其奶应该是摇人去了,想把赵龙给弄出来。
呵......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对这儿子是真爱了,大晚上的还顶风冒雪的奔波。
只是不知,会付出多大的代价,想来应该能将其老底子都掏干净了吧。
这些钱反正也不会花一个子儿在他们这一房的身上,败了也就败了,没什么好心疼的。
三婶见到来了这么多人,原本还有些惧怕的,此时腰杆立马又挺直了,当即把赵威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然后痛哭流涕地哀嚎起来。
“我的命好苦啊~~~一番好心喂了狗唉~~~若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一个混账,说啥也不能让他登我的门哦~~~”
“你们大家伙儿帮着评评理,要不然这日子可没法过了哦~~~”
......
哭得还怪有节奏感的,是个会来事的。
那些邻居素来爱看热闹,因为赵威人年轻,平素还是个混不吝的,不知事情全貌,只偏听了这三言两语,就开始对其指责起来。
“赵威,你也老大不小了的,别喝了点马尿就在这里犯浑,闹得这么难看,伤了亲人情分,让人寒了心可如何是好哦!”
“你们这一房的人立不起来,多亏了其他两房的人帮衬,这才勉强把日子过下来,你若是不知感恩,小心你三叔一家不管你了,那时连稀汤都喝不上,可就惨罗!”
“谁家摊上你这么一个混世魔王,可真要倒了大霉,劝你赶紧服个软,再陪礼道歉,趁你奶还不知道,把事情了结,不然闹大了,逼着你奶分家了,那可就不好啦!”
......
当然,这些邻居里面也有极个别比较正义的,站到中间的立场,讲了几句公道话。
“还是先听听人威哥儿怎么说的吧,无风不起浪,无因不成果,一家之言做不了数。”
“如果三房的人真的被欺负了,咱们这就去请村长来主持公道,小辈欺辱长辈,咱们村子可不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赵威,你倒是开口说话啊,你什么也不说,莫非是默认了你三婶的指控?”
......
赵威口齿飞快地道:“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们二房的人在这个家中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哪敢欺负人?成天就被这一大家人当牛马骡子使唤呢。”
“适才,我夫妻二人才从城里回来,连饭都顾不上吃,三婶就拽着我,非让我给她洗床单,不然就要让奶奶苛刻我们的口粮,让我们喝西北风。”
“长辈有令,就算是大晚上的用雪水洗,我也得干呐,所以,当时就去扯床单。”
“哪里想到,三叔年纪太大了,老眼昏花地踩在床单上,摔了一跤后,床单也破了,就赖在我头上,我能怎么办?”
“唉......啥也不说了,我现在就去把我家的床单扯出来,洗干净赔给他们便是。”
赵威动作极快,很快就把自己家中的破烂床单丢到了地上。
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床单啊,补丁摞补丁,几大块不同色的拼接布,勉强缝合出来的个,早已经洗得就像是被无数只饥饿老鼠啃咬过一样。
可以说,给乞丐垫着都觉得寒酸。
“诺,这就是我们家唯一的一床床单了,让诸位见笑了,我奶说了,给我们垫块布都是多余的,我们一房这就该睡草席子,最好是睡牲口棚里。”
这话倒也不似作假,其奶多次在公众场合骂赵威,所有人都记忆犹新。
原以为只是嘴巴上说说而已,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这般苛刻。
其余两房的家中,铺的是什么,他们还是清楚的,平常没少走动。
倒是赵威家,因为住的矮棚烂草屋,而且赵威脾气又很大,大家伙儿没事都不会蹬门,自然也就不太清楚。
此时听到这般遭遇,都有些同情起来。
“有没有搞错,这二房的......不会是抱来的吧,都是一个娘生的,心眼子能偏到这个地步,真是长了见识了。”
“怪不得威哥儿天天借酒浇愁,摊上这么一个家庭,被人虐待还不能反抗,惨,好惨啊!”
......
眼瞅着事情反转,众人吐沫星子就要飞过了。
乡下人就活一张脸皮,三婶着急忙慌地解释起来。
“不是这样的,是赵威混账,我们给他再好的东西,他也会拿去换酒钱,这是他自己做的孽,和我们没有干系啊!”
赵威挑了挑眉,过去的赵威还真的会干出这种事情来,这让他有些百口难辩。
不过,他有的是别的办法将水搅混,想让他不好过的人,都将受到报应。
其附在身旁,小声的威胁起来。
“三婶,我劝你好好的想想,刚才的事情到底该怎么说,不然......咱小妹是谁的种,我可就要瞒不住了啊!”
“真当以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个野男人叫赖子吧?呵呵......”
原主爱喝酒,前天晚上从酒桌上听来的八卦,才是最带劲儿的,捶死一个骚气的三婶,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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