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郁别伸出袖子,袖口上有水痕,“我还不小心打湿了袖口。”
李方朔没生出怀疑,口吻紧张了起来,“冬天夜里本就寒冷,含瑛别染了凉气。”
“不碍事,只是表层湿了,里头还干燥着。”郁别回道。
佑王可不是愿意干等着的人物,站起身子往璋王走时的方向行去,“都随本王来。”
璋王那般气怒,想必是有失颜面之事,他可得好好宣扬宣扬,越多人看见越好。
佑王出声,众人不敢不从,他们动身,婢女下人们也都掌灯随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东方偏房走去。
等到了,便发现璋王正叫侍卫砸门。
门被砸开,他们在后头翘首往里面探,联想到璋王说的青楼妓坊,原以为里面是污秽艳情的一幕,可结果叫人瞠目结舌。
血!都是血!
庄潇身姿摇晃地立在中间,手里攥着一个往下滴血的烛台,平日里温厚良善的君子,此刻笼罩着被血色衬托出的戾煞之气。
“啊!”有胆小的看清了地上黑壮婆子的惨状,尖叫着后退,一个不留神摔倒在地。
哐当一声,烛台落到地上,庄潇跪下行礼,高声道,“下官被人算计下了春药,随后被斟酒的婢女带到这间屋子里,这个婆子欲对下官行不轨之事。”
“下官恳请两位王爷查明真相,揪出幕后之人!”
璋王凝看向旁边报信的侍卫,一脚将他踹翻到地,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查!”
任务四已完成,您成功改变了庄潇的命运,间接拯救了更多人。
此次不予下发惩罚光环,且发放系统私自赞助的奖励。模糊一次珩止的探查,保住宿主女扮男装的秘密。
排查到夜半,众人依旧不能离开,只因给庄潇斟酒的婢女服毒自/杀,线索到这里断的差不多了。
黑壮婆子又被废了口舌和手脚,叫人无从查起。
在璋王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算计之事,却揪不出来,璋王已然是怒不可遏。庄潇不是白身,他不给个交代,这桩案刑部是要管的。
“郁二公子可知道些内情?”佑王质问郁别,“你之前醉酒离开,也是在这第二间偏房休息。”
话落,众人目光蓦地盯向郁别,郁别伸手,筝儿搀扶她起来。
身段病瘦,青鸾色斗篷披在她身上,令人恍惚怀疑她是否会被厚重的斗篷压垮,她现在瞧着实在虚弱,全靠她的婢女扶着。
亦艳亦嗔的面上竟然呈现了几分委屈,她抬袖轻抚自己的眼下,姣好的凤眸都染上了几分雾气。
丈夫不垂泪,她这副情态委实失了男儿风骨,可她是荒唐惯的人物,风骨之类的早就被扔的一干二净。
“佑王到底是哪里看不惯下官?”郁别嗓音哽然,浓睫轻抬望着佑王有些愕然的脸,“您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下官,下官人微言轻都忍下了。”
纤白的手掌抚上微痛的心口,她用袖子掩面咳嗽几声,姿态倚风绵无力,病怨愁哀。
郁别该手上捉一副帕子,泣泪遮面时或会更美,佑王不合时宜地想到这一点。
“可您要把害人的名头安在我身上,是要冤杀了下官吗?”郁别伸出右手食指指向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庄潇,口吻带愤,“您问问庄大人,他可曾在偏房见过我?!”
“我那时头闷胸堵,早早离开了偏房。”
佑王不知为何一言不发,直愣愣地看向郁别,只得璋王对庄潇发问,“含瑛所说可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