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玩意,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婆婆打理着自己的丝巾,眼中满是憎恶与鄙夷。
“妈,你怎么这么说清悦。”
反常的,林业拧着眉头反驳。
“不是妈说你,她坐过牢,说不定在牢里早就被人糟践了,我看小昭就很好,你离了和小昭结婚不行吗?”
婆婆拉过林业,几乎没有掩饰声音。
而我并不在乎婆婆说的,还有几个小时我就摆脱这一切了。
“我和颜昭只是兄妹,结什么婚!
我老婆只能是清悦!
妈,清悦才是你儿媳妇,你以后再说这种话我看这个家也没必要回了。”
林业铁青着脸,生怕我听不见一般和我表忠心。
可惜我早就不在乎了。
“你,你真是。”
婆婆瞠目结舌的看着反常的儿子。
“林业,我要吃粘糕,我们大学的时候,你常给我买的那家。”
我突兀的开口,他却欢喜的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大概想起了我们大学时的美好,他红着眼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临走前还不忘把婆婆拉了出去。
两个小时后,我坐在飞机上看这座城市慢慢缩小。
直到看不见。
离婚协议书被我放在了病床上。
我将远赴不同的人生。
.....林业带着还热的粘糕回来时,病房里护士正在收拾床铺。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三十九床的家属?
李女士强烈要求出院,两小时前就办了手续。”
护士好心说着。
“出院?
她刚才还要我去买粘糕啊,怎么会不跟我说要出院,不,不可能,孩子没了我又没怪她啊。”
林业后退几步,手中的粘糕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家属,就算没有这次意外流产,李女士不是也预约了流产手术吗,你亲口同意的。”
护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顺手把离婚协议书递给他。
“流产...流产...”他突然想起昨晚那个电话,低头看去,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刺痛了他的眼睛。
林业慌乱的回到家,到处寻找清悦,却发现这个家她的痕迹少得可怜。
衣柜里属于清悦的衣服少得可怜,大多都是深色的,因为做保姆深色的衣服更耐脏。
他见过颜昭的化妆桌,满满一大桌,可清悦的护肤品少得可怜,只有寥寥几个。
找完全家的每个角落,林业绝望地呜咽出声。
他终于意识到清悦已经离开了。
他总以为清悦孤身一人, 除了他,她还能依靠谁。
是他错了,错的彻底!
...而此时我已经到了大洋彼岸。
坐牢前我本来有机会做交换生到这个国家的。
不过还好,兜兜转转我还是来到这里。
房东的儿子凯瑞是标准的外国人长相,金发碧眼。
刚到的时候他热情的帮我接过行李,还称赞我的英语很好。
我只是笑笑,国外的慢节奏很好的让我逃离了以前的一切。
我重新拿起书学习,原版书贵的惊人,这个小伙子经常帮我从他学校的图书馆借书。
一来二去我们也熟稔起来。
来这里的第六个月,我成功获得入学的机会。
我喜极而泣,正满怀期待的畅想以后,这天兼职完回家,邻居却对着我指指点点。
隐约听见几个“劳改犯入狱”这样的字眼。
我匆匆回到房间,仿佛又回到了国内被婆婆指着骂,被亲戚们议论的那晚。
无地自容,羞耻淹没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