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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葬经李玉芬玉芬无删减全文

龙飞有妖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听到王川山这个地方,之所以会诧异,是因为王川山的邪气很重。我师傅活着的时候,走南闯北,胆大如斗,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人,或者害怕过什么地方,但他曾经郑重其事的告诫我,不管有什么事,绝对不能去王川山。不仅不能去王川山,就连王川山附近那些村子的生意也不要接。能让师傅那种人头皮发麻的地方,可想而知。王川山邪门的原因,是一个叫花衣婆婆的人,这个花衣婆婆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太行山四大怨灵之一。四大怨灵里其余三个,都是流传好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传闻了,只有花衣婆婆的故事,大概是二十多年前出现的。虽然它出现的最晚,但凶名最盛。花衣婆婆姓甚名谁,现在谁也说不清楚了,只知道她本来是山里一个神智不太清醒的老太婆,一年四季不管冷热,都穿着一件碎花布的薄棉袄,梳...

主角:李玉芬玉芬   更新:2025-03-15 14: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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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玉芬玉芬的其他类型小说《鬼葬经李玉芬玉芬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龙飞有妖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听到王川山这个地方,之所以会诧异,是因为王川山的邪气很重。我师傅活着的时候,走南闯北,胆大如斗,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人,或者害怕过什么地方,但他曾经郑重其事的告诫我,不管有什么事,绝对不能去王川山。不仅不能去王川山,就连王川山附近那些村子的生意也不要接。能让师傅那种人头皮发麻的地方,可想而知。王川山邪门的原因,是一个叫花衣婆婆的人,这个花衣婆婆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太行山四大怨灵之一。四大怨灵里其余三个,都是流传好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传闻了,只有花衣婆婆的故事,大概是二十多年前出现的。虽然它出现的最晚,但凶名最盛。花衣婆婆姓甚名谁,现在谁也说不清楚了,只知道她本来是山里一个神智不太清醒的老太婆,一年四季不管冷热,都穿着一件碎花布的薄棉袄,梳...

《鬼葬经李玉芬玉芬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我听到王川山这个地方,之所以会诧异,是因为王川山的邪气很重。
我师傅活着的时候,走南闯北,胆大如斗,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人,或者害怕过什么地方,但他曾经郑重其事的告诫我,不管有什么事,绝对不能去王川山。
不仅不能去王川山,就连王川山附近那些村子的生意也不要接。能让师傅那种人头皮发麻的地方,可想而知。
王川山邪门的原因,是一个叫花衣婆婆的人,这个花衣婆婆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太行山四大怨灵之一。
四大怨灵里其余三个,都是流传好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传闻了,只有花衣婆婆的故事,大概是二十多年前出现的。虽然它出现的最晚,但凶名最盛。
花衣婆婆姓甚名谁,现在谁也说不清楚了,只知道她本来是山里一个神智不太清醒的老太婆,一年四季不管冷热,都穿着一件碎花布的薄棉袄,梳着两条马尾辫。
花衣婆婆经常在王川山那边行走,神叨叨的,不过,她做的都是好事,比如给迷路的人引路,随身带着茶水,给缺水的人喝水。
王川山这个地方,盛产一些野生的药材,很早以前,有些人专门在王川山采药,或者自己用,或者到城里的药店贩卖。那时候王川山的采药人,几乎都知道花衣婆婆。
后来,花衣婆婆死了,据说是被人杀掉的,而且死的很惨。关于花衣婆婆的死,有很多说法,有人说花衣婆婆装疯卖傻伪装自己,专门在山里坑害采药人,也有人说花衣婆婆很无辜,无意中碰到了几个劫掠采药人的匪徒,被杀了灭口。
传闻林林总总,具体的真相已然湮灭在流逝的时间里。花衣婆婆死的时候,被砍掉了脑袋,怨气冲天,从那时候开始,花衣婆婆的怨灵就肆、虐一方。
当时,一些采药人进山进的深了,入夜之前来不及出山,到了晚上,就会看见花衣婆婆的无头身躯在山里游荡。只要遇到花衣婆婆的怨灵,几乎就无法幸免,前前后后有十几个采药人,吊死在了山林里。
后来,花衣婆婆的事情越闹越凶,就没有人再敢到王川山那边去采药,我估摸着,孙兴旺可能也是因为花衣婆婆的事情,才中断了自己的采药生涯,回家务农。
我和孙义聊了一路,把大概的情况都问明白了。孙兴旺这个人,除了当年在王川山有过采药的经历,别的地方跟普通村民没有什么区别。
拖拉机开的不快,那么远的路,整整走了大半天,我们到了占山营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
“两位兄弟,到家了。”孙义把我们带到他家的院子外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今天就是老爷子头七的最后一天,要不是你们愿意帮忙,明天出殡的时候,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按照当地的风俗,孙家也在院子里搭了灵棚,孙兴旺死的离谱,肯定有人给孙家指点过,在棺材上面,着一个用黑布做成的照子,这种照子在丧葬习俗中被称为“天照”,为的就是防备死者在停灵期间会出什么岔子。
我到棺材旁边,轻轻掀起天照看了看,这一眼望过去,我就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
孙兴旺的脑袋果然没了,家里人请木匠照着孙兴旺的样子,雕了一颗木头脑袋,这架势,和师傅还有毛叔下葬的时候,如出一辙。
我心里涌动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总觉得,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孙兴旺的死,估计另有隐情,可别的情况我都找孙义问过了,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
孙义专门给我和玉芬整了一间屋,让我们休息,这一晚上肯定睡不好,直到天快亮了,我才眯了那么一会儿。
今天就是出殡的日子,因为孙兴旺死的不正常,亲朋好友还有同村的邻居心里犯膈应,把份子钱随了之后,就都不露面了,出殡的只有一个孙义请来的引路人,还有几个帮忙抬棺的帮手。
孙义请来的引路人并不是白八门里的,就是农村乡下经常帮人主持白事的那种人。这个引路人岁数也不小了,七十岁上下的样子,姓安,人家都管他叫安大爷。
安大爷看着准备的差不多了,拿起一根竹竿做的哭丧棒,搭上用来装纸钱的褡裢,清了清嗓子,喊道:“去天照!”
我和玉芬把棺材上面的天照取掉,然后钉上盖棺钉,几个人各就各位,等抬棺的木杠子一上肩膀,我就感觉份量不对。
这口棺材和毛叔当初下葬的棺材重量差不多,加上里面的尸体,大概也就五百斤上下,但我们一共八个抬棺的,把浑身上下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棺材也只是微微离地两三寸高。
按照我的估算,此时的棺材,重量至少有一千两三百斤。八个抬棺人要走几里路才能到坟地,这种重量根本承担不住。
一般来说,遇见这种情况,就是死者不想走。其实情有可原,孙兴旺有儿子有孙子,老伴还在世,他肯定割舍不下。
我拿出一张提前就准备好的“起灵符”,这是白八门抬棺人特有的法符,用了起灵符,一般坠棺的棺材都会恢复原本的重量。
“阴阳两隔,生死有命,老爷子,路就在前头,上路吧。”
我顺手把起灵符拍到棺材的一侧,和我想的一样,起灵符一拍上去,一千多斤的棺材瞬间就轻了一大半。
出殡很顺利,棺材抬到坟地,再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丧事完结以后,按照通常的习惯,抬棺人引路人这些料理丧事的人就要离开了。
可我心里一直都在犯嘀咕,眼下的线索不多,我还想再继续打听一下。恰好,孙义对我们很感激,他说村里的拖拉机今天有人用了,叫我们在这儿住一晚,明天他开拖拉机把我们送回去。
吃过晚饭之后,我让孙义把那张全家福拿出来看看。孙义没有骗我,隔着玻璃镜框,就能看到全家福里面其余几个人都正常,只有孙兴旺的脑袋消失了,只剩下没有头颅的身躯。
我想把情况问的更细一些,所以和孙义聊了很长时间,到了晚上十一点钟,有人到孙义家里敲门,孙义过去看了看,回来跟我说,是安大爷来找我。
我和安大爷今天第一次见面,彼此并不熟悉,听到是他找我,我就觉得有点意外。
我到了院门那边,安大爷就冲我笑了笑,笑容颇为尴尬,他看着孙义并没有留意,就朝我跟前凑了凑,小声说道:“老弟,这么晚来打搅,真是过意不去。”
“没事,安大爷,您找我有什么事?”
“不是,不是......”安大爷听到我的话,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哆哆嗦嗦的说道:“不是我要找你,是......是孙兴旺要找你......”

我平时很少跟漂亮女人打交道,被大甜瓜这么一夸,就有点不好意思。
“小哥来找我叔叔,是破事的?进来说吧。”
大甜瓜侧身让开一条路,我这边刚跨过门槛,大甜瓜也不知道是没看见玉芬,还是觉得玉芬太磕碜,反手就啪的关上了院门。玉芬没防备,大圆脸一下就被门给掩住了。
大甜瓜一说,我才知道,铁拐李是她嫡亲的叔叔。铁拐李这个人倒是没有什么架子,我来找他破事,就必须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所以,我就跟对方交了个底儿,说自己是白八门里的白杠子。
“白八门的白杠子?”铁拐李的个头不高,坐在凳子上,小身板也挺的笔直,就是两条腿一长一短的不太协调,他翻了翻眼皮子,问道:“白八门里最有名的白杠子,叫梁勇,你知道不?”
“梁勇......那是......那是我师傅。”
“是梁勇的徒弟?”铁拐李的口气一下子就亲、热了起来:“你师傅跟我十多年前打过交道,虽然不算熟,我也知道他是个讲究人。”
当年,铁拐李的亲哥哥,也就是大甜瓜的父亲去世,反正中间夹杂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铁拐李恰好不太方便,辗转托人求到我师傅那里,师傅最后帮着把丧事圆圆满满的办完了,很让铁拐李感念。
后来,铁拐李回到家乡,还专程去找我师傅表示感谢,只不过师傅那时候刚刚搬了家,铁拐李没找到人,但那点情义,他还是铭记在心的。
“小伙子,我问句不该问的话。你师傅他,现在是不是......”
“嗯。”我心里泛起一股酸楚,点了点头:“我师傅过世了,三年前过世的。”
“也是啊,你师傅要还在的话,你有什么事,他自己就给你办了,也用不着来找我......”
“小哥,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岁数了?”
铁拐李的话还没说完,大甜瓜就在旁边插嘴问,我如实说了一下,大甜瓜笑的和一朵花儿一样,拿了一盒没拆封的红塔山,又给我沏了一杯茶。
“大侄子,你放心,凭着你师傅的面子,你的事我尽心给你办,你......”
“小哥,你这都二十出头了,找了对象没?有人给说媒吗?”
“你歇歇吧。”铁拐李的话又一次被大甜瓜给打断,就显得有些不满意:“我们在说正事,你捣什么乱,你怎么就跟没见过男人一样?到一边去。大侄子,咱们接着说,你遇上什么事了,跟我讲一讲。”
我把这段时间的经历讲了一遍,铁拐李听到一半,脸色就不对劲了,神情之间也有些尴尬。等我讲完,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大侄子,你师傅的情义,我一直都记着的,要是遇见别的事,我哪怕多费点力气,也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只是......”
“这件事很麻烦吗?”
“大侄子,实话实说,你的事,我可能办不了,真是......真是对不住......”
“别啊。”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大甜瓜就急了:“事都没办,怎么就办不了?叔,这小哥还年轻着呢,你只当做做好事,帮他一把。”
“不是我不帮,实在是......”
“叔,你平时教我那些仁义道德,你自己都忘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帮帮这小哥,给自己造个七级浮图,也算弥补弥补你年轻时候办的那些烂事。”
“别......别胡说,我办过什么烂事......”
“我爸说的,你十几岁那会儿扒着李寡妇的墙头,偷看人家洗澡,李寡妇家的狗撵的你到处跑,还有......”
“别胡说!那都是没有的事!”
“叔,你就帮帮他吧,这小哥怪可怜的,你不是也说了,他师傅当年还帮过咱们家吗?”
大甜瓜在帮我说好话,看得出来,铁拐李是个软心肠,而且确实也念着我师傅的好。
“你啊......”铁拐李看看大甜瓜,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上次那个年轻后生,明明是自己作死,惹了不该惹的事,你替他说话,撺掇我给他破事,最后差点把我也给陷进去,我觉得自己迟早得死到你手里头......”
“哪里有那么严重,叔,你是有福的人,长命百岁。”
铁拐李明显动摇了,他又犹豫了一会儿,把我单独喊到屋里,关上了屋门。
“五满,我不想瞒你,你这个事有很大的忌讳,实话实说,我没有什么把握。”
“李大叔,你是不是听说过这种事?”我觉得铁拐李应该知道类似的事情,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听说过,就因为听说过,才知道自己没把握。这件事,不要说给你帮忙了,就算我给你说一说,都可能有禁忌。”
铁拐李越是这么说,我心里的疑惑就越深,这件事情愈发的神秘莫测,让我急于知道其中的隐情。
可是,铁拐李已经这样说了,我也不想勉强他,虽然我急着处理这事,却不能硬逼着人家去冒险。
“李大叔,我是白八门的人,有的情况我心里有数,要是这件事不能提,那您就不用说了,我另外再想办法。”
“还能想什么办法?五满,你这次真的是摊上大事了。”
“大事?李大叔,我摊上什么大事了?”
铁拐李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接着朝我的脖子后面摸了一下,说道:“要是我没猜错,你脖子上面,有一条很细很细的红印,现在红印还不太明显,再过上一段时间,印记就会凸显出来,红印会沿着你的脖子绕一圈,等红印绕够一圈,你......你的脑袋就要掉了。”

有一种人,是专门靠死人吃饭的。
人死以后得入葬,需要有人引路撒钱,起灵抬棺。如果死者死的惨,缺胳膊少腿,还必须有专人把残缺的尸体缝合。
要是死者死的有冤屈,头七的时候闹的一家不得安宁,或者出殡时棺材抬不动,就得找人给尸体“听棺”。
在民间,这些杂七杂八的行当俗称“白八门”。
我叫张五满,是白八门里正宗的抬棺人,抬棺人在行话里俗称白杠子。
我从十三岁开始,就跟着师傅学起灵抬棺,师傅带了我五年,后来他死了,我才自立门户。
师傅死的很蹊跷,也很诡异,是白八门里面很离奇的一桩悬案,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当时我害了一场病,一连在床上养了两三个月,那段时间接到生意,都是师傅一个人去的。
有一次,师傅接了生意,到六七十公里之外的一个村子给人抬棺,我本来以为师傅三四天时间就会回来,但他一走,连着一个月都没有消息。
我心里着急,到处去找,却没能找到师傅。
又过了两三天,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我隐隐听到了一阵敲门声,我下意识的认为,肯定是师傅回来了,赶紧就跑去开门。
当我打开院门的那一瞬间,被吓了一大跳,脑子一下子就空了。
敲门的人很瘦,满头的白发,这人微微耷拉着脑袋,眼眶深陷,眼圈微微发黑,整张脸皮包骨头,瘦的像鬼一样。
但是我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鬼一样的人,真的是师傅。
我根本想象不出来,就那么一个月的时间,师傅会变成这个样子。
“师傅,您这是怎么了?”
师傅不说话,进门就坐到了屋檐下头,过了至少十几分钟,他才慢慢抬起头,说道:“我的脑袋丢了。”
“什么?师傅,您......”
“脑袋,我的脑袋丢了......”
听到师傅的话,我有点毛骨茸然的感觉,可是再追问,他就什么也不肯说了。
到了第二天,师傅弄了块木头,用刀雕刻。起初,我不知道师傅雕的是什么,等这块木头雕出轮廓,我才看出来,师傅把木头雕成了一颗人头。
而且,这颗人头的眉眼五官,跟师傅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他照着自己的长相雕刻出来的。
我不肯罢休,还是缠着师傅问,师傅没有直接回答我,反倒是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世间千百条路,无论生路还是死路,总要有人去走。白八门的人,命数都不会太好,但我还是得继续做抬棺人,绝对不能改行,因为我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如果离开白八门,就会有大祸上身。
过了两天,师傅不声不响的独自出门,一直没有回来,我心里就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我忐忑不安,想去找他,但又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第四天的晚上,院门又一次被人砰砰的敲响了,我当时觉得是师傅回来了,根本没多想,急匆匆就去开了门。等院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尽管我胆子很大,却也吓的一身鸡皮疙瘩。
院子外面站着一个人,浑身上下血糊刺啦的,从他身上的衣服来看,就是师傅。
师傅的脑袋没了,脖子上有一道非常平整的切口,就好像是一把很锋利的刀子,一刀把师傅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他是顶着那颗自己雕刻出来的木头脑袋回来的,勉强算是凑了一具全尸。
我不知道师傅是怎么死的,白八门里面有些事,真的非常诡异。我总是不甘心,暗中查了很久,也没有查出任何线索。
从那以后,我自立门户,接替师傅做了正经的抬棺人,农村乡下土葬的人还是很多,我隔三差五的接个活儿,勉强糊口。
有天晚上十一点多,我都准备睡觉了,院门突然被人敲响,打开门之后,我看到是师傅以前的朋友,我一直喊他毛叔。
毛叔在白八门里也很有名头,我们本地的丧葬风俗,死者出殡的时候,最前面会有一个人,拿哭丧棒,撒纸钱开路,叫做引路人,这个毛叔就是引路人。
毛叔在白八门混了半辈子,一手“三节高”的绝活,他引路撒纸钱时,一叠十六张纸钱抬手撒出去,能分出三层,自下而上一层层散开,天女散花似的。
毛叔半夜、敲门,也不算是意外,以前师傅还在的时候,毛叔就经常来找师傅,给他介绍生意。凭着毛叔跟师傅的交情,如今真有了什么白事买卖,他肯定还是会照顾我的。
“毛叔,您怎么半夜来了?先进屋说。”
“不进了,不进了......五满,我就几句话,在这儿说完就行。”
一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毛叔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人,那两个人耷拉着脑袋,身上是黑衣服,在夜色里不太好察觉。
“五满,有个白事买卖,要请你帮忙起灵抬棺。”
“行,毛叔,您说下时间地点,我一定准时去。”
“八天之后,红石村,正午出殡,从村子里头到村后的坟地,大概有十二三里的路。”
“红石村?毛叔,您不就住在红石村吗?是村里的人过世了?”
“不是给别人抬棺。”毛叔的脸一下子就变的惨白惨白的,说话的声音也微微发颤:“是......是给我抬棺......”
“毛叔,您可别开玩笑。”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跟你开玩笑,五满,今天我请你帮忙,的确是给我抬棺,我......我的脑袋丢了......”
毛叔的话让我浑身上下好像触电一样,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鸡皮疙瘩冒出来一片。
这句话让一下子回想到了三年前的往事,师傅临死之前,也说过自己的脑袋丢了。
我的眼神有点慌乱,忍不住朝周围瞥了瞥,今天的天气有点阴沉,云遮星月,陡然间,我模模糊糊的看到,跟着毛叔一起来的那两个人,好像都没有影子。

在我翻过身的时候,朦朦胧胧的看到床边真的站着两个人,赫然是毛叔还有我师傅。
师傅已经去世三年,毛叔也入土为安,可我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会同时出现在我的卧室里。
毛叔和师傅直挺挺的站着,两个人的脸都白的吓人,没有一丝血色,他们的眼圈微微有些发黑,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我。
我的身子似乎僵住了,一下子连动都不能动,脑袋里像是灌满了浆、糊,完全分辨不出,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转眼间,毛叔和师傅不约而同的慢慢的抬起一只手,在自己的脖子后面摸了一下,随即,两个人的脑袋同时从脖子上滚落了下来。
当我看到这里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一声大喊,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毛叔和师傅的身影不见了,滚落在地上的两颗脑袋也不见了。
这是个梦,只是个梦而已。
我满头都是汗水,刚才的确是做了个梦,可是这个梦却如此的真实,真实的让人恐惧。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的脖子后面有点刺挠,很痒,而且带着痛感,我伸手在脖子后面摸了一下,顿时就看到手掌上沾满了血迹。
我起身跳下来打开了屋里的灯,又把隔壁的玉芬叫醒,玉芬看见我手上脖子上都是血,也有点慌神,赶紧拿毛巾过来擦。
“五满,要是我没记错,上个月你的脖子也流了一次血,这怎么跟女人身上来事儿一样,一个月一次?脖子上疼不?我怎么看不见血是从哪儿流出来的?”
这一次和上一次没什么区别,脖子后面全是血,可是却看不到任何外伤。
我和玉芬都束手无策,明知道不对劲,却偏偏找不出任何原因,连原因都找不到,更不要说解决问题。
这次脖子流血之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不过,这已经变成了我的一块心病。
我和玉芬都还年轻,平时攒不住钱,连着休息了个把月,手头就紧了。
常言道,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就在这时候,生意找上门来了。
人是从七八十里外一个叫做占山营的村子来的,自称姓孙,叫孙义,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看上去老实巴交的。
“五满,咱们现在混的可以了。”玉芬很自豪,跟我说道:“七八十里外的人,都专门找咱们去办白事。”
“大兄弟,这你真的误会了......”孙义很老实,不怎么会撒谎,听到玉芬的话之后,吭吭哧哧的说道:“其实,我原本是想在我们村子附近找个抬棺的,但人家......都不肯接......”
“啥意思?人家不肯接的活儿,你没法子了才找到我们?”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只是我家这桩白事,有点棘手,大兄弟,做人得实诚,我也不想瞒着你们。”
孙义来请我们,是要给他父亲孙兴旺出殡,乡下办白事很常见,占山营那边也有几个业余的抬棺人,但因为孙兴旺死的蹊跷,也很吓人,所以那些抬棺人都不肯找麻烦,也不愿意接孙家的活儿。
孙兴旺的死,是因为拍了一张照片。
当时那个年代,照相机还没有普及,我们这边的人想要照相,必须要到县城里唯一一家照相馆。因此,专门有人带着照相机和胶卷到乡下来,给人照相,大概半个月之后,人家会把洗好的照片送过来。
对我们农村人来说,这种照相方式很方便,不用跑那么远,所以很受欢迎。
约莫一个月之前,占山营去了一个照相的,孙家请人家给照了一张全家福,过了十多天,照相的人把照片送了回来,孙家还专门弄了个相框保存这张全家福。
照片送回来的时候是很正常的,但四五天之后,孙义的儿子,也就是孙兴旺的孙子无意中发现,那张全家福上的孙兴旺,脑袋不见了。
照片上其余的人都好端端的,只有孙兴旺的脑袋不翼而飞,家里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孙兴旺本人也心神恍惚。
占山营村里的很多人,都和玉芬他爹一样是老迷信,就觉得孙家是不是撞了邪,孙家还请了大仙来看了看,但是,请来的大仙还没进孙家的门,转身就走了,一句话都没说。
家里人都很紧张,谁知道孙兴旺本人慌乱了几天,突然就坦然了,还特意单独跟孙义说了些话,那些话莫名其妙的,大概的意思就是,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家里的人都要认,千万别刨根问底的去找原因。
又过了两天,孙兴旺死在了村子外头的地垄旁边,身子完好无损,但脑袋不见了。
孙义虽然老实,但不是傻子,他知道,孙兴旺死的肯定蹊跷。只是孙兴旺临死之前留了话,孙义猜得到,要是没完没了的去追查死因,可能家里还得再遭祸。
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周围的村子都有耳闻,孙兴旺的脑袋怎么找都找不到,家里人没办法,只能用木头刻了一颗脑袋,勉强凑个全尸。
因此事情邪门,孙义请人去抬棺办白事,人家都不肯去,这才专门跑了几十里的路,来请我们。
“两位兄弟。”孙义结结巴巴的把事情说清楚,随手掏出烟,给我们让:“话都说到明面上了,我们家的白事,两位兄弟觉得能接,我绝不亏待,要是觉得不能接,我也不埋怨,再去找别人问问。”
我虽然明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和翻江倒海一样。正愁着没有线索,线索就自己找上门了,这桩买卖哪怕不赚钱,我也得去看看。
我和玉芬收拾了些东西,随后就跟着孙义出发了,孙义是开着村里的拖拉机来的,也省却了路上的奔波之苦。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些疑惑,我觉得“脑袋丢了”这种事,不太会发生在普通的村民身上,赶路途中没什么事,我问了孙义一些情况。
孙兴旺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一直住在占山营那边,务农为生。不过,二十多年前,孙兴旺还做过采药人,在王川山采药。
一听到王川山这个地方,我的心里就咯噔一声。

看到铁拐李此时的样子,我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铁拐李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如果一旦出事,就是很棘手的麻烦事。
我们三个人立刻从小屋冲了出去,快走到跟前的时候,我抬手拦住了玉芬和大甜瓜。
情况不明,不能三个人一起过去冒险。
我又朝前走了两步,喊了铁拐李两声,铁拐李仍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一个劲儿的磕头,脑瓜子碰在地面上,砰砰作响。
他要再这么磕下去,肯定要出人命,我什么都没多想,伸手就拉住了铁拐李的一条胳膊。
铁拐李的脸上全都是血,他的身子有些僵硬,好像根本察觉不到我在拉他。
他的腰身使劲的朝下压,还是要磕头,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给架住。
就在这时候,我顿住了,因为我有一种很清晰的感应,我觉得院子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白八门的人胆子一般都比较大,毕竟是做死人生意的。可是,这一次我还没看清楚院子外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就觉得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我急忙转头对玉芬使了个眼色,玉芬一步上前,帮我架住了铁拐李,等抽出手的那一瞬间,我闪身就拉开门栓,打开了院门。
月黑风高,院子外面空荡荡的,只有偶尔吹过的夜风。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可心里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却并没有消失。
我围着院子找了一圈,还是没什么发现,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已经完全明白,这个事果然是个忌讳,这么多年,铁拐李一直都好端端的,就是冒险跟我提了当年的过往,才遇见了现在的麻烦。
我回到院子,玉芬和大甜瓜已经把铁拐李抬到了屋里。铁拐李好像是昏迷了,怎么喊他都没有任何回应,整个人如同昏死过去一样。
我感觉很对不住铁拐李,要不是他沾手这件事,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我想把铁拐李给弄醒,但又不知道如何下手。大甜瓜伸手就朝铁拐李脸上拍了几下,拍的啪啪作响。
“小哥,你别担心,我叔叔命硬,没事......”
“命......命硬......也迟早死你......手里头......”
估计是大甜瓜下手太重了,几巴掌下去,铁拐李悠悠的醒了过来。大甜瓜弄了毛巾,把铁拐李脸上的血迹全都擦干净。看上去,铁拐李可能真的没什么大碍,就是额头上磕出一个很大的大青包,南极仙翁似的。
“李叔,真过意不去......”
“我没啥事,没事......”铁拐李重重的喘了口气,伸手摸摸额头上的青包,看了我一眼,说道:“大侄子,不是我不肯帮忙,你也看见了,这事情,真不是一般人能插手的......”
“李叔,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用说。”
我不能再拖累铁拐李,要是还缠着铁拐李问东问西的,没准真的会把他给坑死。
“大侄子,这事很麻烦。”
我之前的猜测没错,虽然在院子外头什么都没看见,但的确有东西来过。
不仅是我,就连铁拐李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自己想了很久,现在仅有的线索,就是王川山,如果想解决麻烦,估计得亲自跑一趟。
我和玉芬在这儿呆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起身告辞,铁拐李这人还是很念情的,觉得自己没帮上什么忙,面子上挂不住。
王川山距离这里不算远,也不算近,我和玉芬赶到王川山的时候,已经是当天傍晚了。
王川山是本地赫赫有名的凶地,山地外围的一些人,十几年前就陆陆续续搬走了,荒僻的一塌糊涂。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王川山,尽管山外静悄悄的,可是一靠近这里,关于王川山那些吊诡的传说,一股脑的就浮现在脑海中,让我觉得后脊梁一个劲儿的发冷。
这两天一直是阴天,入夜之后星月无光,四下里黑漆漆的一片,为了保险起见,我和玉芬就在山外凑合着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才动身进山。
今天的天气阴沉的更厉害,头顶上的乌云黑压压的,时不时还传出一阵一阵隐约的雷声。如今正是多雨的季节,看样子是要下雨。
山里有一条小路,多少年都没人走动过了,完全被草木所覆盖。我和玉芬一口气走了三四个小时,等我们翻过一座小山的时候,茫茫的山地依然没有尽头,一眼望不到边。
“五满,快下雨了,到山下头先找个避雨的地方吧。”
“行。”我又抬头看了一眼,准备从小山顶先下去,但就这么一眼,我的眼神就顿住了。
我虽然不是风水先生,但白八门的人多少都懂一些皮毛。我觉得东南方向的地势很特殊。
那边有一座山,海拔不算高,但是在主峰周围,高低起伏的山头曾层层叠叠,盘旋环绕。
这种地势,叫做“雄狮护砂”,主出武贵。虽然算不上非常顶级的风水格局,但也是很上乘的一块宝地。
我们本地的风水其实不算好,像这种雄狮护砂的风水地,可遇不可求。
眼下我没有别的线索,要是遇见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肯定得过去看看,勘察一番。
周围的地形有点复杂,看起来并不是很远的路。真正走过去的时候,弯弯绕绕,曲折不堪。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才靠近了这片在群山中并不算显眼的“雄狮护砂”。
这种风水地,其实主要看的是主山周围环绕的小山数量。排列的层次,以及走向和山势。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块雄狮护砂,是最顶级的。主山周围九山连环,鱼鳞一般的品字形构架。所有山峰中间,只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连通。
很早以前,王川山这里住着一些山民,我现在也不清楚这块风水地有没有葬人。
我本来是打算趁着下雨之前,先把周围的情况大致的看一看再说。但靠近这片风水地的同时,一股阴沉沉的寒气,就无声无息的蔓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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