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墙面上留着人形污渍。
路过晒谷场时,她终于明白三叔公的警告从何而来——三十多个草人穿着褪色衣裳立在场地中央,每个草人胸口都钉着张泛黄的照片,山风穿过空荡的袖管,发出类似呜咽的哨音。
采药的山径布满新鲜的抓痕。
腐叶下的土壤泛着诡异的暗红,越靠近山涧,空气中腥甜的气味就越浓烈。
当林夏拨开最后一片蕨丛时,山涧已然变成血潭,上游漂来的槐树枝像无数挣扎的手臂,缠着半只泡胀的童鞋。
雷声从云层深处碾过来时,林夏的竹篮才装了半满。
她转身要往回走,却发现来时的山径被倒伏的槐树封死。
树干断裂处裸露出猩红的木质层,年轮纹路竟与人类指纹别无二致。
更可怕的是那些垂落的树根——本该是褐色的须根全部变成了暗红色,像血管般在有规律地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