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的傩戏面具。
阿嬷形容枯槁,深陷的眼窝犹如骷髅,大晚上乍看之下颇为瘆人。
她佝偻着身子杵着拐杖,颤巍巍地从我面前走过,嘴里絮絮叨叨:“山神的绣线断了……要绣娘的血肉来补……造孽啊!
造孽啊!”
阿嬷说着,重重地用拐杖敲了几下地面,忽然扭头瞪着我:“贪一寸银丝,偿千尺血肉!”
我吓了一跳,心道这老阿嬷说的啥意思啊?
怕不是个失心疯吧?
好心情瞬间被打散,连周围的气温似乎也低了几度。
我双手搓着双臂,把自己抱成一团,转身回屋。
屋里阿冉的堂哥和堂嫂正在收拾残局,阿冉和波仔已经转移阵地,挪到楼上喝酒去了。
我想着也没事干,又白白让人这般招待,心里过意不去,便主动帮忙打扫。
阿冉堂嫂也不拿我当外人,让我帮忙把碗上的水擦干。
闲聊中我便提起了刚才的阿嬷,我好奇她究竟是什么人?
山神的绣线又是什么东西?
阿冉堂嫂的神情微怔,随即坦然道:“我们这个村子分成两部分,上山村和下山村。
现在咱们在的这个地方就是下山村,明天你们去的就是上山村。
村里德高望重的老辈子都住在上山村。
你刚刚看到的那个阿嬷本来住在那里,可是自从发现银矿后,她就搬了下来。
阿嬷家里一直是我们这个村子的祭司,传说是山神的使者。
至于山神的绣线说的就是那银矿。
据说,康熙年间就有人在山里挖到了银子,私藏了起来。
第二天,那个偷挖了银子的人被人发现死在家里,身上缠满了银色的丝线。
他老婆痴痴傻傻地在用银线织布,十个指头都磨破了,谁叫也不停。
直到把布织完,她才断了气。
当天夜里,整个村子都被银色的丝线给包裹了起来。
这些丝线缠在人身上就挣脱不了,还会被它吸干血液。
后来村子献祭了九个童男童女,这才平息了山神的愤怒。
这次山里又出现了银矿,阿嬷就不让大家挖。
可是你知道,咱们这山里,它穷呀。
再说,这都啥年代了,那些传说谁信呢?
况且这几个月下来,不也啥事儿都没有?
所以大家也干得起劲,就剩她在哪儿闹腾了。”
听着阿冉堂嫂的讲述,不知为何我觉得头皮发麻。
赶紧忙完手上的活儿,我便迅速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