渍。
枕头上黏着几根槐树枝,断口渗出乳白色汁液,凑近闻有股甜腥味。
放在他床头的功德簿似乎被翻看过,停留的页面记录着近十年夭折的孩童信息:“韩小梅,女,腊月初三子时生,腊月十五子时卒,葬于古槐林。”
“陈阿福,男,腊月廿二子时生,腊月廿九子时卒,葬于古槐林。”
……二十七条记录,生辰忌日全卡在腊月子时。
最新一条墨迹未干:“楚小满,女,腊月十九子时生,腊月廿九子时卒,葬于古槐林。”
配图是口槐木棺,棺盖金漆人脸额心多了一点朱砂。
我的意识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竟然还看到了楚离的名字,而且每过十秒就淡去一分,仿佛正被无形的舌头舔舐。
当我用镜头对准楚离的配图棺材时,金漆人脸额间的朱砂突然爆开,爬出上百条透明蛆虫,在屏幕表面拼出小柯的身份证号码。
“啪嗒。”
照片里,槐树枝断口滴落的乳白汁液在木地板蔓延,渐渐显露出指甲抓挠的痕迹。
那些交织的划痕组成的一张线路图,正有一双绣花鞋在慢慢移动……我狠狠摇头,抽打自己的脸庞,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突然,一股腐臭从身后飘来,搭在我肩头的手掌布满尸绿斑块,中指缺失的断面还粘着祠堂的青苔。
我僵硬的脖颈发出枯枝折断般的声响,余光瞥见立在墙角的试衣镜。
是小柯!
他浮肿的脸上正簌簌掉落人皮碎屑,露出下方青灰色的童尸面孔。
“林老师。”
他的喉管随着发声喷出蛆虫,“你去哪了?”
8.我狠狠摇头,掐自己的大腿,清晰的痛感把我拉回现实。
小柯光着上身,正用毛巾擦拭头发,发梢滴落的水珠在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林老师,你没事吧?”
我长吁一口气,语气责备道“你跑哪去了?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哦,我做了一个噩梦,浑身都是汗就洗了个澡。”
“我梦到这雾隐镇的特产根本不是人参,而是尸参,就是用尸体养出的参,能包治百病,其中有一株还长在了我的胸口,你说吓不吓人?”
“对了,桥头的石塔顶层可以俯视整个古槐林,还能看到整个葬区,你可以去那里补拍一些镜头。”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小柯边说边套上工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