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就哭吧。
雨这么大,只有我知道。”
我又看向那张契书,摸着上面那个尚未写完的“慎”字,竟笑出泪来。
父亲,你要我慎什么呢?
慎陆家群狼环伺?
慎永宁侯府人心叵测?
还是慎这世道之险恶?
或者。
我抬头看向聂秦。
你是要我慎这个为我撕破假象的刺客?
聂秦带我到一辆马车上,我借着雨帘看清对面是皇都最大的青楼。
“你知道何居安是这的常客吗?”
他将一个暖炉递到我哆嗦的手掌心上。
我苦笑着摇头。
“那这个呢?”
聂秦抓起我的手腕,将一张文书放在我的手中心。
我定神一看,赫然缩了瞳仁。
那是整个永宁侯府的花销流水。
我却一眼看出其中好几项不对劲的支出。
这是永宁侯府收受贿赂的凭证。
“圣上派我来调查清楚永宁侯府的情况。”
聂秦说,“必要时刻我可以先斩后奏。”
我想之前那些被桃花客杀死的官员也是聂秦的手笔。
想不到的是,名满皇都的刺客,他背后的权利竟是来自皇帝。
想必这些官员的死也来自皇帝的授意,聂秦不过是他最锋利的一把刀。
我隔着帘子看见何居安在青楼门口和他那群狐朋狗友招呼的景象。
我用手抚摸了几下小腹,忽而想起我已怀胎四月。
我突然走下马车,也不顾外面的雨水,径直走到何居安面前。
众目睽睽下,我甩了何居安一巴掌。
我看见何居安不可置信的眼神,现在的脑袋却格外清楚这一切。
最好能让何居安休了我。
他如果有脑子的话。
七我跪在永宁侯府祠堂的青砖上。
我在青楼打了何居安一事很快传遍了皇都,自然也传到了婆母的耳朵里。
她心疼自己的宝贝儿子,便罚我跪了祠堂。
婆母冰凉的手指节压在我的后颈,“贱人。”
她冷笑注视着我的小腹,“要不是看你怀了侯府的血脉,我一定把你送到官府去打上五十板子。”
她接过苏霜奉过来的茶,滚烫的茶水泼在我的膝头,“我们家安儿怎么娶了你这个悍妇。”
我感到腹中一阵猛的抽痛,不禁弯下腰躬服在地。
婆母却不依不饶地硬将三炷香塞进我的指缝。
“身为有夫之妇,挺着个大肚子去青楼,要不是安儿不计较,你这贱妇早就被拉去沉塘了。”
我感觉剧痛撕裂了我的五脏六腑,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