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太后塞进襁褓的“萧氏嫡子”信物。
玉纹遇血显影,拼出北狄密文:“此子血脉,尽诛谢氏”。
“陛下现在明白了?”
我踩碎玉珏,北海玄冰的寒气顺脚底爬上脊梁,“您才是北狄养了二十年的刀——刀柄刻着谢氏血,刀刃却对着谢氏喉!”
太后突然掷出凤钗,九颗东珠裂成蛊虫扑来。
萧执野挥剑斩落的瞬间,灰烬中的女人脸化作血雾,裹住他残存的左眼——“野儿,”血雾凝成生母的虚影,丹凤眼尾的赤砂痣正在溃烂,“我才是被你生父活埋的谢氏女……你饮了二十年的药汤,都是我的心头血!”
地宫轰然震颤,裂缝中伸出无数腐手。
最末那具女尸暴起撕开萧执野的龙袍——脊背鞭痕下,北狄密文正渗出新血,凝成“弑母者王”的谶语。
第四章·腐鱼饲龙腐鱼黏液裹着铁锈味在地牢蒸腾,像北狄巫医熬蛊的铜釜。
萧执野的龙袍扫过污水,靴底碾碎鱼头时,脑浆迸溅的声响混着记忆回响——十二岁那夜,三叔的头颅滚进火堆,颅骨裂开的脆响正如此刻。
我捞起半截鱼肠蘸血勾画,北狄密文在墙面游走成边防图,每一笔都刺着他脊背鞭痕的走向。
“陛下可知,秃鹫食腐前会先啄瞎猎物眼睛?”
最后一笔落成,他腰间玉佩轰然炸裂。
玉屑凝成微型城防图——祖父用命换的江北十二关,河流走向恰是他十五岁为质时被斩断的指骨。
剑锋抵喉的刹那,我撕开衣襟,心口牡丹纹渗出黑血,沿剑刃逆流成符——乳汁混着香灰调制的蚀铁水,正将玄铁熔成赤红岩浆。
“弑父”二字在地面蜿蜒时,萧执野的掌风劈碎腐鱼堆。
秃鹫利爪撕开我肩头,脚环落入掌心的瞬间,蜡丸裂开的羊皮血书遇风展开:“永昌三年,萧氏献蛊女于北狄王……”血污浸透的角落,太后凤钗的狼头暗纹正与玉玺裂纹同源。
脓血顺他指缝滴入污水,记忆如毒蛇绞碎神智——北狄驯兽场的铁笼里,少年萧执野蜷缩在粪桶旁。
生母被秃鹫啄穿的眼窝淌着绿脓,腐烂的指尖攥着半截谢氏玉珏。
他啃食她指骨时,喉间发出幼兽般的呜咽,血珠坠地凝成“昭阳”二字。
“护驾!”
亲卫破门的刹那,太后诵经声穿透石壁。
她将《地藏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