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掉键盘上的烟灰时,一个烟头正从二楼卡座滚下来。
泡面与汗酸味交织的空气里,那个镶着克罗心戒指的手指正把烟灰缸推往桌沿——这是“银河网吧”VIP区老主顾的特殊娱乐,他们总爱看我弓着腰在过道里捡烟蒂。
“网管!
32号机鼠标飘了!”
镶钻耳钉在霓虹灯牌下晃出光斑,少年把脚架在电竞椅上,“要不你亲自来给我调?
听说你打《星轨》挺厉害的。”
我数着台阶缝隙里的瓜子壳上楼,后颈传来熟悉的灼痛。
三年前那场大火留下的疤痕像条蜈蚣,此刻正随着空调冷风微微发痒。
少年屏幕上闪着“星耀至尊”段位图标,那是《星轨战场》充值十万才能解锁的虚拟称号。
“您试着重插接收器。”
我把备用鼠标放在染成银白的头发旁,瞥见他ID叫“夜王”,正是三年前我退役时被联盟回收的冠军账号。
现在它挂着价值三万块的限定皮肤,角色肩上停着机械渡鸦——那本该是象征我十七连胜的玄铁鹰隼。
银发少年突然拽住我手腕,指甲几乎掐进旧伤:“用这个。”
他甩过来的鼠标垫烫着金线,角落印着耀世俱乐部的LOGO。
我盯着垫子上的咖啡渍,想起上周新闻里周燃戴着同款袖扣,在镜头前说“某些人该永远退出电竞圈”。
“怕了?”
他屈起手指敲打“夜王”的猩红斗篷,“你们这种底层老鼠,见到顶级账号手会抖吧?”
显示器裂痕里映出我蒙着口罩的脸,身后渐渐聚拢看热闹的人群。
有人举起手机时,我按灭了32号机的故障灯。
“要solo吗?”
我听见自己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用网吧设备,地图你定。”
哄笑声炸开的瞬间,我后腰撞上隔壁机位的转椅。
少年腮边的肌肉鼓动着,将账号卡拍在读卡器上:“输了就跪着擦干净我的键盘——用你那件脏围裙。”
当“冰川裂谷”地图加载完毕时,我摸到主机侧盖有块凸起。
这是台被烟灰堵塞散热口的老机器,F键还黏着口香糖残渣。
但少年不知道,三年前我就是用同款青轴键盘,在亚洲邀请赛上完成过残血反杀。
“让你先选英雄。”
他嚼着口香糖吹出泡泡,围观者的手机镜头几乎抵在我太阳穴上。
我点开被锁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