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电动车,前轮还在因刚才的撞击微微转动。
后视镜里我的瞳孔在收缩,像母亲透析时血液流经滤器的速率。
救护车蓝光刺破雨幕的瞬间,我正把油门拧到底冲过红灯。
潮湿的夜风灌进雨衣领口,胸前的烫伤开始火辣辣地疼。
后视镜突然亮起远光灯,一辆逆行的玛莎拉蒂擦着外卖箱掠过,泥水泼满整面挡风玻璃。
急诊大厅的消毒水味裹着血腥气涌来。
护士站台面上扔着沾血的纱布,缴费单在指尖颤抖着浮现重影。
押金二十万的红章下,我按住护士正在换点滴的手:“张姐,能不能再宽限两天...小林啊,”她抽回手的动作带翻了生理盐水瓶,“上次你说卖血,这次总不能卖器官吧?”
玻璃碎片在地面炸开时,重症监护室的报警器突然蜂鸣,心电图仪上的绿线坍缩成颤抖的锯齿。
我瘫坐在防火门后的楼梯间,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状血痕。
手机自动播放着陈浩的直播录屏,他搂着苏晴对镜头比心:“周末婚礼记得刷穿云箭啊兄弟们!”
苏晴耳垂上的蝴蝶痣和她当年帮我补笔记时一模一样。
“轰隆——”雷声震得声控灯骤亮,安全出口的绿光里浮现母亲化疗时的脸。
她拔掉针头时的笑温柔得可怕:“小默,妈妈不疼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猛地撞开铁门冲进雨里,积水漫过脚踝时才发现跑丢了拖鞋。
便利店的霓虹灯牌在雨帘中晕成血色。
货架最底层的红星二锅头还剩半瓶,收银员扫条形码时瞥了眼我流血的脚掌。
“要塑料袋吗?”
她问。
我捏着找回的硬币笑了笑,铝制瓶盖在虎口硌出深痕。
巷口的流浪狗对着我狂吠时,我正把最后一口白酒倒进喉咙。
火光从胃里腾起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锐响。
转头看见卡车大灯的白光时,我竟想起大二那年实验课——陈浩举起浓硫酸那刻,走廊应急灯也是这么亮。
意识像是浸在沥青里的玻璃珠,耳边断续传来金属变形的吱嘎声。
有什么温暖的东西顺着额角往下淌,混着雨水渗进嘴角时泛起铁锈味。
我试图抬起右手,却发现小拇指以诡异的角度折向掌心。
“瞳孔对光反射正常。”
苍老的声音隔着棉絮传来,“左第三肋轻微骨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