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的蛋花以某种精确的韵律舒展开。
隔壁灶台煮泡面的小伙抽着鼻子转头,他的不锈钢锅里正翻腾着过期的鱼丸。
“哥们,你这番茄炒蛋...”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比说话声还响,“能卖我一份不?”
我盯着视野中突然跳出的提示框:“首次完成菜品,经验值+50”。
锅气蒸腾中,父亲临终前插着鼻饲管还要比划炒菜手势的模样突然清晰起来,他干裂的嘴唇翕动着说:“阿默,盐够了就别放味精。”
“免费请你。”
我把炒饭扣在对方泡面碗里时,他眼眶突然红了。
这河南小伙叫王强,后来成了我夜市摊子的第一个帮工——当然这是后话。
破晓时分,我蹲在城中村天台啃着第十份试验品。
系统对每道菜都有严苛到变态的评分:“番茄炒蛋(改进版)火候控制:82分调味平衡:79分摆盘美感:41分综合评定:二星(可售卖级)”晨曦中,手背的太极纹泛起细微暖意。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我摸出口袋里泡烂的外卖单,在背面写下新菜单。
墨水在潮湿的纸面晕染开来,像是给过去二十八年的失败人生按下退格键。
“陈哥,葱油快熬糊了!”
王强掀开锅盖的瞬间,我猛然从数据流中惊醒。
视网膜左上角闪烁的红色警告与现实中焦苦味同时炸开——系统光幕显示“热源温度超标13%”,而铁锅边缘的油泡正泛着不祥的棕黑色。
我抄起半碗冷水泼进锅里,腾起的白烟裹着刺鼻气味。
“第27次失败,”王强撕着墙上的日历纸记录,“不是说有系统吗?
咋还不如我姥姥摊煎饼稳当?”
“你根本不懂。”
我甩了甩被热油溅红的手背,太极纹在油污下若隐若现。
自从三天前激活这个见鬼的系统,每个操作都被拆解成冰冷的数据流:“手腕倾斜角度偏差2度食盐晶体分布均匀率不足65%”——甚至炒个青菜都要被评分,反而连最基础的蛋炒饭都失了手感。
胖大婶踩着塑料拖鞋踢开门时,我们刚清理完第八个糊掉的锅底。
“这礼拜烧坏我两口锅了!”
她槟榔渣黏在开裂的门框上,“今天再交不出押金,就把你俩腌了当酸笋卖!”
我摸向空瘪的钱包,金属拉链卡住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