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律师协商的时间。
所有的,都好谈。
唯一不能谈的,只有:不要再见。
沈砚将那只玉镯送给了我,他眼眶有些红,声音沙哑得厉害,“明月,我知道你不想再和我有任何的牵扯,可这是我们沈家祖传的玉镯。”
“我们沈家对不起你,你如果不想戴,你就将它留给我们的孩子。”
我沉默片刻,忍不住在心里想:孩子都已经给你了,还什么把它留给孩子?
想要我一直拿着一直记着你?
到底还是伸手将那只玉镯接了过来。
毕竟,确实很美。
玉镯水色极好,莹润通透,我手指细细摩挲着玉镯的纹路,却在玉镯内侧摸到了两道浅浅的刻痕。
我将玉镯举起来,对着阳光望去,这才发现玉镯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1903,沈清欢。
1903年,那时候还是清朝,沈清欢,这明显是一个女孩的名字。
既然这玉镯只传儿媳,那为什么这玉镯上刻的不是一个沈家男人的名字,而是一个女孩的名字。
直到那天晚上,一场暴雨,我无意间将这玉镯摔在了地上。
玉镯应声而碎,里面掉出来了一张泛黄到几乎快要看不清字迹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潦草又模糊,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认出了上面写着什么。
沈家子嗣,皆活不过四十有五,唯有诞下患有凝血障碍之女婴,方可破之。
我脑子嗡的一声,只觉得遍体生寒。
我突然就想起来沈母和我说的,她说沈砚的父亲,爷爷,太爷爷,他们都是在四十五岁生日的当天自杀而亡。
我也想起来,我第一次和沈砚说我凝血功能异常的时候,沈砚那双瞬间亮起来的眼睛。
原来他那时候不是在高兴我生病了,而是在高兴,我终于能救他了。
所以他才会一面将宋心怡留在身边,一面又费尽心思将我留在他身边,所以沈母才会在孩子出生后,同意我和沈砚离婚。
因为我对他们而言,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我抱着膝盖,坐在满地狼藉里,只觉得浑身发冷。
我没想到人心竟然能狠到这个地步,我也没想到我爱了十几年的人,竟然从来没有爱过我。
我甚至不敢想,如果我没有怀着孩子,沈砚他会怎么对我。
他是不是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他是不是会从我肚子里剖出一个患有凝血障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