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湿透的嫁衣贴在我背上。

当她的手指插进我发间时，我终于看清她后颈的胎记——和母亲留给我的玉坠形状一模一样。

雷声震落梁上灰尘，祠堂方向传来密集的鼓点。

雨幕中，二十年前的冥婚场景正在重演：八岁的我系着红绳，另一端拴着棺材里的母亲。

而本该躺在棺中的少女，此刻正穿着我的皮囊，在镜中对露出森森白牙。

暗河的水突然沸腾起来，血浪拍在石壁上溅起粘稠的泡沫。

纸人新娘的指甲陷进我的头皮，我反手抓住她湿滑的手腕，那枚玉坠形状的胎记在月光下泛着青紫——和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翡翠平安扣严丝合缝。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