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在钢笔上,旁边躺着颗氧化发黑的银质小星星。
“后来去找你,听说你因为母亲转学去了邻市。”
他的钢笔尖在草稿纸上洇出墨点,“没想到三年后,星星自己转回来了。”
苏琪抱着作业本经过时,正巧听见最后半句。
“什么星星?”
她坏笑着把我和许星野的作业本摞在一起,“你俩给黑板报添的银河特效简直绝了!
不过姜晚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午休时我逃到天台啃饭团,却看见许星野靠在蓄水池旁调试天文望远镜。
他听见脚步声回头,嘴角还沾着便当里的海苔碎:“要不要看猎户座大星云?
虽然白天效果不好。”
“你怎么总带着这些?”
我指着他的银色器材箱。
他旋紧目镜的动作顿了顿,灰色连帽衫的绳子在风里荡啊荡:“我父亲是天文摄影师,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套设备。”
饭团里的梅子突然酸得呛人。
我看着他被风吹乱的额发,想起清晨在《夜航船》里翻到的句子:星沉海底当窗见,雨过河源隔座看。
刚要开口,却被突如其来的广播打断:“请许星野同学立刻到教务处办理疫苗补种手续。”
他收拾器材的动作突然变得急躁,望远镜支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帮他拎起三脚架时,发现箱底压着张泛黄的机票——巴黎到虹桥,2019年3月12日,乘客姓名许明渊。
“那是我父亲最后一次回国。”
他扣上箱盖的力度像是要封印什么,“走吧,该去听老徐唠叨疫苗的重要性了。”
黄昏值日时,我在许星野课桌捡到张药费单。
缴费项目栏的“靶向治疗”四个字被钢笔反复划穿,墨迹晕染成小小的黑洞。
窗外突然下起太阳雨,我望着他在走廊尽头与校医交谈的背影,草莓发绳突然毫无预兆地断裂。
我将断裂的草莓发绳塞进笔袋最里层,冰凉的银链残片刺着掌心。
走廊尽头传来许星野与校医的对话,隔着雨声听不真切,唯有“监护人签字”几个字眼像粉笔头砸在心头。
“姜晚!”
苏琪举着湿淋淋的拖把冲我挥手,“老徐让你去领作文比赛奖状!”
我慌忙把药费单夹进《夜航船》,转身时撞得讲台上的粉笔盒一阵叮当乱响。
教务处空调开得极冷,玻璃柜里陈列的奖杯泛着寒光。
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