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古宅惊魂林默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划，直播间标题瞬间跳出一行猩红的大字——“午夜探秘：十年来无人敢闯的沈氏鬼楼！”。
她将镜头对准自己，夜色中，她的脸庞被手机冷光映得惨白，眼尾那颗泪痣却像一滴未干的血，在摇曳的树影下忽明忽暗。
“家人们，我现在就在云溪镇北郊。”
她压低嗓音，刻意让声线裹上一层颤巍巍的砂砾感，“看到我身后这扇铁门了吗？
锈得都能当磨刀石了。”
镜头转向身后，两米高的铸铁门栏歪斜地嵌在青砖墙里，藤蔓如同无数条僵死的蛇，从门楣一直缠到底座，在夜风中沙沙摩擦着剥落的朱漆。
弹幕立刻炸开一片荧光绿的鬼火特效。
卧槽！
真去沈氏鬼楼？
十年前那案子我爷都不让提！
主播快跑！
上次有个探险队进去，出来全疯了！
林默扫了眼右上角攀升的观看人数——三万、五万、八万……她不着痕迹地勾起嘴角。
三个月前那场失败的凶宅直播让她掉了二十万粉，而此刻飙升的数据像一针强心剂，刺得她指尖发麻。
她伸手推门，腐锈的门轴发出尖锐的“吱呀”，像是有人用指甲划过生锈的铁皮。
“闻到没有？”
她把手机凑近门缝，一团混着霉味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这种陈年老宅特有的味道，死亡防腐剂混着……”话音戛然而止。
手电筒光束扫过的刹那，玄关处赫然立着个等人高的穿衣镜，镜面蛛网般龟裂，却仍能照出她身后飘荡的碎花窗帘——像极了女人翻飞的裙裾。
弹幕突然疯涨。
镜子里！
右上角！
嫁衣！
红嫁衣！
后颈窜起一片鸡皮疙瘩，林默猛地转身。
空荡荡的门厅只有月光在青砖地上流淌，可当她再看向镜子时，浑身的血液都凝成了冰碴——猩红如血的广袖嫁衣，金线刺绣的并蒂莲在裂缝中诡异地完整，乌发垂落的头颅微微左倾，露出半截青灰色的脖颈。
最刺目的是那只搭在她肩头的左手，无名指根部齐刷刷断了一截，暗褐色的疤痕像条吸饱了血的蚂蟥。
“谁？！”
她抄起三脚架向后抡去，铝合金支架穿过嫁衣女的虚影，重重砸在砖墙上。
几块墙皮簌簌剥落，露出后面黑褐色的污渍，像干涸的血迹又像霉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