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揪住陈小乙的衣领，“这废物昨天清点两车货就昏过去三次！”
陈小乙眼前闪过便利店货架编码技巧，突然抓住刘管事手腕：“给我八个能扛二百斤的力夫，再加两桶菜油。”
他扯断腰间丁等杂役的木牌，用碎木片在地上画出交叉轨道，“货箱全部拆成标准件，按颜色分类流转。”
粮仓突然安静下来。
朱七爷的烟杆停在半空，烟圈凝成问号形状。
陈小乙这才发现，在场所有人腰间都挂着不同齿数的青铜齿轮——那是大宁王朝工匠的等级标识。
“丁等杂役也敢妄言‘标准件’？”
刘管事笑得发冠上的玉蝉都在颤，却突然被破空而来的琉璃算珠打落发簪。
苏挽云出现在仓门逆光处，裙裾扫过满地粮筹：“给他。”
她腕间的蒸汽怀表喷出白雾，在梁架上投射出巨大的计时符，“若误了漕船时辰...”怀表盖弹开的瞬间，所有人腰间的齿轮都开始疾转。
陈小乙后背渗出冷汗。
他能清晰看见苏挽云脖颈间蔓延的齿轮纹身——和他掌心的商脉图鉴同源的青铜色经络。
三个时辰后。
当最后一只漆箱顺着涂油轨道滑进船舱时，漕运总管手中的罗盘刚好转过最后一格。
陈小乙趴在米堆上喘气，改良后的滑轮组系统让效率提升了四倍，但右耳已经听不见声音——那里结出一层青灰色石痂。
“陈小乙。”
苏挽云的绣鞋碾过地上的轨道图，“谁教你的墨家分形术？”
他还没编好说辞，朱七爷突然从梁架跃下：“这小子改了我的吊臂承重轴！”
老匠人举起被削薄三分的木制转轮，“用楔形结构替代榫卯，胆量倒是不小。”
陈小乙瞳孔中的仓库模型突然爆出红光。
他本能地扑倒苏挽云，下一秒，三条断裂的吊臂砸在他们方才站立处。
尘烟中浮现出蒙面人昨夜使用的铜算珠，此刻正嵌在崩裂的柱础上嗡嗡旋转。
“有人要毁了苏家漕运。”
苏挽云推开陈小乙时，指尖擦过他耳后的石痂。
蒸汽怀表猛地喷发雾气，两人同时看见幻象——现实世界中，陈默正对着电脑查询北宋漕运史，屏幕光照亮床头输液架上的肝癌诊断书。
第三章 消失的货架编码陈默拔下父亲的输液管时，瞥见药水瓶底部的沉淀物聚成齿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