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的乌篷船。
船头立着个戴青铜朱雀面甲的身影,手中软剑挽出的剑花,与当年素锦刺杀李崇晦的招式如出一辙。
朔州城头的狼旗猎猎作响,阿蛮勒马立在商队必经的鹰嘴峡。
草原的夜风送来驼铃声响,他摸出怀中的半块玉佩——玉佩上的北斗七星缺了天枢位,而商队首领撩起袖口擦汗时,露出的胎记正好补全那个空缺。
“查验货物。”
阿蛮的弯刀挑开麻袋,粟米倾泻而出。
商队首领突然暴起,袖中短刃直刺他咽喉。
刀锋相撞的刹那,阿蛮看见对方瞳孔里映出的朱雀纹——不是刺绣,而是从血肉里长出的印记。
混战中粮袋破裂,漫天粟米间飘落数页泛黄账簿。
阿蛮滚地避过致命一击,抓起账簿塞入战甲夹层。
当他斩下首领头颅时,那具无头尸身的心口处,赫然纹着与萧定邦剑痕相同的“景”字。
紫宸殿的龙涎香压不住血腥气,萧景琰将染血的账簿摊在案上。
泪竹墨写就的文字正在消退,但最后那页的朱批依然清晰——“漕运改道,利在千秋”,笔锋转折处的提勾,与二十年前太后批红的奏章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