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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手持剑尖，在这如梦似幻又带着丝丝寒意的氛围中，轻轻挑开沈瓷的素纱襦裙时，沈瓷左肩那朵娇艳却又透着诡异的牡丹刺青映入他眼帘，此时，那刺青正缓缓渗出血珠，在雨幕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别动。”
裴砚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他咬开一只瓷瓶，动作带着几分决绝。
瓶中的金疮药，裹挟着雨气，纷纷扬扬地落在沈瓷的伤口上。
他的眼眸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痛苦，更有深深的担忧，“当年镇北侯府的案子，你竟真是……”沈瓷紧紧攥着半截青玉簪，那簪子触手冰凉，仿佛带着岁月的霜寒。
碎瓷似的月光从窑洞天窗漏进来，洒在她苍白的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银白的光辉。
三日前，这簪子还好好地绾在裴砚发间，那时的他意气风发，眉眼间尽是少年的英气。
可如今，簪子却被她死死地握在掌心，尖锐的棱角扎进肉里，殷红的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像是要把十年前他赠簪那夜的星光都刺出来。
那一夜，月色如水，他们并肩坐在庭院中，他亲手将这枚玉簪插在她的发髻上，温柔地说，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是他们一生一世的约定。
“少将军现在押我归案，正好续上裴家十二道丹书铁券。”
沈瓷忽然笑出声，那笑声在寂静的窑洞中回荡，带着几分自嘲，几分悲凉。
她染血的指尖轻轻抚过裴砚战甲下的旧伤，那些伤痕是他征战沙场的印记，也是他们爱情的见证，“当年你教我烧秘色瓷时说，烈火淬过方见真章。”
裴砚的喉结在阴影里滚动，像是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咙，却又无从说起。
怀化大将军的密令正在他袖中发烫，那上面写着“逆党沈氏女，就地格杀”。
短短几个字，却好似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尖上。
可沈瓷颈间还缠着他去年上元节赢的兔儿灯穗子，石榴红的丝线在这黯淡的光线下，早褪成了血色，宛如他们此刻岌岌可危的爱情。
“张嘴。”
裴砚突然伸出手，捏住沈瓷的下颌，动作看似强硬，可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他将鹤顶红渡进她口中，那殷红如血的毒药顺着她的喉咙缓缓流下。
苦杏仁味在齿间漫开时，沈瓷看见他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