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深处，“雨停了，夜还长。”
若曦点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
他还站在那儿，手里的伞垂在地上，像个沉默的影子。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加快脚步，心里却多了一点说不清的东西。
巷口的灯光渐渐远了，她低声呢喃：“六点半啊……”风吹过来，冷得像雨，可她没回头。
第四章：窗外的影子夜色深了，林若曦回到家时，房间里静得像没人住过。
她开了灯，暖黄的光洒在地板上，却照不暖她心底的冷。
她把速写本扔在桌上，外套搭在椅背上，然后站在窗前发了会儿呆。
窗外是另一条窄巷，路灯坏了一半，只剩昏暗的光晕，像个不肯睡去的眼。
她看着那光，想起陈子昂站在巷口的样子，手里的伞垂在地上，像在等什么，又像什么也没等。
她叹了口气，转身去烧水。
水壶咕嘟咕嘟的声音填满房间，像在和她说话。
她泡了杯茶，捧在手里，却没喝，只是盯着水面上的热气发愣。
她32岁了，日子过得像一幅没画完的画，线条乱七八糟，颜色也淡得看不清。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他，也许是因为他的表停在六点半，也许是因为他说话时那种藏不住的倦。
第二天是个阴天，天空灰蒙蒙的，像一块洗不干净的布。
若曦照常去书店，带了速写本和几支铅笔。
她推开门时，老板娘抬头看了她一眼，笑得有点暧昧：“昨晚那男的又来了，问你什么时候会过来。”
若曦愣住，手里的速写本差点掉下来。
她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只挤出一句：“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老板娘耸耸肩，“留了张纸条，说你来了就给你。”
她从柜台下掏出一张折成方块的便笺，递给若曦，“喏，自己看。”
若曦接过来，手指有点僵。
她走到窗边的老位子坐下，打开纸条，上面字迹潦草却有力：“晚上六点半，山顶的老房子，带上你的画，我想看。
——陈子昂。”
后面还写了个地址，歪歪扭扭，像临时起意。
她盯着那张纸，手心莫名出了点汗。
六点半，这个时间像根针，扎在她心上。
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才下午两点，离六点半还有四个多小时。
她把纸条塞进口袋，低头翻开速写本，可铅笔在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