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裂天光**五更的登闻鼓震落檐上残雪，沈墨跪在宫门前，怀中春闱案卷被血浸透。
雪狐毫笔在掌心裂成两半，露出笔管暗藏的黄帛——三年前被篡改的进士金榜，榜首朱砂圈着的“沈墨”二字，正被贤妃血指印死死捂住。
“沈公子可知这鼓槌的来历？”
杜承之玄甲金刀策马而来，马鞍上拴着七颗人头，正是昨夜护城河底救出的新娘，“洪武年间太祖铸铁券，言‘凡鸣冤者先受三十廷杖’，你......”沈墨突然扯开衣襟，后背的黥刑刺青在雪地里泛青——正是三年前流放时，狱吏用雪狐毫笔蘸毒血刺的“罪”字。
他反手将鼓槌插入冰面，裂纹竟延展成完整的狐面符咒：“杜大人可还记得？
春闱案发那日，你妹妹杜若兰的尸首，是从这口井里捞出来的！”
宫门轰然洞开，禁军的铁靴踏碎冰凌。
沈墨在箭雨中撞响第二声鼓，鼓面迸裂处飞出十二道黄符，正是贡院悬尸口中挖出的密信。
符纸遇风自燃，青烟聚成春闱放榜那日的场景：贤妃扮作的崔显之将毒酒递给举子，而真正的崔显之，早在三年前就被做成人彘藏在贡院密室！
“妖言惑众！”
贤妃的鸾轿碾过血泊，她扯碎凤袍露出满身符咒，心口处钉着杜若兰的银簪，“你们这些文人总爱说天道昭昭，今日便让你看看什么是王法！”
沈墨的刀刃劈开轿帘，却在触及贤妃咽喉时被金铃索缠住。
李玉蝉从宫墙跃下，腕间金铃与贤妃颈上长命锁相撞，锁芯竟弹出半卷《西域都护府布防图》——那些被贩卖的“雪狐新娘”，喉中蛊虫传唱的正是边关要塞的方位！
子时的钟声在此时荡开，沈墨怀中的雪狐毫笔突然凌空飞起。
笔尖蘸着贤妃心头血，在白玉阶上狂书《陈情表》，字字渗入地缝化作冤魂哭嚎。
贡院方向传来巨响，十二具悬尸破空而至，指间的雪狐毫笔结成锁链，将贤妃拖入当年春闱起火的密室。
“沈墨！”
杜承之在火海中举起铁券，“先帝赐我杜家......你杜家不配提先帝！”
疯癫老道踹翻丹炉，炉中滚出真正的崔显之——人彘口中含着传国玉玺的角，“贤妃乃西域巫女，玉玺早在戊戌年就被调换，你们捧着的不过是蛇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