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必死。”
宋青阳的弩箭破空而至,崔显之袖中甩出黄符。
符纸遇箭即燃,青烟中幻化出十二举子冤魂,个个喉插银针、指骨尽断。
沈墨挥刀劈散幻雾,刀刃却被白狐咬住,狐牙间赫然嵌着杜承之的玉佩!
“小心地砖!”
李玉蝉的尖叫从梁上传来。
沈墨旋身跃上棺椁,方才立足处地砖翻转,露出满池蠕动的蛊虫。
崔显之的面具在此刻龟裂,露出半张被烧毁的脸——焦皮下隐约可见贵妃独有的金丝刺青。
“当年春闱起火,可是娘娘亲自点的火。”
崔显之的嗓音忽变女声,撕下的面皮下,赫然是本该深居后宫的贤妃!
她将白狐塞入棺中,狐尾扫过朱砂,竟引燃幽蓝鬼火,“杜承之没告诉你?
他父亲杜尚书,正是用这些雪狐新娘换来了西域驻军权。”
李玉蝉的金铃索缠住贤妃手腕,沈墨趁机掀翻棺盖。
腐尸手中的雪狐毫笔突然立起,蘸着朱砂在账册上疾书——“护城河底,巳时开闸。”
四更天的护城河泛起血沫,沈墨劈开锈死的闸门铁锁。
暗流裹着腥风扑面而来,水底石窟中跪着十余新娘,脚踝铁链系着春闱案卷残页。
她们仰起的脸庞生满白毛,瞳仁缩成狐目般的竖线,口中发出的却是挽月姑娘的《子夜歌》。
“人面蛊。”
宋青阳割破手腕,将药血滴入河水中。
新娘们颈后刺青遇血即溶,爬出蜈蚣状的蛊虫,“这是西域巫医用春闱举子的脑髓所养,喂了哑药的新娘,正好做传声蛊的宿主。”
贤妃的狂笑震落洞顶钟乳石。
她扯开凤袍,腰间缠着的黄符竟是春闱原始榜单,朱笔圈出的名字皆已化作白骨:“沈墨,你今日就算救得了这些傀儡,也改不了戊戌年进士榜!
当年状元本该是你......”沈墨的刀锋抵住她咽喉,却在听见下一句时骤然僵住。
“可知为何杜承之独活?
因他亲手将亲妹妹送进贡院密室,那夜被烧焦的十二具尸首里,有一具女尸戴着你的玉冠!”
五更鼓响,第一缕天光刺入水窟。
沈墨怀中的雪狐毫笔突然爆裂,笔管中飘出的血雾凝成三年前春闱放榜图——红榜最末位,他的姓名被朱砂重重圈画,批注竟是贤妃簪花小楷:“此子不可留。”
(本章完)###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