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笔杆嘀咕。
“这污染物降解速率怎么算都不对...”我鬼使神差伸手拨开她耳边的碎发,她钢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墨点。
那天傍晚下起太阳雨,我们被困在实验楼。
她蹲在台阶上接檐角滴水玩,我摸出皱巴巴的棒棒糖。
橘子味的,糖纸都褪色了。
“过期了吧?”
她嘴上嫌弃,剥糖纸的动作却利索。
夕阳突然破云而出,她含着糖含糊不清地说。
“林凡,等夏天来了,我们去东湖划船吧。”
我低头系鞋带,听见自己心跳震耳欲聋。
雨后的蜗牛慢吞吞爬过台阶,留下银亮的痕迹。
这痕迹第二天就会消失,就像我们谁都没再提起那个潮湿的黄昏。
没提起她发梢的水珠,没提起我偷偷藏起的糖纸。
那张印着生产日期的糖纸显示,这糖早在三年前就过期了。
5开春后东湖的冰还没化透,林悦溪就拽着我去划船。
租船老头瞅着湖面直摆手。
“闺女,这要掉下去得冻成冰棍!”
她倒好,趁人家转身的功夫,偷摸解了条脚踏船的缆绳。
船晃得跟摇篮似的,她笑得直往我怀里栽。
羽绒服帽子上的毛领蹭得我下巴发痒,湖面碎冰撞在船帮上叮咚响。
“林凡你看!”
她突然指着远处喊。
“那两只鸭子肯定在谈恋爱!”
我眯着眼瞅了半天,才发现是俩塑料垃圾袋。
学生证突然掉进船舱积水里,我弯腰去捡,船猛地一晃。
她伸手拉我,结果俩人一起摔在船底。
我的手肘压着她头发,她膝盖顶着我肚子,近得能数清她睫毛上沾的霜花。
“你心跳好吵。”
她突然说,呼出的白气扑在我喉结上。
我慌得想撑起身子,脑袋“咚”地撞上船顶横梁。
那天之后她总拿这事儿笑我。
“某些人撞得船都跟着抖三抖!”
我红着耳朵抢她薯片,她就举着油腻腻的爪子往我衣服上抹。
自习室暖气开得足,她脱了外套露出鹅黄色毛衣,袖口脱线的毛球随着记笔记的动作晃啊晃的。
四六级考试前夜,她抱着枕头来男生宿舍楼下堵我。
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拖鞋上的兔耳朵都冻蔫了。
“林凡,我准考证找不着了...”她带着哭腔,鼻头比楼下流浪猫的鼻头还红。
我翻遍三栋教学楼,最后在食堂麻辣烫窗口的调料台底下找着准考证。
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