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她的眼皮被渔网线缝合，嘴角却诡异地咧到耳根，右手断腕处粘着我的铜戒，戒面渗出的血珠正顺着棺壁往下淌。
“一拜天地——” 陈水生的声音混着浪涛声从棺材底部传来。
我的膝盖突然失去控制，重重磕向地面。
黑狗在殡仪馆外疯狂撞门。
我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掌心粘满了纸钱。
钱币上的朱砂符咒像活过来一般，顺着皮肤往血管里钻。
林秀娥的尸体突然坐起，嫁衣下摆滴落漆黑海水，左手捏着一把冰剪刀，刀尖贴上我的喉管：“哥……该还债了……”她的喉管里传出陈水生的声音。
镜面在此时炸裂，无数碎片悬浮空中，映出二十年前的真相——暴雨夜的渔船上，陈水生将铜戒套进我的无名指。
不，那不是“我”，是穿着男装的林秀娥。
她咬断自己的手指，将铜戒扔向大海：“陈家欠我的……你们十世都还不清！”
冰剪刀刺入喉管的瞬间，唢呐声骤然拔高。
殡仪馆所有门窗同时洞开，咸涩的海风裹着纸钱灌入走廊。
八具冰棺从地底浮出，棺盖上刻着历任守夜人的名字，棺缝中伸出苍白的手，指尖粘着渔网线。
陈水生的残躯从最深处的冰棺爬出，他的右眼嵌着河豚卵，左臂缠着林秀娥的断手：“拜堂……拜了堂……你就能替阿秀镇住海眼……”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皮下渔网线突然暴长，缠住心脏的幽火猛地收缩。
监控屏亮起血光，画面中是深海漩涡——老太婆正将我的生辰八字刻进第十具冰棺，棺盖上堆满珍珠白的卵。
母狗的残魂撞碎了最近的冰棺。
它只剩半副骨架，獠牙却精准咬断缠在我颈间的渔网线。
林秀娥的尸体突然抽搐，冰剪刀“当啷”坠地。
陈水生暴怒着挥动断臂，海浪般的渔网线从棺底喷涌而出：“畜生！
你们都是我养的狗！”
我扑向冰剪刀，刀刃割破掌心的瞬间，鲜血溅在纸鸳鸯上。
鸳鸯“轰”地燃起绿火，火光中浮现林秀娥完整的残影。
她扯断缝合眼皮的渔网线，浑浊的瞳孔死死盯着陈水生：“哥……看看海眼深处……”深海景象在火光中铺开。
漩涡中心根本不是什么邪神，而是一具缠满渔网的柏木棺材。
棺内躺着七窍流血的幼童尸体，胸口插着半枚铜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