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瑶山剿匪时被土铳铁砂擦伤的。
**南宁糖厂仓库**二十年陈的白砂糖在麻袋里板结成块,踩上去咯吱作响。
保管员老覃举着马灯照过来时,陆卫国正用通条戳开个糖包,指尖沾了点糖粒放进嘴里。
“七五年冬储糖,湿度超标了。”
他吐掉糖渣,军用胶鞋碾着地面积灰,“当年调去昆明的车皮,是不是在这丢了三吨?”
老覃手里的马灯晃了晃。
二十年过去了,这个供销社主任还记得他偷换货单的把戏。
潮湿的空气里,1975年的秘密和1989年的阳光在糖尘中纠缠。
“棉布在丙区。”
老覃的钥匙串叮当作响,“但现钱结账的话...”话没说完就噎住了——陆卫国正用通条在灰地上写算式:200吨三级白糖置换300匹棉布。
建军刚要开口,就见父亲掏出蓝皮本:“七九年你欠柳州供销社的蔗渣款,用这个抵。”
老覃的喉结上下滚动,像吞了颗卡壳的子弹。
三十米外,生锈的龙门吊正把发霉的糖包吊往粉碎车间。
**暴雨夜**运布料的解放牌卡车困在六景坳时,驾驶室里的国庆正盯着仪表盘发呆。
雨刮器划出的扇形里,山体滑坡的泥浆像极了七十年代武斗时糊在教室墙上的大字报。
“给爸打电话吧。”
副驾上的建军去抓车载电台,却被国庆按住手:“当年援越运输队遇上轰炸,你爸扛着四十斤弹药箱蹚了五里水路。”
闪电劈开夜幕的刹那,建军突然看清仪表盘夹着的照片——父亲在河内火车站前擦枪,背后是堆成山的绿色木箱。
他抓起雨衣跳下车,军用胶鞋陷进泥浆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哨音。
三十七个下岗工人正扛着布卷翻越山坳,每个人腰间都系着帆布条。
陆卫国走在队尾,手电筒光柱劈开雨幕,恰似1965年穿越胡志明小道时的夜行军。
当年他背上的伤员成了现在的棉布,一样要拿命护着。
**黎明时分**糖厂仓库的探照灯扫过最后一匹棉布时,红英突然尖叫起来。
雨水正顺着石棉瓦缝隙浇在缝纫机上,建国抱着接水的搪瓷盆,恍惚回到1976年防震棚里的日子。
“找油毡!”
小女儿晓芸冲向杂物堆。
她卫校的白大褂下露出截军用绑腿——今早翻仓库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