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过红领章的新兵们。
那些年轻的脸庞,此刻都映在顾客们好奇的眼睛里。
第五章:南北战役(1995年)石家庄解放广场的积雪泛着蓝光时,建军正把最后一件棉服摔在柜台上。
玻璃柜台下的营业执照还是温的,钢印上的“1995”像道新鲜伤疤。
“姓赵的卷走二十八万!”
建军对着大哥大咆哮,哈气在诺基亚屏幕上凝成冰花,“他娘的连铺盖卷都没留!”
听筒里传来电流杂音,恍惚间又听见那年北江桥头越军电台的干扰波。
**梧州糖厂会议室**暖气片滋滋漏着水,建国把河北传真的对账单按在桌上。
水渍沿着“赵志刚”的签名蔓延,把“刚”字泡成了“岗”——和1951年瑶山剿匪牺牲的三班长同名。
“要我说就撤回来。”
国庆转着车钥匙圈,钥匙齿磨得发亮,“东北佬都这个德行...”话没说完就被红英的圆珠笔戳中手背,卫校解剖课的力道让他疼得直咧嘴。
陆卫国突然起身,将校呢大衣扫落了墙上的中国地图。
泛黄的图纸飘落展开,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等高线——1965年河内战役的布防图。
“六五年三月十七日。”
老人手指戳在红河三角洲的标记上,“越南同志说补给线被切断。”
他摸出铁皮烟盒,1972年的越南邮票粘着片枯木棉,“我们找了条牛车小道。”
建军在电话那头突然噤声。
他记得这张地图,去年在仓库顶棚夹层见过。
此刻父亲沙哑的嗓音和电流杂音交织,竟与三十年前步话机里的战报重叠。
**军事部署**腊月二十三的北风撞着糖厂铁门,陆卫国用通条在布防图上画圈:“建军驻石家庄,红英改棉服,建国调白糖换车皮。”
通条尖划过图纸的吱呀声,像极了当年在弹药箱上刻转移路线。
“爸,这是做生意!”
国庆扯开羽绒服拉链,露出里面的梦特娇T恤,“北边现在流行貂绒...”话音未落,通条突然戳在他锁骨下方——正是当年军训时练突刺的位置。
陆卫国转向红英:“战地医院怎么处理冻伤?”
女儿愣了下,脱口而出:“加厚包扎,外层防风。”
老人点头,匕首划开样衣内胆:“塞羽绒,要军大衣立领。”
建国突然抓起对账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