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轻人正用3D扫描仪记录《百态众生相》，激光掠过妇人的血色衣襟时，仪器突然死机。
陈砚知轻笑出声，惊飞了在沉香观音肩头筑巢的麻雀，翅影投在轮椅旁的水洼里，竟拼出查济村的地形图。
青葙携女跪捧新制的生漆木碗。
陈砚知凝视碗底未干的漆液，那里浮着女儿瞳孔的倒影——拆迁区的塔吊正在她眼底生长，而更深处闪烁着当年藻井的星宿光斑。
他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碗沿，凝成个完整的陆氏藏书印。
子夜，陈砚知独自转动轮椅来到老梧桐下。
月光为砝码刀镀上水银，他往树根深处刻最后一道年轮。
刀身鱼子纹突然开始游动，与四十年前埋下的知更鸟翅纹咬合，地底传来七百二十颗菩提核雕共鸣的震颤。
第一缕阳光穿透树冠时，青葙发现父亲的头颅低垂如熟睡的刻刀。
轮椅扶手的苔藓开出米粒大的白花，树洞里新生的麻雀正衔着紫檀木屑筑巢。
阿海翻开时光胶囊里的族谱，烧焦处显露出陆老年轻时的笔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