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刻度时,林秋发现所有尖锐物品都变成了橡胶玩具。
她用指甲在病房墙角磨蹭,直到指缝塞满墙灰与血痂,那些碎屑在地面积成2018年的春雪。
护士注射镇静剂时,她突然看清对方胸牌的反光——徐婉的死亡证明正叠在伪造的家长会签到表上。
出院那天,父亲带来的新连衣裙散发着烘干机的化学香。
林秋在电梯镜面里整理衣领时,瞥见背后的清洁工正在擦拭墙上的儿童涂鸦。
那幅用口红画的樱花树正在被消毒液溶解,最后一片花瓣脱落时,露出下面被覆盖的刻字:妈妈在挪威很好。
终幕林秋停止画画的第三个月,玉镯碎片从下水道冲进了污水处理厂。
那些棱角分明的背叛者如今裹着浑浊的油脂,在离心机里与父亲的婚戒碎片相撞,迸出的火星点燃了某张诊断书残页。
而三百公里外的河堤上,弟弟放飞的风筝突然断线,飘带缠住新立的观测站天线,监控屏幕霎时飘满2018年的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