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被风吹成船帆,手里化验单哗啦响得像催命符。
“适配的心脏找到了。”
他扶了一下老花镜,“但患者拒绝手术。”
红薯皮卡在喉咙里,我咳得眼泪直流。
医生递来皱巴巴的纸巾,上面印着粉红小猪:“他说要等什么......契约?”
我抬脚把红薯踹飞进绿化带。
三十秒后,林深的病房传来“哐当”巨响——我直接翻窗进来的,空调外机差点被踩塌。
“解释。”
我揪住他病号服领子,监护仪导线乱成一团。
林深镇定得像在超市里闲逛。
“概率问题。”
他指指电脑屏幕,“手术成功率37%,契约成功率68.5%。”
我瞄了一眼他所谓的“数据分析”,excel表里居然把我的瞳色和月相做了回归分析。
“这小数点后两位哪来的?”
“观察误差。”
他推了推缠着胶布的金丝眼镜,“昨晚你打瞌睡时,我测了心跳共鸣频率......”我抄起枕头暴打他。
羽毛满天飞中,他忽然闷哼一声。
我掀开他衣服,胸口的手术疤裂开了,渗出的血珠在皮肤上爬出树枝状纹路。
“反噬开始了。”
我抹了一把脸,尝到铁锈味。
连着一周给他输魔力,我的鳞片都褪色了。
他冰凉的指尖碰我眼角:“你在掉金粉。”
我把他的手按回床上。
魅魔的鳞粉是命根子,这玩意掉多了会变回魔物图鉴里的标本。
10“傻子。”
我扯开他床头柜抽屉,满满一盒星空照片,“用这些破纸片能续命吗?”
最底下压着一张皱巴巴的便签,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写的。
监护仪突然发出长鸣。
我转头看见他瞳孔散开,嘴角还挂着笑。
指尖亮起的紫光比任何时候都刺眼,我直接撕了病号服,把爪子按在他心口。
“苏暖......契约......”他喉咙里发出咯咯声,“祖母笔记第207页......”我獠牙咬破舌尖。
血腥味炸开的瞬间,整个病房被紫光吞没。
机械瓣膜的咔嗒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双重心跳,像两股溪流汇成河。
护士冲进来时,我正趴在林深胸口听声。
他的体温第一次比我高,皮肤下浮动着紫色血管纹路。
“患者心脏......在自我修复?!”
医生们的惊呼声中,我偷偷把断掉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