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
轿帘掀开时，露出阿鸾腐烂的半张脸，与林小满的妆容完美拼接。
民俗杂志编辑部收到封信，邮戳日期是三十年前。
主编拆开时，里面掉出张烧焦的戏票和泛黄照片——1988 年的德昌戏班合影里，本该是班主的位置上，站着穿现代职业装的林小满。
照片背面用新鲜血渍写着：诚聘傀儡戏顾问，待遇面议。
此时非遗展览馆的顶楼密室，林小满正给第四十九具傀儡点睛。
朱砂笔落下瞬间，殡葬店老板的傀儡突然抽搐起来，眼眶里滚出混着脑浆的糯米。
她哼着外婆教的安魂曲，将刻着自己生辰的铜牌钉入傀儡心脏。
窗外月光突然血红。
德昌废墟升起四十八盏孔明灯，每盏都拖着截焦黑残肢。
林小满的瞳孔变成竖条形，倒映着傀儡神像额间的第三只眼。
她解开缠在腕间的悬丝，丝线另一端正系在陆远卧室的门把手上。
最后一笔殄文完成时，古董店的桃木剑轰然断裂。
陆远从噩梦中惊醒，发现枕边放着块带牙印的糯米糕——正是林小满办公室出现过的那种。
监控显示，凌晨三点十四分，有个倒立爬行的红衣女人在门前停留了四十九秒。
暴雨淹没城市那夜，非遗展览馆迎来最后一位访客。
林小满站在傀儡戏台阴影里，悬丝另一端系着四十九具傀儡。
观众席空无一人，但每张座椅都摆着块浸血的糯米糕，糕体上的齿印拼成完整《阴凰谱》。
当鼓声响起时，傀儡们突然转头看向监控镜头。
它们用班主、阿鸾、陆远以及四十八个死者的声音齐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