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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疯批帝王横刀夺爱后,权臣他疯了郁献音罗廷昭大结局

茶茶好萌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郁献音将手腕放了上去。一旁的书琴及时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小心盖在主子的手腕处。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其实刚刚温熙和大概看了眼便基本能确定郁献音身体并无大碍。不过他还是细致的再三确认了一番,指间的脉象从容和缓,只是有些微的……肾气不足。“怎么了?我身子有碍?”一时间,郁献音想到了很多宫斗剧里的场景。难不成这么快就有人坐不住了?“娘娘安心,您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近来劳累过度,需要休养几日。微臣会为您开一个方子,吃上几副就好了。”温熙和把话说的很委婉,但郁献音还是听懂了。她抿了抿唇,收回了手。玄祁拉着她纵欲之事,实非她意料之内。史书上也不曾说过周文帝有多贪恋温柔乡。可玄祁身体不好会早逝是确确实实有记载的。总不能有了她这个意外,玄祁会比历史上命更...

主角:郁献音罗廷昭   更新:2025-03-17 20: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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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郁献音罗廷昭的其他类型小说《被疯批帝王横刀夺爱后,权臣他疯了郁献音罗廷昭大结局》,由网络作家“茶茶好萌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郁献音将手腕放了上去。一旁的书琴及时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小心盖在主子的手腕处。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其实刚刚温熙和大概看了眼便基本能确定郁献音身体并无大碍。不过他还是细致的再三确认了一番,指间的脉象从容和缓,只是有些微的……肾气不足。“怎么了?我身子有碍?”一时间,郁献音想到了很多宫斗剧里的场景。难不成这么快就有人坐不住了?“娘娘安心,您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近来劳累过度,需要休养几日。微臣会为您开一个方子,吃上几副就好了。”温熙和把话说的很委婉,但郁献音还是听懂了。她抿了抿唇,收回了手。玄祁拉着她纵欲之事,实非她意料之内。史书上也不曾说过周文帝有多贪恋温柔乡。可玄祁身体不好会早逝是确确实实有记载的。总不能有了她这个意外,玄祁会比历史上命更...

《被疯批帝王横刀夺爱后,权臣他疯了郁献音罗廷昭大结局》精彩片段


郁献音将手腕放了上去。

一旁的书琴及时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小心盖在主子的手腕处。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其实刚刚温熙和大概看了眼便基本能确定郁献音身体并无大碍。

不过他还是细致的再三确认了一番,指间的脉象从容和缓,只是有些微的……肾气不足。

“怎么了?我身子有碍?”

一时间,郁献音想到了很多宫斗剧里的场景。

难不成这么快就有人坐不住了?

“娘娘安心,您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近来劳累过度,需要休养几日。

微臣会为您开一个方子,吃上几副就好了。”

温熙和把话说的很委婉,但郁献音还是听懂了。

她抿了抿唇,收回了手。

玄祁拉着她纵欲之事,实非她意料之内。

史书上也不曾说过周文帝有多贪恋温柔乡。

可玄祁身体不好会早逝是确确实实有记载的。

总不能有了她这个意外,玄祁会比历史上命更短吧?

“我自然信你的医术,只是眼下,我还有另外一件很要紧之事,需要你帮忙。

也唯有你能帮我。”

郁献音敛下纷扰的心思,看向眼前的男子。

温熙和再次抬起眼帘,“娘娘只管吩咐即可。”

“我要你帮我,开一副避孕不伤身的方子。

我不想很快有孕,你是医者,难道就没察觉到,女子过早怀孕,不仅会伤身,而且生下的胎儿也会体弱,甚至容易夭折吗?”

原本郁献音也打算尽快怀孕的,可考虑到实际情况还有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她还是决定再缓两年。

倒是温熙和闻言愣了一下。

毕竟这个时代连年战争人丁锐减,人们也都以能生多生人丁兴旺为荣,就连温熙和的母亲也生了四胎。

他排行第二。

只可惜,一场战事,西梁侵扰边关,全村被屠。

爹娘兄弟姐妹都没了。

他当时正随着师父在外游学,幸而捡回一条命。

后来师父年事已高也走了,这个世上好像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本想着将师傅所教传承下去,听闻洛阳繁华,他跋山涉水而来,却险些死在那一场大雪里。

钱财被抢,他都以为他要饿死了。

是她忽然如神明般降临,救了他一条命,也让他的人生有了新的际遇。

而她的言行也总是那样令他惊喜,又意外。

“娘娘所言,仔细想来,的确如此。

只是百年战乱,国家需要将士上战场,百姓开垦良田,家族也需要人丁兴旺,传承血脉。”

“所以女子生育的风险与痛苦,就理所当然的被忽视了,对吗?”

郁献音作为未来之人,很清楚封建社会下,女子的不易。

只是身处其中,感触难免更深刻些。

可她能做些什么呢?

郁献音问自己。

“娘娘若有所思,请让微臣助娘娘一臂之力。”

不知为何,温熙和总觉得她能做到。

“有多大的能力,肩负多大的责任,我如今只是贵妃而已。”

郁献音叹了口气,话音一转,冷不丁的又问道:

“你能配出,让男子避孕不伤身,且其他太医察觉不出来的药吗?”

闻言,温熙和猛然抬起头看向她。

很快,给出了答案。

“微臣可以一试。”

郁献音心底微动,但面上还是故作犹豫,“此事非同小可,你若不愿,我会另想法子。”

“微臣愿意为娘娘做任何事,但凡娘娘,有所求。”

温熙和心甘情愿向她俯首。

“那如果,我让你想办法去陛下身边,成为陛下最信任的太医,你也愿意吗?”


至于潘雪茹到底做了什么,她还没查清楚,但是贵妃作为得利者,一定不无辜。

能让陛下为了她处置她们这些潜邸老人,甚至还牵扯到了皇嗣。

足以见得贵妃心机深沉,手段高明。

可为什么说话能如此直白?

仇嫣然看向傻愣住的楚流薇,心底暗骂一声,站了出来,态度恭敬道。

“贵妃娘娘博学多识,许是误会了什么。

楚姐姐只是发现了一件秘事,涉及陛下和娘娘您,楚姐姐不忍您被蒙在鼓里,这才……”

“啊啊啊!”

十分突兀的,楚流薇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夜空。

“蛇!有蛇!”

仇嫣然脑袋一空,看着眼前纷乱的场景,脚步下意识移动。

“保护贵妃!”

“娘娘小心!”

“啊!救命啊!”

楚流薇拼命闪躲着。

地上密密麻麻有胳膊粗的几条蛇游移的速度飞快。

书画将郁献音护在身后,书棋等人驱赶着蛇。

楚流薇被吓的花枝乱颤,抬头却看到贵妃被好好保护着,蛇好像也只往她身边爬。

顿时间一股恶意从心底升起。

“贵妃娘娘救命。”

楚流薇横冲直撞,说来也怪,她往哪里走,蛇就往哪里去。

花花绿绿的蛇鳞在月光下格外瘆人。

郁献音只觉的那股酒意都散了,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最怕软体动物,尤其是蛇。

“娘娘别怕。”

书画看了眼不小心被咬的书棋,急的都快哭了。

大冬天的洛阳城哪来的这么多的蛇?

“娘娘,奴婢来保护你。”

书画也怕蛇,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始用脚驱赶。

密密麻麻中一条绿色的小蛇猛地窜了过来,郁献音下意识后退半步。

“贵妃娘娘小心。”

“娘娘!!”

扑通扑通两声,两道身影坠入湖中。

仇嫣然扑到岸边,满目惊慌。

书棋嘴唇已经开始发紫,手脚麻木。

暗处一道身影刚要露面,便看见已经有人跳入了湖中。

而此刻冰冷的湖面之下。

郁献音正被满眼惊惧的楚流薇死死缠着。

那么瘦的人,力气却出奇的大。

她怎么都挣不开。

除夕的湖水冷的刺骨,仰头好像还能看见明亮的月光,以及那个……踏月而来之人。

朱红色的长袍撕裂了浮雪,少年高挑的马尾在水中飞舞。

那张脸越来越清晰。

有一瞬间,郁献音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不想见他。

可闭上眼睛,胸腔里那颗心的跳动却是如此的清晰。

记忆倒回到多年以前的春天。

她第一次学习骑马,从马背上摔下时,也是他奋不顾身的扑来,接住了她,将她护在怀里。

还因为摔断了腿,休养了整整一年。

书画说从前从未见过她喝醉过,那是因为她本就不爱饮酒。

只是后来他常常带她去醉音阁玩儿。

而那栋酒楼,鲜少有人知道,它是罗廷昭赠予她,满十二周岁的生辰贺礼。

从此,她便开始爱上了酿酒。

而玄祁最爱的葡萄酒,其实是她和罗廷昭一起酿制出来的。

此后风靡整个洛阳城,成了无数达官显贵的最爱。

他占据了她前世整个学术研究生涯,这一世,过往数年的回忆里也都是他。

那一日的吻,是诀别,也是割舍。

可他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最狼狈的时候。

腰间被一只大手紧箍,湖水冲不散那股熟悉的气息,紧紧将她缠绕。

闭着眼,她却能感觉到他好像很着急。

不断拍着她的脸。

楚流薇的桎梏已经被解开,可湖水太冷,她手脚都已经麻木,再也挣扎不动了。


日暮低垂,天色昏暗,不过刚过申时,宫墙四角就已经点亮了莲灯。

太极殿内依旧没有半分动静,浮躁和压抑蔓延开来。

金漆雕龙宝座上,天子睥睨,旒冕下一双凤眼微微耷拉着。

气氛凝重。

殿下,头戴官帽身披朝服的官员们纷纷低着头,目视笏板,不敢直面圣颜。

“众爱卿们,何故不言?

此刻西梁大军濒临城下,大司马对敌东虞,大将军镇守西北,洛阳兵力不足两万,如何破局?

中领军你来说。”

被点到名字的郁迟挪步出列。

“启禀陛下,臣愿意带兵守城,护卫我大周。”

郁迟四十有三,常年习武,身强力壮。

倒也不失为一个退敌人选。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西梁这次来了五万人马,兵力是洛阳城的一倍还多,稍有不慎,洛阳城就有可能被攻破。

都城一旦失守,北周怕是……

“太尉可有何高见?”

武帝开口,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落在了蒋丞身上。

众所周知,四殿下一年前娶亲,四皇子妃就是太尉之女。

武帝近来身子不好了,然太子未立。

大皇子又早逝,三皇子天生患有脚疾,不良于行。

二皇上虽乃中宫出身,但丽贵妃独宠多年,武帝亦更疼爱幼子。

相对的,待二皇子从来不冷不热。

甚至当年赐婚,陛下所选的二皇子妃也仅仅只是个典农中郎将之女。

再看看如今的四皇子妃,其父位列三公,地位仅在大司马和大将军之下。

太子之争,似乎已无悬念。

“启禀陛下,依臣之见,除守城之外,还应紧急调回在外兵马。”

“臣附议。”

蒋丞话音刚落,便又有人站了出来。

此乃当朝廷尉钟朔之子,钟楼,时任七品议郎官。

官职虽不高,但武帝欣赏其才能,相当于皇帝顾问。

“启禀陛下,大将军镇守西北,威名震慑胡人,边境安宁,或可八百里加急,召回救急。”

“臣有异议,西北安宁全靠大将军,一旦离开,恐怕胡人会趁机南下,劫掠我北周边境百姓。”

此时朝堂上有三种声音,甚至还有提出迁都的。

武帝旒冕下的脸,面无表情,眼底却忽明忽暗。

“佑儿,你觉得呢?”

四皇子玄佑时年十八,皇家如出一辙的丹凤眼在他脸上却显得格外纯良。

“启禀父皇,儿臣觉的太尉所言可行,胡人被大将军威慑,多年不敢骚扰我北周边境,想来是早已臣服。

洛阳之急,大将军或可解。”

玄佑低着头,自然看不见武帝眼底划过的一丝失望。

武帝信奉的,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唯有斩草除根,才可安心。

臣服?

不过是一时而已。

“祁儿以为呢?”

武帝沉沉的目光转移到了玄祁身上。

这个一直被他忽略的儿子。

“启禀父皇,儿臣认为,大将军不可召回。”

至少不是现在。

“儿臣想,东虞前线战况僵持,大司马已经收回水川城,东虞畏缩不前,已经有败相。

罗副将胸有谋略,其二子亦可为将才,五万人马,应付接下来的战况绰绰有余。

不如召回大司马,再任命罗副将为抚定大将军,以三万兵力加洛阳城的两万,足以解洛阳之围,击退西梁。”

玄祁此话一出,大殿之下,太尉蒋丞皱起了眉。

而最先坐不住的是御史大夫,陈群。

这要真依二殿下所言,他的女婿一家危矣。

他女儿要变寡妇了。

“臣有异议,陛下,东虞将帅用兵如神,西梁突击洛阳,焉知不是东虞声东击西的计谋。

况且罗副将是第一次带兵,毫无经验,若大司马带一半兵力离开,洛阳之围可解,但前线城池就危险了。”

陈群说这话,其实有私心之嫌。

但谁让宗亲们因为之前的新政早就恨不得弄死罗定冶了呢!

“陈大人这话可是低估了罗副将的能力?

正所谓忠君爱国,死而后已,我想罗副将会愿意的,毕竟他可是对陛下忠心耿耿。”

“你……”陈群被气的不行。

钟楼同样心焦,因为罗定冶是他的师傅。

但与此同时他又忍不住有些窃喜。

如若子让回不来,那阿音她……

“好了,就按照祁儿说的办。”武帝忌惮罗定冶,却也清楚对方的能耐,

他怕的是自己走后,无人再能驾驭此人。

可在外东虞西梁虎视眈眈,在内宗亲做大,罗定冶是颗好棋子,他舍不得杀。

但是他看重的小儿子太过仁善,倒是这个二儿子………

“郁迟,刘靖,卫臻听令,死守洛阳。

朕与尔等,共进退!”

心思百转间,武帝豁然起身,浑厚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

百官俯首。

“佑儿,随朕来。”

“是,父皇。”

玄佑看了眼岳父,目光略过玄祁时,微微颔首。

玄祁勾唇回应,背在身后的手却已经青筋迸发。

“退朝!”

小黄门挥了挥手中拂尘,尖锐的声音十分刺耳。

“恭送陛下!”

大殿之下,众臣目送着天子的身影离开。

玄祁垂眸,清楚的感受着心痛和嫉妒,荼毒弥漫整个胸腔,扒开皮肉,里面已经被刺的鲜血淋漓。

……

……

夜幕降临。

二皇子府邸。

玄祁收到了宫里传出的密信。

他的好父皇打算任命玄佑为守城将军,带领郁迟,刘靖,卫臻等人负责守城。

并欲明日宣旨公布,立玄佑为宣平侯。

圣旨都已经写好了。

“呵!

父皇,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玄祁双目赤红,口中染血,几欲癫狂。

他是中宫之子,尚且没有被册封。

郁迟等人又都是武将,刘靖负责皇城守卫,卫臻之妹更是四皇子侧妃。

所以这是已经准备要立玄佑为太子了吗?

“父皇。”

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玄祁不明白,他按照父皇所想,出谋划策,为何到头来好处全成了玄佑的?

他是母妃亲子,为何母妃厌恶他,父皇也不喜他?

为什么无论他做的再好,都比不过玄佑?

烛火下,男人面容近乎扭曲,唇角溢出缕缕鲜血,滴落在竹简上。

“殿下!”

吧嗒一声,托盘坠落,推门而入的女人满眼震惊与心疼。

其容貌不显,但胜在端庄。

而她就是武帝赐给玄祁的二皇子妃,典农中郎将,郭奉芝之女,郭垂容。

二人成婚四载,育有一女。

“殿下,妾这就去请太医。”

“不必。”

玄祁漫不经心的擦干净嘴角的血,表情已然恢复了平静,长睫垂下淡淡的阴翳,伸手从桌上摸了颗糖,含在口中。

可再甜,也掩盖不了满心的苦涩。

只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唯有得到他想要的……

他想要什么呢?

父皇的看重吗?

不。

他想要的,是天子的权力,天子的谋臣,还有他的皇位。

玄祁好像终于明白,他满怀期待苦苦追寻的一切,只有在天子驾崩后,才有希望。

天子,才是他唯一的阻碍。


冬日的夜,总是来的很早。

皇宫里灯火通明。

尤其是关雎宫,完全是按照民间夫妻大婚的规格来布置的。

入目皆是耀眼的红,房梁挂朱缎,窗户绣双喜。

室内更是暖如春,还很香。

郁献音坐在喜床上,手持团扇,目光盈盈的扫视一圈。

寝殿装饰华贵不失典雅,帐帘是簇新的彩绣樱桃果子茜红连珠缣丝帐,樱子红的金线鸳鸯被面铺得整整齐齐。

一双并蒂莲花鸳鸯交颈烛台上,有婴儿臂那么粗的龙凤红烛很是显眼。

郁献音收回目光,微微动了动身子,总觉得有些硌得慌。

许是看出她的疑惑,一旁的李嬷嬷适时的站了出来。

“娘娘,这是陛下特地吩咐的,民间娶亲要撒账,燃一对龙凤花烛到天明,如此这般,夫妻才能恩爱到老。

就连这墙壁,也是以椒和泥涂上的。

汉代皇后所住宫殿为椒房殿,此便为椒房之宠,取温暖、芳香、多子之义。”

李嬷嬷说着,掀开一角喜被,下面洒满了金光灿烂的铜钱,桂圆,莲子,花生,红枣等干果。

郁献音一手持团扇,另一只手从上面轻抚过,心不在焉的想着,这李嬷嬷并非是她带过来的人,而是从御前拨到这关雎宫的。

那就算是……玄祁的人。

“陛下有心了。”

团扇后的少女声音温和,但脸上却并没有多少情绪。

书琴书画书棋三人倒是挺高兴的。

她们家小姐出身高贵,容貌不俗,一入宫又是仅在皇后之下,四夫人之首的贵妃娘娘。

而且这门婚事还是陛下自己夺来的,难道不该她们小姐好吗?

况且在这后宫之中,有宠总比无宠要好。

“奴婢参见陛下。”

门外传来轻微的喧哗,紧接着吱呀一声,屋门被推开,掀起一阵冷风。

“参见陛下。”

李嬷嬷书琴书画等人齐齐屈膝行礼。

隔着一层朦胧的团扇,郁献音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朝她走来。

玄黑婚服,下裳镶黑边,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郁献音冷不丁想起了《仪礼·士昏礼》中的一句话:玄衣纁袡,执手盟誓。

这是大汉的浪漫。

北周在部分习俗上,承袭汉典。

“起来吧。”

“谢陛下。”

玄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眉目疏朗,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气色都比从前好了许多。

郁献音垂下眸,握着团扇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几分。

十指纤纤,指尖还带着淡淡的粉色,可怜又可爱。

玄祁目光微动,伸出了手。

团扇被拿走。

一张精致绝伦的芙蓉玉颜显露在人前。

嫁衣将她的好身段勾勒的恰到好处,一头乌发尽数被绾起,乌云堆雪一般盘成了扬凤发髻。

两边插着长长的流珠长步摇,红色宝石细密的镶嵌在金丝之上,轻轻摇摆,亲吻她娇嫩的侧颜。

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两股胭脂淡淡扫开,为她平添了一丝妩媚的嫣红。

眼角金色的花钿,随着她抬眸眨眼的动作闪动,不经意间便能让人失魂。

玄祁有一瞬间愣怔。

他从来都知道她是美的,而现在这份美独属于他。

这般想着,眸色微微一暗,接过一旁李嬷嬷递上来的两杯合卺酒。

一杯赠予她。

“你们都下去吧。”

“是。”

书画书琴书棋三人低着头,跟在李嬷嬷身后离开。

郁献音的心也随着屋门被关上的声音漏了一拍。

玄祁已然坐到了她的身边,两人衣摆纠缠,烛火不知何时变的暧昧了起来。

“朕的贵妃当真是绝世荣光,洛神在世也不过如此了。”

“陛下过誉,我…臣妾…”

“你可以继续自称我,朕不介意。”玄祁侧过身看她,手指轻勾起她鬓角的流珠。

郁献音下意识后躲了一下。

“别动,头发缠上了。”

流珠勾起了一缕发丝,男人凉薄的气息落在她耳畔。

郁献音松了口气,但随即不由得在心底唾弃自己。

和罗廷昭不过是一段失败的感情而已,哪怕是初恋。

既然入了宫,有些事就避无可避。

更何况玄祁又不丑。

相反的,他有一副好皮囊,若是只把他当做合作伙伴,改变胡人乱华的一个契机,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他的三妻四妾,三宫六院。

要个孩子,才是要紧事。

毕竟周灵帝已经出生了,一个懦弱无能,又荒淫无道的妈宝男。

想想史书上关于胡人乱华的记载,那可是距离种族灭亡最近的一次。

只是……

就算她生下了孩子,就能保证自己的孩子一定能登上皇位,而罗廷昭不会像对待灵帝母子那般,对待他们母子吗?

还有她现在年龄太小了。

历史上周文帝在位十八载,那等个两三年应该是可以的。

要怀孕,她这副身躯至少得满十八岁。

“音音在想谁?”

玄祁的手落在了少女下巴上,力道轻柔,眼神却隐含探究和不愉。

“该饮合卺酒了,朕的贵妃。”

没等她回答,他便挽起了她的胳膊,将酒送进了嘴里。

突出的喉结在昏黄的烛光下滚动。

郁献音眼睛眨了眨,紧随其后。

杯中酒浓烈,有些呛人,她只抿了一小口便放下了。

“会更衣吗?”

玄祁接过她手中的酒杯,起身放在了一旁,而后背过身对着她,敞开了双臂。

郁献音的目光一顿,跟着起身。

“我可以尝试,只要陛下不嫌弃我笨手笨脚的。”

“朕的音音聪颖美丽,没有人会舍得嫌弃?”

何况本也就是情趣,玄祁没指望她来做这些事。

柔腻的小手落在他腰间,动作生疏,腰带解下后,被她放在床边黄花黎草蛟纹衣架上。

他转过身,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移动。

空气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余下衣服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当感受到女子温软的手只隔着一层亵衣触碰到他的胸膛时,玄祁呼吸一沉。

没再犹豫,一把握住了柔荑捏了捏,随即将人打横抱起,朝床榻走去。

郁献音放松身子倚在他怀中,目光随意一瞥,却发现原来龙凤红烛早已被点燃。

或许今夜,她本就没有权力拒绝侍寝。

差别只在被迫与享受。

周遭是那样的静,静的能听到外面的风声,像是要冲破缠绵绮丽的美梦,钻到最深处。

锦帷之中,春意盎然。

玄祁闭着眼,汗水贴在额间,漆黑的瞳仁里一簇簇火焰将冰雪消融,绯红的眼角绮靡又色情。

修长白颈透出血一样的红。

他一只手掌抵在床头,垂下的汗水落在绵软之间,打了个弯,晃晃悠悠。

烛火噼啪作响。

郁献音脸颊酡红,眼睫轻颤出潮意宛如落泪。

“抱紧些。”

“陛下…唔…”

一阵又一阵的声音从屋里传出,门外守着的书画几人耳垂红的滴血。

星参仰头看了看天。

雨好像停了。

被冲刷洗净的夜空亮起了几颗星星,倒映着几张愁容。

一整夜,后宫不知几人失眠。

“主子,夜深了,仔细伤眼。”

甘泉宫,轵云殿里。

潘雪茹正坐在烛火前刺绣,那是一件孩童大小的寝衣。

布料柔软,最适合小孩子贴身穿。

“我睡不着,干脆多给祾儿做几件寝衣,小孩子皮肤嫩,尚衣局做的哪有我这个亲娘做的用心!”

“母慈子孝,娘娘慈母之心,大殿下以后必定十分孝顺。”

说话的宫女名唤琉璃。

是潘雪茹的心腹之一。

两人正说着,又进来一个宫女,模样清秀,和琉璃一样,也是潘雪茹的心腹,名唤碎玉。

“回来了。”

潘雪茹掀起眼皮看了眼碎玉,手上刺绣的动作不停。

“主子放心,事情办好了,景阳宫那边可热闹了。”

碎玉搓了搓手,又继续道:“楚修容因着陛下待昭贵妃的殊荣恼怒不已,

恰巧李才人又在念叨陛下所写的诗,惹了楚修容的眼,又有仇宝林在旁煽风点火,这一晚上够她们折腾的。

这不,都惊动了皇后娘娘。”

“是吗?”潘雪茹轻笑了声,瞥了眼窗外,眉眼间蕴着几分阴翳,“这雨怎么就停了呢?

若是继续下,李才人那副破败身子怕是会命丧今夜。

如此,皇后应该就有理由去关雎宫找陛下做主了。

天公不作美,真是可惜了!”

潘雪茹语气幽幽,在这大雨刚停的冬夜里格外渗人。

琉璃和碎玉对视了眼。

“主子,咱们不必急于一时,这次没找到机会,以后总能找到时机断了贵妃的子嗣。

只要贵妃生不了孩子,凭她出身再高贵,再受宠,那都是无根的浮萍。

等到咱们大皇子长大成人,那才是属于主子的好日子。”

琉璃嘴甜。

提到大皇子玄祾,潘雪茹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些许。

虽然她已经不在意恩宠了,可是当年初入王府,刚承宠时,她也曾被陛下惊艳到。

这些年,陛下明明待谁都一样,怎么如今就有了例外了呢?

天子迎亲,椒房恩宠,皇后的脸都快丢尽了,不知那份端庄贤淑还能维持多久?

潘雪茹那张人淡如菊的面容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放下手中的东西,动了动手腕。

“也该就寝了,我可不想去凑隔壁的热闹,没得惹了一身腥。”


这几人全都是皇族宗亲。

罗廷昭知道,眼下罗家所处的境地,他不该如此冲动的。

然而好似从某一刻开始,他的理智就已经摇摇欲坠,濒临崩溃。

但是他又是如此清醒的活着。

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的阿音是这件事里最最无辜的那个。

可为什么这些人要将脏水泼到她的身上。

皇权。

就因为皇权至上,所以他们这些人的命运都要任人摆布吗?

“罗廷昭你疯了,放开我,

救命啊!”

骂骂咧咧的威胁声逐渐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些人无一是罗廷昭的对手。

拳拳到肉,涕血横流,少年眼眸猩红,浑身挡不住的杀意,让人见之胆寒。

“死人了,救命,罗廷昭,你真是疯了。

你敢动我们,你们罗家就等着去给先帝陪葬吧!”

提到家族,最后快要落下的一拳僵持在了半空,地上仅剩下一口气的男人瞪大了眼眸,浑身颤栗,满眼惊恐。

寒风凌冽吹来,罗廷昭浑身肌肉紧绷,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像是要落下那一拳。

“啊——”

“子让!!!”

绝望的尖叫声和钟楼的阻拦声一同响起。

拳风擦过脸颊,砸在地面上。

只差一点点。

地上的人已经彻底晕死了过去,其余几人也被罗廷昭这副不要命的疯癫架势吓到了,屁滚尿流的爬起身。

特别是在见到和钟楼一同前来的玄钰后,眼眸一亮,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般。

“孝安,救命。

他疯了,罗廷昭他疯了,他要当街杀了我们。

快,把他拿下,交给廷尉审讯。

我倒是要看看,他们罗家凭什么目中无人,胆大妄为,真是反了,敢对宗亲动手。

我要请陛下为我们做主!”

这话可就说重了!

钟楼一听就心里一咯噔。

“误会,都是误会。”

“什么误会,我看罗廷昭就是对陛下不满,对我们玄氏一族不满,这次又有夺妻之恨,才会借此发泄,对我们大打出手,要把我们几个给打死。”

“没错,要不是你们来的及时,恐怕我们几人就要丧命于此了,此事绝不能善了,我必要他付出代价。”

“孝安,你可要帮我们,你也是目击证人。”

“这……”玄钰好似很苦恼,毕竟他和这几人的血缘关系很近。

但和钟楼也算好友。

“令先兄,此事你怎么看?”

钟楼自然打心底里是向着师傅一家的。

况且他心里很清楚那几人的德行,他并不觉得罗廷昭会无缘无故就动手。

“今日陛下陪同贵妃归宁,会路过此地,未免惊扰圣驾,此事还得容后再议为好。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请大夫来为几位兄台医治,这伤情可耽搁不得。”

钟楼并没有明着偏袒谁。

玄钰目光扫过一旁的罗廷昭,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

“也好。

我看罗兄的情况也不太对劲,怕是受了什么刺激,最好是也找大夫来医治医治。”

被打的几人自然不满就这么放任罗廷昭离开,可是玄钰一个阴沉沉的眼神扫过来,几人瞬间就不敢吭声了。

此事就发生在宫门外不远。

玄钰却很快就能找来人将受伤的几人给抬走。

钟楼松了口气,目送玄钰离开,然后才看向罗廷昭,端正温润的脸上露出一抹深沉。

“今日之事,老师怕是会生气。

宗亲们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你不该如此的,子让,小不忍则乱大谋。”

钟楼是罗定冶的学生,一向尊师重道。

他也认可罗定冶的行事作风,只是世人难免会有私心。

而钟楼对罗廷昭的感情也有些复杂。

他看到少年的手指关节处还在滴血,而长街上的人已经多了起来。

“走吧,你这伤也得处理处理。”

“我想饮酒。”

罗廷昭忽然开口,率先转身。

往日里意气风发的高马尾似乎耷拉了下来,就连背影都透着一股失意和颓唐。

钟楼眼眸微动,他大抵能体会他此时的心情。

自己做不到,也没有立场做的事情,对于罗廷昭而言,同样也是做不到的。

他们都只能看着她入宫,成为天子的女人。

日光洒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昨日一场雨过后,倒是个大晴天。

长街上摆摊的商贩忙忙碌碌,包子铺蒸腾的热气和肉包的香味越飘越高。

飘进对面醉音阁二楼,和酒香一同争先恐后的往人鼻子里钻。

洛阳城里眼睛无数。

一炷香后,消息传到了宫里。

彼时,玄祁正扶着郁献音的腰护着她登上马车。

星参瞥了一眼贵妃,欲言又止。

“无碍,直说无妨。”

玄祁好似心情不错,目光追随着少女的身影,两人对视了个正着。

郁献音抿了抿唇,扬起一抹笑,余光扫过那位大内官,心底略有琢磨。

“回禀陛下,今早有人在宫门口大打出手,还见了血,受伤的几位都是宗亲,至于动手的那位……

是罗侯次子,也就是新上任的中护军,罗廷昭。”

最后三个字,星参咬字格外重。

马车里,郁献音几乎是下意识心尖一颤,攥紧了手指。

“有说什么原因吗?”

玄祁目光落在少女微垂的眼睫上,声音低沉。

星参如实回道:“好似是因为那几人妄议陛下,且对贵妃娘娘,出言不逊。”

“那确实该打。”玄祁轻笑了声,“只要没把人打死,留口气就行。”

“是。”星参垂首,“坏了陛下的好心情,就是打死也不为过。”

“就你会说。”

玄祁看了眼星参,任由对方扶着,上了马车。

帘子落下。

车子启动,驶出了宫门。

清晨的阳光稀薄,洒在少女的侧脸,泛起盈盈光晕。

紫绡翠纹罗裙摆如水波般荡开,朵朵合欢开满裙裾,外罩的软毛织锦披风华贵不失娇俏。

满头青丝绾作惊鸿髻,簪一支蝴蝶鎏金步摇,垂落纤纤流苏,晃啊晃的。

就像她的心一样,不平静。

玄祁摩挲着手指,长睫垂下淡淡阴翳,冷不防将人扯进了怀里。

“陛下……”

“还疼吗?”

玄祁说着手已经伸进了披风里,不轻不重的揉着纤腰。

郁献音蓦地想起两人几日里缠绵的一幕幕,到底还是有几分不自在。

玄祁看起来病弱,但在床事上,一点都不弱。

古人甚至比现代人还会……

“不疼了。”

“嗯。”男人轻应了声,气息若有似无的落在她脖颈间,“晚上回去,再上最后一次药,以后应该就不需要了。”

“…陛下,这次我可以自己来的。”

郁献音这会儿是真的红了脸。

早上一场情事过后,她眼睁睁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沾了药膏。

乳白色的药膏融化在指尖,冰冰凉凉的。

她忍不住浑身颤抖。

那时他缱绻的眼神有些勾人,郁献音记得很清楚。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朕的音音害羞的模样,真是让人心醉!”

玄祁抱着少女娇软的身子,手指微微收紧,眸色深深。

此刻,马车外摊贩叫卖的声音无比清晰。

人来人往,一壁之隔,他吻了上来。

郁献音眼瞳一怔。

眼前有阵风吹起了马车旁的帘子,她不期然间对上了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

两人遥遥对视,那人也看见了她,他眼中的错愕呆愣,是那样的清晰。

“闭眼。”

来不及反应,眼前倏然间一片漆黑。

是玄祁遮住了她的眸,而他也越吻越深,几乎是要夺去她全部的呼吸,

郁献音思绪彻底乱了,可缺氧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紧紧抓住男人胸前的衣衫。

帘子落下,马车渐行渐远。

醉音阁二楼,罗廷昭愣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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