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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关系户与老狐狸队长的破案日常周寒雁陶寻雁小说

梁小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七月的南城,是三角梅的天下。言岑沾了隔壁邻居的光。墙头瀑布般的花分了几枝到她院子里,引得猫咪伸长了爪子够,被她一把捏住后颈拎到房间里。“花爷,我要去上班了,你在家自己好好玩。”“喵呜~”言岑出了小区过马路,跨进单位大门才发觉,今天才是上班第三天。兴奋劲还没过,焦虑感接踵而来——今天是不是又要坐冷板凳。显然,江峻州是不受糖衣炮弹腐化的人,昨天场面上的客气话,他没当场驳回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可关键是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接纳自己,融入进这个集体。言岑坐在座位上冥思苦想,江峻州路过,在她桌上敲了两下:“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转机来得太快,言岑走进他办公室,心跳也跟着加快。“‘清网行动’即将开始,你把近五年我们辖区重大网上在逃人员的资料整理一下。”...

主角:周寒雁陶寻雁   更新:2025-03-17 20: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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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寒雁陶寻雁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关系户与老狐狸队长的破案日常周寒雁陶寻雁小说》,由网络作家“梁小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七月的南城,是三角梅的天下。言岑沾了隔壁邻居的光。墙头瀑布般的花分了几枝到她院子里,引得猫咪伸长了爪子够,被她一把捏住后颈拎到房间里。“花爷,我要去上班了,你在家自己好好玩。”“喵呜~”言岑出了小区过马路,跨进单位大门才发觉,今天才是上班第三天。兴奋劲还没过,焦虑感接踵而来——今天是不是又要坐冷板凳。显然,江峻州是不受糖衣炮弹腐化的人,昨天场面上的客气话,他没当场驳回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可关键是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接纳自己,融入进这个集体。言岑坐在座位上冥思苦想,江峻州路过,在她桌上敲了两下:“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转机来得太快,言岑走进他办公室,心跳也跟着加快。“‘清网行动’即将开始,你把近五年我们辖区重大网上在逃人员的资料整理一下。”...

《假关系户与老狐狸队长的破案日常周寒雁陶寻雁小说》精彩片段


七月的南城,是三角梅的天下。

言岑沾了隔壁邻居的光。

墙头瀑布般的花分了几枝到她院子里,引得猫咪伸长了爪子够,被她一把捏住后颈拎到房间里。

“花爷,我要去上班了,你在家自己好好玩。”

“喵呜~”

言岑出了小区过马路,跨进单位大门才发觉,今天才是上班第三天。

兴奋劲还没过,焦虑感接踵而来——今天是不是又要坐冷板凳。

显然,江峻州是不受糖衣炮弹腐化的人,昨天场面上的客气话,他没当场驳回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可关键是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接纳自己,融入进这个集体。

言岑坐在座位上冥思苦想,江峻州路过,在她桌上敲了两下:

“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转机来得太快,言岑走进他办公室,心跳也跟着加快。

“‘清网行动’即将开始,你把近五年我们辖区重大网上在逃人员的资料整理一下。”江峻州用手指点了点办公桌上的一摞卷宗,“这周下班前交给我。”

刚刚的热乎劲戛然而止,言岑的心凉了大半截。

“有问题?”江峻州看出她不情愿,故意问。

言岑一把抱起卷宗,“没问题,一定按时完成。”

态度上积极是应该的,但心里上难免有一分担忧。

不是她心气高,看不上文书工作,而是担心从此以后江峻州只把她当文秘用。

言岑一边整理卷宗,一边感叹新人处境的不易。

忽然,肖介走过来敲江峻州的门,“江队,花湾区沙塘派出所上报,西坪创业园发生一起命案。”

言岑即刻抬头,眼睁睁看着江峻州起身拿上车钥匙出来,走过她面前,心拔凉拔凉。

“你跟我去一下现场。”江峻州突然转身对她说了这句话就下楼了。

言岑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把老邱急得直喊:“江队叫你还不快去!”

于是言岑一路狂奔到楼下。

正寻思该上哪辆车,一辆黑色SUV停在了她面前。

“上车。”车窗打开一条缝,江峻州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这次她没发愣,赶紧小跑上了车。

早高峰的滨海大道车流滚滚,黑色SUV急速又稳健地穿梭其中。

沉默无语的车厢里,言岑没有一点不自在,眼睛所到之处都是发现的新鲜事。

车内没有挂件和摆件,只有一个松木味的车载香薰,说明车主多半是位有品质要求的单身男性。

没看到纸巾盒,有可能被收在了储物柜中,也有可能根本就没有。

她瞄了眼被整齐挽上去的衬衫袖口,确定车主属于前者,并不一定有洁癖,但一定爱整洁。

有一点很稀罕,车里没有烟灰缸,办公室也没有,不抽烟的刑警很少见。

“运气不可能一直有。”

一直寂静无声的空间突然有人说话,难免需要时间反应一下。

不过言岑很快领会江峻州话里的涵义,表示自己确实运气好,是大家过誉,“如果没搜寻到河堤上的血迹,把嫌疑人的范围锁定在铁心村,单凭调看面包车的道路监控只能追踪到下河路,错过一晚,郭鑫很可能就真的被拐卖了。”

难得这么年轻不浮躁,对自己的认识这么清醒,这段话江峻州听着很顺耳,不过话到嘴边就变成——

“下车。”

言岑抬头,目的地到了。

西坪创业园位于城南新城,今年刚启用,目前入驻的企业不多。

具体案发地点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辖区派出所民警已在现场拉起警戒线,即便也没有人围观。

肖介先到一步,告诉江峻州,法医和技术人员刚刚进去。

紧接着沙塘派出所副所长从楼里出来,一见江峻州便立即迎上去,“江队,你们终于来了。”

江峻州点头打了个招呼,副所长废话不说开始汇报现场情况。

“死者身份确认,是盛辉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戴力扬,发现和报案的是早晨例行打扫卫生的阿姨,目视腹部中刀,基本确认是刑事案件。”

江峻州说了句辛苦,便在门口穿上鞋套,进入楼内直达案发现场——总经理办公室。

言岑紧随其后。

一眼望去,办公室内物品秩序井然,没有打斗痕迹,死者坐在真皮转椅上仰面向左倾倒,腹部以下全部被血浸染。

言岑走到跟前,见技术人员正对办公桌上的一杯外带咖啡采集指纹。

这时周恺过来向江峻州汇报:“江队,都察看过了,门窗完好,保险柜没有被撬痕迹,死者的随身财物都在,室内也没有翻动迹象。另外,没有发现凶器。”

江峻州表示知道,“去通知死者家属,问问最近有没有与人结仇。”

周恺刚说明白,宋仲皓就急冲冲走进来。

“老大,这下麻烦了,创业园刚启用,园区监控还没来及装,只有大门口有,我把最近十天的都拷下来了。”

江峻州微微皱起眉,抬头见肖介往这边来。

“江队,昨晚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是戴力扬的秘书金雁,她说昨晚加班到九点,给戴力扬点了一份外卖后就下班了,她离开公司时,就她和戴力扬两个人。”

“带她回警局做一份详细笔录,重点了解戴力扬在公司是否与人有过节,皓子——”江峻州转头,“查大门监控,验证金雁的离开时间,同时调查一下戴力扬的身份背景。”

肖介和宋仲皓领了任务各自离开,钟法医完成初步尸检走了过来。

“江队,推断死因是失血性休克死亡,腹部有四处明显穿刺伤,看着像单刃利器,死亡时间初步推算在昨晚九点到十一点,其他要等尸检之后确定。”

江峻州表示知道正要转身,钟法医却指了指身后,“江队,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我们就带走了。”

江峻州“嗯?”了一声,抬头望去,发现钟法医指的是站在尸体跟前若有所思的言岑。

“江队,你们新来的这个姑娘可不一般。”钟法医摘下口罩,很认真地说,“我是亲历过的。”

江峻州自然明白钟法医说的是什么事,他轻轻嗯了一声含糊过去,不想再节外生枝。

“法医救人”这事已经传遍支队,人尽皆知。他认为不能再离谱下去。

不过钟法医似乎不这么认为,他走进一步,要继续探讨,幸亏这时有人叫了江峻州——

“江队,地上发现一根长发!”


“孟叔叔是这样的,今天我们来确实和昨天的事有关,不过您听了之后先别激动,我们也是按照流程办事,您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知道就说没有,别多想。”

先打了预防针,孟淑娜老两口在听到孟淑娜极有可能出现在埋尸现场时,情绪果真缓和了许多。

“警察同志,你们再查查,兴许搞错了,淑娜在你们说的那日子之前的半个多月,就已经去海东打工了。”孟淑娜父亲的记性非常好。

孟淑娜母亲也逐渐回想起来,“出了那件事之后,淑娜在镇上都不敢出门,怕被人在背后议论,于是就想出去打工,我和她爸觉得也不能被这事困一辈子,就同意了,可没想到……”

孟淑娜母亲说着忽然哽咽了,言岑赶紧递过去一张面纸,“孟阿姨您别难过,是后来又发生什么事让孟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孟淑娜母亲含着泪点头,一把抓住了言岑的手。

这个小细节没逃过江峻州的鹰眼。

她无害的长相,再加上一口一个叔叔、阿姨、姐,一来二去就消除了孟淑娜父母的戒备心。信任建立起来之后,孟淑娜父母也就会对警方毫无保留。

江峻州本身就是一副清冷相,更不擅长对人慈眉善目,不得不承认,带着她办案有时候确实省时省力。

“阿姨,您慢慢说,孟姐如果真是受人加害,这事也归我们警方管。”言岑的话给了孟淑娜父母极大安慰,他们详尽叙述了孟淑娜精神失常的来龙去脉。

二十三年前,孟淑娜为了躲避闲言碎语去了海东打工。

据孟淑娜讲,工厂活多,长途电话费又贵,所以她平时就发个短信报个平安,也就只有在过年才会往家里打电话,同时还汇一笔钱。

这样相安无事持续了五年。

然后突然有一天,孟淑娜披头散发出现在家门口,把老两口吓了一跳。

随后老两口发现孟淑娜精神失常,看了三年病没有任何好转就放弃了。

这期间,无论谁问孟淑娜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予理睬。

所以,孟淑娜究竟遭遇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现在想想,就不应该同意她出去,她性子弱,肯定又是被人欺负了……”孟淑娜母亲又掩面伤心起来。

言岑安慰了孟母几句,看向江峻州。

眼下,线索断了。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想起来什么可以打给我,今天就打扰到此了。”江峻州给了孟淑娜父亲一张名片,便和言岑一起离开了。

从孟淑娜家出来已到中午,雨势变大,江峻州和言岑快走两步上了车。

言岑系好安全带,发现江峻州没有启动车子,而是拿着手机在回信息,看样子一上午有不少人找他。

“先去吃饭,你找地方。”江峻州说完便打起了电话。

于是言岑打开某点评软件开始在上面搜索附近的餐馆。

找地方吃饭和点菜,是她选择困难症唯二发生的重灾区。

可今日是上司点名指派,她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一等江峻州讲完电话,言岑就愁眉苦脸对他说:“江队,整个镇上都没有清粥小菜之类的饭店。”

不了解江队长的口味喜好,就只能参照他之前在酒楼吃早茶的菜单了。

如此用心换来的却是江队长的一个白眼。

“你看我像吃素的?”江峻州说完又开始打电话。


凌晨三点,言岑趴在走廊窗台望着支队大院门口,只有树影斑驳。

一个小时前,老邱收到捷报,涉案人员全部归案。

郭鑫父母随即赶往医院。

言岑估算半个小时后他们就能归队,可现在又过去半个小时,人影未见,难道有什么意外?

忽然,红蓝警灯跳出街角,大队人马鱼贯驶入大院,他们终于回来了。

言岑转身回办公室,发现老邱已经站在了楼梯口,逮住第一个上楼的宋仲皓问:“半夜还堵车?”

宋仲皓一头的汗,朝老邱直摆手,“别提了,黄盛永在回来的路上吓尿昏过去了,我们又去了一趟医院。”

这个意外实属意外,不过接下来又让言岑意外的是,老邱竟然顺嘴把她请钟法医急救郭鑫母亲这事当作光荣事迹宣扬了一番。

“人家父母伤心欲绝晕了过去,他有什么资格晕?不过话说回来,当时多亏小言……”老邱如实陈述,但夸大了自己的主观感受,进而感染了后面陆续上楼的同事,大家纷纷向言岑投以各种意味的目光。

听者有份,这其中包括江峻州。

江峻州轻轻的一瞥眼,又让言岑经历了一遍社死的抓狂。

还好,时间不长,紧接着她听江峻州说大家先回宿舍休整。

“黄盛永现在的情绪不稳定,明天早晨上班再审讯。”

于是众人调头就往宿舍奔,两个通宵不说,关键是两天没洗澡,衣服都腌入味了。

“对了,姑娘,还没给你申请宿舍呢,要不你明儿晚点来,我跟江队打声招呼。”老邱捶着自己的腰也要去宿舍,见她还没走,忽然意识到。

言岑表示不用,“我家近。”

看着她下楼的背影,老邱忍不住特意绕到江峻州面前啰嗦了一句:

“姑娘吃亏在外貌上,但凡长得凶一点,就是天生干刑侦的料。”

这种变相夸赞江峻州第一次耳闻,他挑了挑眉,不动声色说:“专案专人的规矩变了吗?非本案侦办人员查看尸检报告,好像要经过我允许吧。”

老邱愣了一下,立马扶着腰出办公室,“江队,我去歇一会儿,腰不行了。”

江峻州说了句保重身体转身回办公室,一眼看到言岑办公桌上的兔子头马克杯,微微扬起的嘴角又放下了。

同一时间,言岑跨出单位大门,才发觉精神一放松,脚下就有点飘。

这漫长的上班第一天,可以用跌宕起伏来概括。

好在她家近,就在街对面的行知园小区,走路五分钟。

她迷迷瞪瞪到家,一觉睡到闹铃响,早上七点半。

简单啃了两片面包,她换衣服上班,蹲在门口换鞋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一声“喵呜~”,吓得她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深栗色木地板上,一只个头不大的黑狸花猫,戴着四只白手套晃晃悠悠跑过来,一屁股挨在她脚边,一脸委屈地仰头望她。

霎时,四只大眼睛相对而视。

言岑下意识往后一仰,大脑开始快速回放。

昨夜回家路上精神涣散,好像是在小区花坛顺手撸了一把猫,然后到家开门的时候,发现这只猫竟跟了过来。

门一开,它像大爷一样大摇大摆进屋,她当时没觉得不妥,便关门睡觉了……

现在她意识清醒,思维敏捷,才惊觉自己干了个不着家的工作还捡猫养!

“喵呜~”

可它冲她轻轻一叫,她便立即起身翻出猫窝猫砂盆,然后打开柜子发现猫罐头还没过期,赶紧给它开了一个。

“花爷,你自己跟来就是默认了这孤独的猫生。”她挠了挠它白乎乎的小下巴,严肃地说。

花爷抬头四十五度望向窗外:“……喵呜。”

被花爷这么一耽搁,言岑为了避免大热天跑到办公室一身汗,就只能骑自行车去上班了。

案子没结,大家睡了几个小时又重新回到岗位忙碌起来。

言岑一进办公室,发现会谈室里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神情茫然的老人,宋仲皓告诉她,那是崔潼的外公,清晨六点就等在大院门口了。

“江队让钟法医给崔潼的脸缠上纱布,老人家就先在这里等了。”宋仲皓忍不住叹气又愤愤地说:“崔潼亲生父母到现在还没赶到呢。”

言岑大为震惊,如此冷漠的父母只在教学案例中见过。

这时,周恺忽然冲进办公室,着急地对宋仲皓说:“把铁心村周边地图发我手机上,黄盛永刚刚交代面包车被他开到小区后面的山上了,我得去一趟。”

言岑这才发现老邱不在座位上。

“不是说八点上班开始审讯,提前了?”她问宋仲皓。

“呃,言师妹,我们的上班时间,嗯,不一定是八点。” 宋仲皓支支吾吾,担心给新来的师妹留下什么可怕印象。

显然他多虑了。

言岑别无他想,急匆匆出了办公室。

她轻手轻脚进入审讯室外的监控室,靠墙站在最后面。

肖介发现了,小声问江峻州她能否旁听,江峻州没说话,肖介就当他默许了。

这时,审讯室里的黄盛永突然啜泣起来,对面的老邱不为所动,低声道:“黄盛永,我再重复一遍,你急需这笔钱,做什么用?”

黄盛永:“……还高利贷。”

邱军:“为什么借高利贷?”

黄盛永:“……因为赌博。”

邱军顿了一下,“据我了解,同事、邻居对你的评价不低,忠厚老实,吃苦耐劳,你是怎么染上赌瘾的?”

黄盛永低下头,沉默了。

监控室里的言岑因为想细致观察嫌疑人的举止神态,不自觉走到了单面玻璃跟前。

此刻懦弱无助的黄盛永,跟杀害崔潼将其残忍毁容的黄盛永,完全是两个人。

心理学上有双重人格的概念,但言岑认为黄盛永不是。

他能交代面包车的下落,也就是能清楚叙述作案过程,就代表人格并未分离。

但黄盛永的言行举止又表明,他的精神确实出了问题。

言岑推测,黄盛永有抑郁症。

黄盛永沉默了好一会儿,老邱并未催促他,一直耐心等待,他自己打开心门。

“我觉得很累……”黄盛永低着头,声音很小,“每天在饭桌上,我老婆说谁家又买车了,我儿子说哪个同学又在城区买房转学了……我知道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废物。”

他长叹一口气,“太压抑了……只有色子跳动的时候,我才没有痛苦……”

邱军敲了敲桌子:“赌博不是解药,是毒药!”

黄盛永抬起头,眼神空洞,“你说得对,但是发现窟窿的时候已经晚了,就只能想办法补了。”

邱军:“你所谓的办法,就是拐卖人口?”

言岑明显感到老邱在竭力压住火气,不等黄盛永回答,紧接着又问:

“你是怎么知道黄小娥是人口贩子?把你们交往的经过详细说一遍。”

黄盛永又低下了头,断断续续交代了与黄小娥的相识过程。


“我好说歹说,你就是油盐不进是不是?”赵副局长对江峻州苦口婆心,“人研究生毕业能力不行?档案是不是都没看?一来就发现重大线索打破僵局,你还要怎样?再不济,你平时总跟我对着干就算了,这次不给老言一个面子?”

“我有我的考虑,您不能强买强卖。”江峻州端正地坐着,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气得赵副局长站起来,指着他吼:

“我管你考虑什么,反正人就安排在你队里,你亲自带,你的年终考核分数,她的表现占百分之二十,不同意你就回京市,我庙小容不下大佛!”

话说到这份上,江峻州就不好再拒绝了。

赵副局长见他没再开口,知道事成了,立即换了副笑脸,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十二点了,去食堂吃饭。”

江峻州看着赵副局长迅速消失的背影,一脸习以为常地站起身。

中午食堂人头攒动。

言岑和老邱去得晚,队里的人都吃完回去了,他们受邀跟二队的人坐在一张大桌上,正好被进来的赵副局长看到。

“你看看,人家都抢着要,就你还往外推。”赵副局长恨铁不成钢地白了江峻州一眼,打了饭直接坐到二队那桌。

江峻州只得端着餐盘跟过去。

“赵局,您来得正好,这帮兔崽子追着我们小言问东问西,您快管管。”老邱拿着筷子指了一圈。

二队队长反倒不满起来,“赵局,您这次可是偏心偏得太明显了,有女警就直接给了一队!”

“我偏心?”赵副局长哼了一声,“这几年给你们队那么多实习女警,你一个没留住还好意思说。”

二队队长闭了嘴,老邱幸灾乐祸笑起来。

“志刚啊,我对你们从来都是一视同仁,不存在谁是我带出来的我就偏心谁。”

赵副局长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二队队长感到势头不对,立即嬉皮笑脸说好话,把气氛又缓和下来。

赵副局长勾了勾嘴角,忽然转向言岑,“小言啊,跟着你们江队,还适应吗?”

言岑和江峻州同时手一抖,一个差点摔了手机,一个差点掉了筷子。

这是送分题,还是送命题?言岑一时难以分辨。

她偷偷瞄了眼江峻州,发现他正把菜里的葱姜蒜往外挑。

这个动作不知给了言岑什么心理暗示,她立即笑着回答赵副局长:“江队很照顾我,也很器重我,刚刚还把重要工作交给我去做。”

说得老邱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言岑,心想这姑娘顾大局,情商高。

赵副局长嘴里说着好,同时给了江峻州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江峻州揣着明白当糊涂,没有任何表态,却还是不由朝对面瞥了一眼,发现她手机屏幕显示的是监控画面,里面有个动来动去的大猫头。

这时,忽然有人来找江峻州。

“老大——哎,赵局——”宋仲皓走到跟前才看到。

赵副局长正在喝汤,做了个手势让他有事说事。

宋仲皓便对江峻州说:“崔潼的父母到了,在法医室吐得一塌糊涂,送到医务室了。”

老邱立马放下筷子,嘀咕了一句在吃饭呢。

言岑见江峻州的脸挂了下来。

饭是没心情吃了,一行人泱泱不快地回队里。

“吐完不就好了,还要去医务室?”路上,江峻州告诉宋仲皓这种小事没必要向他汇报。

宋仲皓抓了抓头发,“呃,钟法医把纱布揭了……”

走在后面的言岑不禁眨了一下眼睛。

老邱更是直接,连说两遍活该。

“江队——”周恺站在办公室门口,正要找江峻州汇报,“面包车里发现一段铁丝,和一块带血的砖头,已经送检了。”

“那应该就是凶器了。”宋仲皓兴奋异常。

之前听到黄盛永要做精神鉴定的时候,宋仲皓一开始还接受不了。

冷静下来也明白,作为执法人员,必须依法为据,不能掺杂私人感情。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收集更多证据,给黄盛永定罪。

“江队,车里还发现了两个女孩的随身背包,我听说崔潼父母来了,先交给他们吗?”周恺问江峻州。

江峻州转头对老邱说,“派人送到崔潼外公家吧。”

老邱叹了口气,点头。

言岑默默回到座位,摸了摸杯子上的兔子头。

郭鑫去看演唱会是为了逃避学业的压力,崔潼,是为了去找爱吧。

无论如何,法网恢恢,正义一定会给这个花季少女一个交代。

这个案子,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言岑趴在桌上,想眯一会儿,就听见宋仲皓说话的声音。

“老大,今天终于可以正点下班了,不搞个聚餐欢迎新同事?”宋仲皓在众人的怂恿下,当了代表。

江峻州看这一个个都顶着黑眼圈,无所谓地说:“两天没睡,你们愿意花时间去吃饭,我没意见。”

众人齐声回答:“我愿意!”

言岑竖起头,打了一个呵欠。

今天五点半准时下班,全队在单位旁边的火锅店聚餐。

一窝汉子里飞来一只凤鸟,场面异常热烈情理之中。

“言岑,你就是传说中的追星女孩?对娱乐圈这么了解。”周恺的好奇也是大家的好奇,憋到现在终于有机会问了。

言岑赶忙否认,“实习时任务需要,扮成粉丝进入明星后援会了解情况,所以就知道一点娱乐圈的事,没想到这次碰巧就派上了用场。”

原来如此,不少人还真以为她私下追星呢。

“言师妹,你在哪里实习的?”宋仲皓想起之前他问过,被周恺岔开的问题。

“皓子你在这儿套近乎是吧。”周恺梅开二度打断他,“师妹师妹的,真要说起来,言岑也是江队的师妹,怎么不见你叫江队师兄呢?”

宋仲皓被怼得一时找不到话反驳,就很快被其他人的问题挤出了对话框。

“言岑,你是京市人还是南城人?”

“公大毕业,为什么不留在京市?”

“言岑,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一时间,问题四面八方涌来,把言岑团团围住。

老邱看不下去了,出面统统挡回去,现在他把言岑当闺女护。

言岑笑笑并不在意,只是大家的热情她招架不住。

要是都像肖介这般低头专心吃饭,她就自在了。

提到肖介,她不由想到江峻州。

抬头找了一圈,发现他在外面接电话。

大榕树下,他站得笔直,一身黑衣黑裤与黑夜融为一体。

她突然就感慨起运动衫与衬衫在黑色这个颜色上,对人的气质竟有如此显著的重塑效果。

还有刘海,有与没有差别也大。露出额头,眉眼间的锋利便显露无疑。

二十岁出头的大学生与快三十岁的成熟男人,外貌上或许差异不大,但眼神是截然不同的——

“言岑,你在看什么呢?”

听到有人叫自己,她马上转回头,却发现宋仲皓一脸坏笑。

“言师妹,我们都知道老大好看,不过别人都是偷偷看,你稍微收敛一点嘛。”

宋仲皓说完,大家窃笑。

言岑眨了眨眼睛,先是困惑,想明白之后哭笑不得。

行吧,以后收敛点。

这顿饭吃到八点散场,有热心同事问言岑:

“住的地方远不远,要不要搭车?”

“不用谢谢,我有车。”

言岑想起来自行车还停在单位,不过要绕路回去拿,就步行回家了。


果然这人是属泥鳅的,说的话要打折听。

但如此一来,也就表明,付小东仍然在逃,并且又多了一桩付宝根被他杀的命案。

这下案情更加扑朔迷离了。

“江队,‘清网行动’不能停下来,我申请——”

“我自有安排。”

江峻州打断老邱的话,当即拨通肖介的电话:“你马上回来,付小东的案子你不用管了,‘清网行动’接下来由你全权负责。”

肖介:“是,江队。”

“江队我可以——”

“老邱——”

老邱的话又被打断。

江峻州语气缓和,态度却不容商量:“‘清网行动’的审讯工作也很艰巨,并且你不方便出外勤,付小东的案子我亲自查,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这话说得老邱无从反驳,心里再不情愿,也必须以大局为重,克制自己。

“明白,江队,我相信由你亲自出马,付小东一定能归案。”老邱眼睛发红,不仅仅因为昨晚没睡好,里面还夹杂了不甘与感激的复杂心情。

“江队,你需要几个人手?我申请加入。”周恺毛遂自荐,不想被江峻州当即驳回:“我不需要人手。”

周恺心想好家伙居然单干!

可转头江峻州便使唤言岑到他办公室:“开会。”

周恺一脸懵。

言岑脚下欢快地跟江峻州进办公室,心里却有点不满意:她不算人手算什么?

“你先看一下这些。”江峻州把付宝根的尸检报告和其他检测报告递过来,言岑立即收起杂念,专注起来。

尸检结果跟钟法医的初步推断没有太大出入,付宝根被人正面用利器刺入心脏而亡。

有重大发现的在那只尼龙材质的鞋上。

经过检验,鞋面上的黑色痕迹是血液,除了付宝根自己的,还有付小东和另外一个人的。

“江队,这很难不让人怀疑,杀害付宝根的人是付小东!”言岑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他们当时可能因为什么事起了争执,并且发生剧烈冲突,付小东一时冲动失手就杀了付宝根。”

“我认为,当时付宝根在极力让付小东自首。”江峻州的话瞬间点醒了言岑。

“我想起来了,付小东的母亲对这个小儿子极度溺爱,百依百顺,付宝根对此是极力反对的,付宝根为人正直,有过多次见义勇为的行为,在镇上有一定名望,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对付宝根的打击非常大。”

言岑没想到,曾经在大学课堂当作案例讲解的悬案,今天会参与侦破。

“户籍资料显示,付宝根户口注销的原因是失踪。”江峻州把电脑屏幕转向言岑,“当时的情况很有可能是,付小东已经被通缉,偷偷回家被付宝根发现,在劝其自首的过程中,被付小东杀害,而付小东的母亲贾红霞很可能就在现场。”

言岑点头,“贾红霞十年前去世,所以这件事她不说就没人知道了——哎,我怎么记得鞋面上另外一个人的血迹不是贾红霞的……”

言岑马上去找血迹检测报告确认,同时江峻州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孟淑娜!”言岑念出这个名字,一时想不到什么关联。

这时,江峻州用眼神示意她看电脑屏幕。

言岑定睛一看,不由睁大眼睛,“孟淑娜是当时唯一没有被杀害的受害者!”

当年,付小东总共作案五起,一起抢劫杀人,三起强奸杀人,还有一起强奸,受害人就是孟淑娜。

付小东施暴后之所以没有对孟淑娜起杀心,可以从孟淑娜的口供中找到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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