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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要跑路勇毅侯勇毅侯府最新章节

飞天墨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放下羹汤,脸上有点发烫,低着头:“不知今日有贵客登门,是以奴婢只准备了一碗羹汤,实在失礼,各位大人喜好喝什么茶?奴婢这就去沏。”旁侧一个少年郎长相清朗,语词有些轻佻:“顾兄院子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可心的人儿了?竟然藏着不给咱们知道,果然心思深沉啊。”我慌乱抬眸,撞上少爷深邃如潭水的眸,声音一样的清冷:“还不下去!”原本想讨个好,没想到撞钉子上了。我如此善解人意,又是端汤又是倒水,可少爷待我的情分却一天不如一天。我有点沉不住气了。老夫人差人过来催了几次,让我呈上初夜的帕子,可我连在少爷的屋里都没有留宿过,哪来的帕子可以交。“玉瑾,只要你陪着少祀直到新夫人过门,我便会把你的身契给你,到时候是去是留我都随你,可你也要做好你通房丫鬟应该做...

主角:勇毅侯勇毅侯府   更新:2025-03-20 19: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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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勇毅侯勇毅侯府的其他类型小说《通房丫鬟要跑路勇毅侯勇毅侯府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飞天墨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放下羹汤,脸上有点发烫,低着头:“不知今日有贵客登门,是以奴婢只准备了一碗羹汤,实在失礼,各位大人喜好喝什么茶?奴婢这就去沏。”旁侧一个少年郎长相清朗,语词有些轻佻:“顾兄院子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可心的人儿了?竟然藏着不给咱们知道,果然心思深沉啊。”我慌乱抬眸,撞上少爷深邃如潭水的眸,声音一样的清冷:“还不下去!”原本想讨个好,没想到撞钉子上了。我如此善解人意,又是端汤又是倒水,可少爷待我的情分却一天不如一天。我有点沉不住气了。老夫人差人过来催了几次,让我呈上初夜的帕子,可我连在少爷的屋里都没有留宿过,哪来的帕子可以交。“玉瑾,只要你陪着少祀直到新夫人过门,我便会把你的身契给你,到时候是去是留我都随你,可你也要做好你通房丫鬟应该做...

《通房丫鬟要跑路勇毅侯勇毅侯府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我放下羹汤,脸上有点发烫,低着头:“不知今日有贵客登门,是以奴婢只准备了一碗羹汤,实在失礼,各位大人喜好喝什么茶?奴婢这就去沏。”
旁侧一个少年郎长相清朗,语词有些轻佻:“顾兄院子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可心的人儿了?竟然藏着不给咱们知道,果然心思深沉啊。”
我慌乱抬眸,撞上少爷深邃如潭水的眸,声音一样的清冷:“还不下去!”
原本想讨个好,没想到撞钉子上了。
我如此善解人意,又是端汤又是倒水,可少爷待我的情分却一天不如一天。
我有点沉不住气了。
老夫人差人过来催了几次,让我呈上初夜的帕子,可我连在少爷的屋里都没有留宿过,哪来的帕子可以交。
“玉瑾,只要你陪着少祀直到新夫人过门,我便会把你的身契给你,到时候是去是留我都随你,可你也要做好你通房丫鬟应该做的本分!”
这是老夫人给我的承诺,也是我讨好少爷的理由。
只要留在他的身边当通房,直至新夫人进门,我就可以解脱了,就可以离开侯府,去享受我自由自在的人生,再也不为奴为婢。
当老夫人再催时,我已经没办法了,当夜端着一壶暖酒送去。
“初秋更深露重,少爷喝点热酒暖暖身子。”热酒倒入酒杯,散出腾腾热气,聘聘袅袅,熏的让人看不清楚。
因为这些时日都是我伺候他的饮食起居,所以不疑有他,端起酒杯来便喝了。
我又倒了两杯,他都尽数喝了。
看他全部喝下去,我松了一口气,关紧门窗,上了门栓。
顾少祀警惕的看着我:“不回去歇着?”他说的是我该回下人房。
“太晚了,我服侍少爷睡吧。”我大着胆子,上手去解他上衣的盘扣。
手腕被握住,手心温热,黏贴在我的皮肤上。
他垂眸,认真看着我,声音竟带着一丝无可奈何:“别这样,玉瑾。”
我心一颤,这不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却是第一次在独处时叫。
声音沙哑,带着质感,好听的让人想要软身贴在他的身上。
情热心动,我听到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握着我的手心变的滚烫,抬眸,看着他略带迷蒙的眼神,冷峻的脸庞浮现良两朵可疑的红晕。
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攥着我的手更加用力,像是要将我的手腕折断。
“你在酒里下药?”他的声音气急败坏。
酒是老夫人让翠烟端给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老夫人的心思。
她只想知道自己的孙儿行不行,无关乎我这个下人会不会因为触怒少爷而被乱棍打死或者发卖出去。
我颤抖着手,将他的外衣脱下,声音有着不易察觉的抖:“少爷,奴婢服侍您睡。”
一阵头晕目眩,紧跟着我被压在软床上,炙热的身子贴着我,将我压的结实。
抬眸,他的神情仍旧冰冷,可因为药效的催促,他喷洒出的呼吸变的灼热,眸光涣散,声音却带着狠厉:“玉瑾,你就那么想做通房丫鬟吗?”
不是我想做,是我不得不做
“求少爷疼我。”
男人喉结滚动,眼中最后的一丝晴明也被遮拦,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好,你别后悔!”
我不是不想后悔,只是我没有后悔的资格。
身为被勇毅侯府买回来的贱籍丫鬟,别人能看到我最好的命似乎就是当个通房,或许有一日抬举做个妾室,永远一辈子做小伏低,看着自己也叫夫君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举案齐眉。
也许会生下一男半女,要么是庶出,要么便是连庶出都不如的通房之子,一辈子也只能在这个府里做着边缘人物,了此一生。
哪一个我都不想……
……
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晌午,床旁的位置早已经凉透。
第一夜,他并算不上温柔,折腾的我浑身疼,明明那酒解一次就够了,他却又耐着性子故意折磨了我半宿。
起身时,浑身上下酸软的不成样子。
皙白的肌肤上多了好几块暧昧的痕迹。
我咬着牙,不声不响,收拾好了房间,将手帕盛给了老夫人,她很欣慰,让我休息几日,可不必去伺候少爷了。
正合我意,昨夜我算计了他,今日醒来时他应该很想掐死我吧。
要是我再在他面前晃悠,恐怕得不到什么好脸子。
因为我在少爷的房里留宿,府里上下的丫鬟都对我恭敬起来,就连翠雀也不例外。
人啊,就是这样,拜高踩低。
我睡了整整一日,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没人喊我起来吃饭,我自然错过了饭点,我是下人,错过了饭点就没得可吃,只能饿着。
再躺下吧,躺下睡着了就不饿了。
想房门被人推开,是翠烟的声音:“你怎么还在睡?少爷差人叫了你几回了,你快去吧。”
“叫我?你没听错?”是叫我去骂吗?
翠烟点了点头:“是啊,翠云说少爷问了几次你在哪儿,怎么没去伺候。”
我忙起身,随意理了理衣服,拖着酸软的身子朝着少爷的院子走去。
走到院子前,我又觉得不妥,去小厨房煮了一壶菊花梨茶端了过去,希望他喝了能消消火吧。
少爷在书房,点着灯,眸色认真,手中毛笔一点点描绘,好似在画什么重要的东西。
“少爷。”我轻声喊了一句。
他似是有些慌乱将画好的宣纸团做一团扔到了角落。
再抬眸看我时,已是清冷。
面前
“还知道来?一日没见到你,去哪儿躲懒了?”他一口气问我这么多,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以为经过昨夜的事情,他应该不希望看到我在他面前晃悠,可看他的样子,好似当昨夜的事情全然不存在。
难道那药还有抹去人记忆的功效?
我将菊花梨茶呈在他的面前:“您喝盅甜茶。”
他垂眸看了茶盅一眼,又抬眸看我,眼中透出戏谑:“这茶总没有问题吧?”
我忙摇头:“没……”
老夫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会再逼我了。
他端起来喝了一口,菊花味清,梨子香甜,这道茶很合他的胃口。
然后他自顾自临摹书帖,只让我在一旁站着。
叫我来,不训斥却也不要我伺候。
听她的话,我思绪不由被拉到了昨天夜里,明明已经六年没见,他身上的每一寸我却都仍旧熟悉。
就好似昨日纠缠是平常事,他对我则格外热烈了些。
“小姐脸怎么红了?”
我以前最喜欢碧儿有眼力劲的样子,今日却格外讨厌。
怪不得人说聪明不在点子上就会惹人嫌。
我拿了白粉扑了扑:“兴许宿醉未醒吧。”
……
前厅,一桌子人也都算自家人,表面上除了顾少祀不是。
容烟有了娘家哥哥陪伴,话也多了很多。
顾少祀吃饭时一向不喜言语,只低头吃饭,我递过去几次眼神,他都没有看我。
我心沉了沉,想到昨夜的柔情是不是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饭后无事,容烟邀请容青逛园子。
万府很大,尤其后院山水依山而建,引入山泉水打造了一个很大的湖。
非常有看头。
容烟和容青在前头走,我与顾少祀在后面,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心里隐隐不舒服。
昨夜一切难道只是因为他醉酒难以把持?
看来始终是我多想。
万府的园子我逛过多次,没什么兴趣,心情低落,低头只看着地上的路。
手上一热,我抬眸,他冲我笑了笑,大掌握了一下我的手,随即又放开,像极了怕被家长看见的小孩子。
我看向前面的二人,他在怕什么?怕别人发现我俩的关系?
容烟拉着容青去看梅园开的正盛的梅花。
顾少祀这才凑过来小声道:“我因为打探你的消息骗了荣兄许多次,若让他此刻知道怕是要翻脸,所以得慢慢来。”
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少爷这般风骨也会骗人?还骗了许多次?
我倒是挺好奇他是怎么骗的容青。
走着走着,便听见假山后有动静。
是容烟:“他俩凑一起没有?”
“我怎么知道,你探头看看呀。”容青接茬。
“不行不行,他们再看见咱们。”
“我瞅着啊,不行,你那闺女跟顾兄就不是一路上的人,俩人都不多看对方一眼。”
“怎么不行?你那个姓顾的快三十还没成亲不就是没人要?幸好有个二品官职,配我女儿正好。”
“你可别瞎说,顾兄虽然没婚配,那是因为他不想,上京想嫁给他的女人都排着队。”
“那想娶我女儿的男人还能饶我们万府两圈呢。”
容青伸出大拇指:“还是你女儿厉害。”
我和顾少祀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俩人跟大傻子似的争吵。
顾少祀抿唇笑着,宛如春日嫩芽生长:“看来顾小姐有不少人惦记呀。”
“不遑多让。”我扔下四个字,抬起脚步快步去追赶容烟了。
真是丢死人了,什么饶万府两圈,她到底在胡扯什么啊!
我抓着容烟就是数落,为何要说那样的话,平白让人误会。
容烟知道我和顾少祀听见了,笑的更得意了:“就是要让他知道你多抢手,他才要快点行动。”
“行动什么?”
“娶你啊,玉瑾,你才不过二十出头,不会想一辈子不嫁人守着昭儿过吧?”
“我和他……”回想起之前二人的关系,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容烟并不知道我和顾少祀的关系,她只知道顾少祀是二品官员。
等我回到院中,就看到顾少祀正陪着昭儿玩耍,父子俩在玩扔石子,看谁扔的远。
每次都顾少祀放水。
他看着昭儿的眼神带着探究,又带着慈爱。
看到我回来,他便起身过来:“昭儿很听话,很懂事,像你。”
我的儿子不像我难道像他?
我点了点头。
“刚刚奶娘跟我说,昭儿今年五岁。”他跟在我的身侧,语气里带着欣喜。
我停住脚步,昂头看他:“所以呢?”
光风霁月的公子带着志在必得的语气:“所以昭儿是我的孩子。”
“少爷,当年我可是一碗避子汤都没有落过,如若昭儿是你的,那他可真是福大命大。”
“那便是他福大命大吧,因为你也有没喝避子汤的时候。”
“什么时候?”
“我见你喝避子汤,就嘱咐了小厨房,将避子汤换成了补汤。”
脑海中轰隆一声,不敢置信。
所以……
我那时说过一句是避子汤,他就去更换了汤药?
“为何?”我声音颤抖。
“难道你不想要我们的孩子吗?只有有了孩子你在勇毅侯府才能站稳脚跟,我才能想办法将你留在身边,我的身边……”
罢了罢了,就算没有汤药,那时我也是要走的,庆幸是在走了之后才发现了昭儿,庆幸我将昭儿生下来,给了我最大的慰藉。
“他就算是少爷的孩子,也只是庶出,回到勇毅侯府不如让他在万家自在,在万家,他是唯一的少爷,没人会亏待他。”
“我不会让他是庶出,他是我和你的孩儿,他应该世袭勇毅侯府。”
我觉得他是糊涂了,想来是万府的酒太猛烈。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世袭勇毅侯府,那是嫡长子才能享有的尊荣。
可他说的那么恳切,眉宇之间皆是认真。
他是认真的,他没有骗我。
我的心再一次动摇了。
顾少祀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劝说了容青一道留在万府,原本只是小住,现在变成了借住。
我承认我有些贪恋这样的美好,每日都能见到他,他空闲的时候都在跟昭儿玩。
两个人很投脾气,连容烟都吃醋了。
说这孩子她养了五年,这一眼没看住竟然跟别人亲了。
或者,容烟似是思索的皱起了眉:“玉瑾,你说,为什么我越看越觉得顾大人和昭儿这么像呢,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有那么夸张?”我错愕,看过去,之前只觉得像,不过是因为我更知晓两人脾气相似,聪慧睿智一般无二,论长相一模一样,我倒是没看出来。
容烟点了点头,继而道:“所以我说,你和顾大人般配,不是瞎说的,你看,孩子都和他般配。”
我松了口气,原来又是打着撮合我和顾少祀的主意。
我懒散的嗯了一声,却见容烟惆怅起来。
虽说快到四十,但她保养得意,又天生是官家小姐,没吃过苦,要说没到三十也是有人信的。
“顾少祀!”这俩人是要闹哪样。
昭儿虽然聪明,不过也才五岁,对这话似懂非懂。
我要回府,顾少祀也一路回来,可他一直跟到我们院子,却仍旧没有离去的意思。
我想要关上院门,他却伸手抵住,眸色柔和,眼角带着些红:“玉瑾,如果我说,我愿意十里红妆的求娶你,你是否愿意跟我回去?”
“少爷,你我皆是过往,何必纠缠。”我与他,天差地别,终究没有结果。
当夜吃饭,容烟又敬酒,她知晓了白天的事,自是畅快,那万老三欺负她的宝贝孙子,没完。
原本说好过两日就送容青和顾少祀回荣府,可不知怎么顾少祀感染了风寒,天天咳嗽不停,容烟生怕别人说她照顾不周,又留了他们两天。
我的心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顾少祀一天不走,我的心一天不能安。
顾少祀这厮太会佯装,明明说感染了风寒,还来找我的昭儿玩。
本来就是亲父子,很多地方很相似,差距足有二十多岁的两个人在一起玩竟然毫无隔阂。
昭儿原本最粘着容烟,现在却最粘着顾少祀。
顾少祀会抱着他上树,会抱着他逛街,还会将他扛在肩膀上。
我实在受不了,去跟容烟提,能不能让顾少祀走。
容烟诧异我的不懂事,我向来都是稳得住的,这顾少祀在家里不过住了几日,我怎么这么不待见?
我不好说缘由,只得吃瘪。
回到我的院子,一日的疲惫席卷而来,我卸下身上的伪装,瘫坐在椅子上,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身后,温热的气息席卷,将我包裹,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将我圈入。
“谁?”我心一惊。
“实在抱歉,万府太大,我走错了屋子。”带着些许戏谑,却又有几分得意。
我侧眸,男人美眸流转,贴过来:“我想了很久,还是想问问万小姐,昭儿的生父可还在?”
“他?对我而言不过是个工具,用完了自然就无用了。”我现在的身份地位,完全不需要男人,换句话说,我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必拘泥于一个。
“那……你看你眼前的这个如何?也算博学,容貌尚佳,给昭儿做个继父总是可以的吧?”
我觉得他是喝醉了说的胡话。
他当朝二品大员,给一个商贾人家的儿子做继父?
我全然没往心里去,将他推开就要喊人。
“别喊。”纤瘦的手掌捂住我的唇,他眉眸中流转着深情:“别喊,我好不容易找过来的。”
好啊,上一句还说他是不认识路走错了。
“玉瑾,你如此狠心,可我却做不到,我做不到,忘记你……”
如同谪仙般的人物,勇毅侯府以后的继承人,却对我这样一个生了孩子的女子,深情相予。
他眸中倒影着我的模样,早已经不是六年前稚嫩的那张脸,此刻,我也有了上位者该有的威仪,眉宇之间也不再柔和。
而眼前的公子却仍旧眉宇高贵,光风霁月,纤瘦身子更显清冷。
“顾大人……”
“我以为你也会舍不得我,没想到是我高估我自己了。”他嗤笑,似是嘲笑他自己。
“原来我在你心中一点都不重要。”
我撇过头,不敢去直视他眸中的受伤,明明当年是他要娶妻,明明……我只是一个通房丫鬟。
他的气息再一次袭来,大掌扣着我的下巴不容许我躲闪,眼看着薄唇印上,我急道:“少爷何必!少爷应该早与内阁老董家的小姐婚配了,又何必再来纠缠,玉瑾不是良家女,却也不愿为妾!”
非要摊牌,那我只能说个明白。
他明显怔愣,眼中朦惺褪去,变的清明:“谁告诉你我和董家的小姐成婚了?”
“六年前不就下聘了?”
“没有的事!”他皱眉,随即明朗:“你六年前离开是因为听说我要娶董家的小姐?”
“不是她,也会是别人吧?”他这样的人物,娶的人总不会差的,总是要高门显赫的嫡女才能与之相配。
“没有,如果我说我尚未娶妻呢。”他红了眼眶,将我抵在门旁,声音带着丝颤抖:“如果我说我一直在等你,在找你,你是否肯接受我?”
我抬眸,撞入那满是星河的眸子,此刻,他眼中只有我。
眸光流转,满含深情。
我不敢相信,这样的梦我做过很多次。
总是不现实。
……
“那日我只是在宫里绊住了脚,回去却再也找不到你了,祖母说你要了身契离开,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如此狠心,我倒是没想到。”
是吧,我也没想到自己走得如此干脆,比起看着他迎娶新妇进门,我宁愿一走了之。
“少爷为何,一直没有娶妻?”我不信他是为了我,可心里却悸动着,想要一个答案。
他轻笑:“如果我说是为了一个小狐狸呢?她真是骗我骗的好惨。”
我脸发热,低下了头:“我不是……”
“我说是你了?看来你也很清楚你就是那只小狐狸嘛。”
下巴被抬起,与他对视,沉溺在他的双眸中。
这几日的相处我不是没有动心。
更应该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只是他再次出现,将深藏在心底的记忆翻出,又鲜明起来。
事情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他有备而来,今夜就是不打算饶过我。
呼吸声此起彼伏,萦绕空气中,透过床帏,身影交织,犹如两只嬉戏的鸟儿,纠缠绵延……
第二日我破天荒的起晚了,碧儿站在门口等着,我起来开门她才走入屋中。
顾少祀早不知何时离开。
碧儿却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小姐,今一早我看见舅姥爷那个朋友,顾大人鬼鬼祟祟的从你院门口路过,不知想要做什么,要不要让人留意着?”
我脸一红,干咳一声,摆摆手:“不用了,兴许他就是早起无事转悠一下。”
真没想到顾少祀走得这么晚,还被我的丫鬟看到了。
碧儿还是不放心:“要不跟夫人说一声?”
“很不用,你去说她兄长带来的朋友鬼鬼祟祟,夫人会如何想?”怎么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小姐说的有理,我来给小姐梳洗,您今日起得晚,想必是昨日累坏了,夫人同舅姥爷已经在前厅等着您用早膳了。”
“老夫人她……她会同意你我成亲另府别住吗?”老夫人心高气傲了一辈子,顾少祀这个孙儿更是她一生所盼,现如今找了我这么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她又怎么能甘心。
“今夜我会去求祖母的,你别担心。”
是夜,我等了顾少祀好久他都没回来。
嘱咐奶娘看好昭儿,我去了前厅,下人告诉我顾少祀被老夫人押去了祠堂。
我忙跑去,没接近便听到了一声响过一声的鞭打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走到门侧的时候,顺着窗户看到顾少祀跪在地上,穿着单衣,身后,有小厮拿着马鞭一鞭一鞭的打着。
洁白的衣衫早已被血水浸透。
可他跪在那里愣是一声都没有吭,腰都没有弯下。
我捂住嘴,眼泪模糊了视线,心跟随着那鞭子抽痛着。
老夫人立在一侧,眼中也满是心疼,她咬牙切齿:“顾少祀!你还是执意要娶那个女人为妻吗?”
“是,孙儿初心不改!”他的话掷地有声。
“你这是要逼死你的祖母吗?我已经退步让她做个良妾,让她的孩子认祖归宗,你却还不肯退让半步吗?”
顾少祀一个头磕在地上,发出闷声:“祖母,我对玉瑾情根深种,无法自拔,她为我生下孩儿,受尽委屈,孙儿不愿意她一辈子都为孙儿受委屈,唯有明媒正娶,十里红妆,将她从勇毅侯府的正门迎入,让她做勇毅侯夫人,方可对得起她。”
短短一段话,惊的老夫人站不住,身形晃了几晃,被身侧的丫鬟搀扶住。
“好啊,好啊,自你出生我就精细养着你,你父母早亡,撇下那么多孩子我却只中意你有大出息,对你千般疼爱却不想养出来个忤逆不孝的孙儿,我不如一头撞死在这祠堂,也免得活着听人非议。”
“祖母,您知道孙儿并没有这意思,如若祖母今日真要撞死在这祠堂,那孙儿也只能随后去地下陪您。如若祖母是觉得孙儿担不起勇毅侯府这爵位,那孙儿自愿请辞,移出顾家家谱,不再为勇毅侯府后人。”
杀人诛心。
这话,比让老夫人死了还难受。
她死不得,也不能不同意。
否则,要么失去心爱的孙儿,要么连同孙儿这爵位也没了,孙儿也不再是她的孙儿。
老夫人一下子似是苍老了几十岁:“罢了,罢了,许是六年前我就错了,我就不该让她去你屋里伺候你。”
“祖母,没有六年前的事,玉瑾也照样会是我的。”
老夫人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祠堂门口遇到我,老夫人已经没了凌厉的目光,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顾少祀,便由着下人搀扶着她下去了。
我走到他身边,连指尖都是颤抖的。
看着他身上的鞭痕,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你何必?”
为了我,不值得。
他却笑了,惨白的薄唇勾起,眼中满是柔意,微凉的手掌攥紧我的手,语气轻柔:“玉瑾,别哭,以后我便是你的依靠了。”
那一夜我真的哭了好久好久。
好像很久都没有值得让我哭的事情了,六年前离开他的时候我也想哭,但我忍住了。
这一次,他为了我背叛整个勇毅侯府,没有妥协半步,我再也忍不住。
哭的嗓音沙哑,眼睛都肿了。
他却只是淡笑,指腹擦去我眼角的泪水:“这沙哑的嗓音怎么能是这么哭哑的?应该是叫哑的才对。”
我羞红了脸。
……
顾少祀很着急,他着急迎娶我,又着急搬出去住。
最终打算一切从简,只婚宴隆重了些,府邸没有修缮好也没有关系,打算我们搬过去慢慢修缮。
要说钱,没人比万府多,容烟带着一条街的嫁妆来上京时可谓是引得万人空巷。
勇毅侯府的大门被围的水泄不通,全是来看这万家的嫁妆有多丰厚的。
容烟下了马车,站在府门前,一身深色的裘衣将她衬托的更加冷艳尊贵,身旁扶着她小马车的是那个老实粗糙的马夫。
“要我说,勇毅侯府的正门忒小气了些,不若这样,我万家出钱,将这勇毅侯府推了,重新扩上一扩。”她这话是为我出气。
老夫人听了,脸都气绿了。
人在金钱面前总是矮半截,万家的嫁妆堆满了整个勇毅侯府也没堆完,只得连夜买了左右两边隔壁的院子,全都用来堆码嫁妆。
成亲那日,光是礼炮便响彻了整个上京的上空,朝野上下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连皇上和皇后娘娘也来观礼,只因为万家进贡了许多稀世珍宝,还因为顾少祀又升官了,现任太子少傅。
一切繁文缛节过后,顾少祀终于来了洞房挑了我的盖头,虽然孩子都多大了,但大姑娘上轿,也是头一回。
两个人都不由有些红脸。
跟着喜娘完成了合卺交杯,让一干人闹完了洞房,终于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我红着脸,有些局促:“能快点么?”
刚宽了腰带的顾少祀一愣,随即戏谑:“怎么?就这么等不及?”
微凉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撞入那满是星河的眼眸中。
我不争气的心脏乱跳:“不是,嫡母带了好几箱子的账簿来,让我快看,她还等着带回去对账呢。”
“啧。”顾少祀哑然失笑:“娘子,你说万家这么有钱,不若我辞官,就让娘子养我可好?”
他眉毛轻柔,嘴角勾笑,温文尔雅,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这是曾经全上京的姑娘都肖想宛若谪仙的人物。
我只记得我没出息的回答他:“也好……也好……”
顾少祀番外:
十六那年我听闻祖母给我买回来个通房丫鬟,彼时,我已经不是毛头小子,懂得这是什么意思。
当我听见丫鬟只有十岁时更觉得可笑,十岁的黄毛丫头,她怕是都不知道通房是什么意思。
但我还是耐不住好奇心去了。
新买了的一批丫鬟中,我一眼就看见了她,她比之别的刚买进来的丫鬟,或是好奇或是拘谨,她则是沉稳自如,一个人坐在湖边的石头上,吃着用油纸包的酥糖。
她坐在栏杆处,单手支着下巴,一向高冷的脸也变的柔和了些,带着小女人的意味,蹙着两条柳叶眉,看着顾少祀与昭儿,叹息:“我这辈子是没有孩子缘了,无论昭儿以后你是否带在身边,都答应我,让昭儿一定做我的孙儿。”
她这是怕我跑了?还是怕我不认她这个嫡母?
还是说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悲春伤秋。
“你这辈子还长,走的人留不住,在身边的人总要看两眼吧?”我看向小门处站立的马夫。
他无事时总会站在那处,遥望亭子这边。
这亭子平日里容烟最爱坐着出神。
有些人有些事,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我看到容烟脸上一闪而过的羞涩和脸颊上泛起的红云。
容烟还有大把的时光,她不应该如同朽木一般烂在这万府里。
我也是。
顾少祀在万府住了一个月后,终于被勇毅侯府的来信催促。
问及他不过告假半月,为何还没有回京述职。
原因自然是有的,不过他不便在信中明说。
我还是跟着顾少祀回了上京,带着五岁的昭儿。
万家的一切暂时托付给了容烟,我不过是想要为自己争一次。
老夫人看见我带着昭儿出现的时候,脸色都变了,不过不是高兴,她看着昭儿,又看了看顾少祀,对我道:“我是真没想到你有这份心机。”
她以为昭儿是我偷偷怀上的,我不卑不亢的行礼:“见过老夫人。”
顾少祀抢在我前头说话:“祖母,此番带着玉瑾回来是为了和她成亲,给她和昭儿一个名分。”
老夫人冷哼,站在大厅的门口,并没有要让开让我们进去的意思:“成亲?与她?少祀,你可是勇毅侯府的嫡长孙,以后世袭勇毅侯爵位,再加上你现在的荣耀,可谓是无比风光,她不过是个通房丫鬟,现在改名换姓也不过是个商贾之家,怎么可以当侯爵夫人!”
老夫人的态度我早就想到了,她不会同意我入门,因为她一开始就从没想过让我留在少爷身边。
顾少祀长身站立,一手牵着昭儿一手牵着我,眸色沉定:“祖母,孙儿不过是通知,不是请求。”
“你!”老夫人被气的脸通红。
顾少祀将昭儿抱起来,牵着我的手,在老夫人的身侧走了进去。
旁边的人都没敢拦着,任由顾少祀将我们娘俩带到他的院子。
一别六年,院落却仍旧像以前一样,干净整洁,不多一丝点缀,宛如他这个人。
顾少祀不顾老夫人的反对,将我和昭儿安排在他的院子里。
宫里传旨将顾少祀召入了宫,他一走,老夫人便安耐不住差人喊我过去。
只是我没想到她会在祠堂等我。
顾家祠堂,列祖列宗的排位摆放着,长明灯点燃,整个祠堂满是烟火的味道。
老夫人捻着佛珠站在那里,见我来,睁开眼,却不转头来看我。
“老夫人安。”我盈盈一拜,全了礼数。
“玉瑾,你被买入侯府时是几岁来着?”老夫人状似嫌问,实则是告诉我我和顾少祀身份云泥之别。
“十岁,玉瑾十岁入得侯府。”
“若没我买你,你说你会被卖到哪儿去?是勾栏瓦舍还是高门大户的丫鬟?”
“不知道,没有老夫人,可能玉瑾现在不会活着。”
“所以,我对你有恩?”
“有。”
老夫人终于肯转头看我,六年不见,原本华贵的脸上也多了些许皱纹,白发已经长满她的头顶。
“我既然有恩与你,你又何必恩将仇报!”
“老夫人,我已经还您恩情了,六年前,您让我做的事我做了。”
“可你现在又回来了,你明明知道少祀是整个勇毅侯府的希望!你却要嫁给他,他如果娶了你,就是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他的前程从来不是勇毅侯府给的,少爷天资聪慧,不是勇毅侯府的嫡长孙照样也可以一步登科,为官做宰。”
“没你,他可以蹬的更高。”
“总是,他不休我便不休。”这是我与顾少祀的承诺。
临来时他害怕我反悔,牵着我的手情动时,眼角微红着让我发誓,永远跟他站在一块儿,绝对不会抛弃他。
我承诺他,他不休我便不休。
老夫人没想到我以前的逆来顺受都是装的,我竟然是个难啃的硬骨头,骂了几句拿我没辙也没了办法。
她无法料理我,因为我已经不是六年前那个通房丫鬟,我现在是富甲一方的万家掌事人,有高贵的嫡母,朝中三品大员是我的舅舅,荣退的四品大员是我的外公,虽然都不是亲的,但这些关系已经足够了。
窗外风乍起,吹动院中的杏树树,杏树摇摆,花随着风飘然落下。
微风拂面,我微微愣神,脸颊传来温热,侧眸便对上顾少祀柔情似水的眼眸。
他抚动着我散下的墨发,语气温柔:“去见了祖母了?”
看来他知道了,我嗯了一声,心里隐约不痛快,怎么他躲了出去,我要受他祖母奚落!
“下次她叫你你别去,横竖是训斥你,干嘛要听?我今日已经奏请圣上分院别住,等到咱们婚期定下来,成婚后便搬过去。”
“成婚?”我怔愣,他叫我上京时可没有说这个。
“自然,孩子都多大了,你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我记起来了,万府那边,还有个穷书生惦记着你呢。”他这话酸溜溜的,连同帮我捋顺头发的手都用了些力气。
他说的穷书生就是当日我雇了看书馆的那个书生,我去万家后给他找了个掌柜差事,照拂了他一下,他时常去万府看望我。
被顾少祀撞见过几次,他便不乐意了,说起那个书生他就酸溜溜。
“他现在大小也是个掌柜了,别一口一个穷书生,他说来年春闱他还要考的。”我对着铜镜,看他拿起一朵海棠花的金簪簪在我的头上,觉着不合适,又换了一个。
“是吗?今日圣上召见说的就是来年春闱的事,属意我为主考官。那我可要看好点儿。”
我笑着拿过他手中的簪子放下:“别醋了行不行?他对我不过感念之恩,真有些什么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我心中早有了他了。
少祀也不小了,你今年也十六了吧?”
“是。”
十岁入府,我一直跟在老夫人的身边儿,说实话,我是感激老夫人的,因着她培养我为通房丫鬟,所以那些脏活累活都轮不到我。
她偶尔还会指点我诗书,说少爷喜欢有才学的,我总不能胸无点,惹他厌弃。
是以,我的日子比勇毅侯府中庶小姐还要好过些。
但终究我只是被拿来当少爷房事开蒙的。
一个通房的一生,一眼便能望得到头,如若少夫人是个心善的,便留我一条命,如果是个驭下甚严的,可能会寻由将我打死了事,若是不想落人口舌,大半会将我赶出去或者发卖了。
总之,下场都好不到哪儿去。
入夜,我赶到少爷院子的时候已经不早,但少爷还在书房处理公务,我没敢打扰,去了他的房间等候。
蜡烛燃烧过半,少爷才姗姗来迟。
他穿着月牙白的长袍,入夜风冷,是以多加了一件同色的披风。
纤瘦的身影被月光拉长,青年身姿挺拔,眉眸清冷,薄唇微珉。
光风霁月,谦谦君子,温文尔雅。
将所有世间形容美好的词放在他身上也都描述不出他的风姿绰约。
他见我在此等候,双眸微蹙:“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低下头,心想他应该是不喜的,不然也不会明知我是他的通房丫头,搁置到了十六岁也不去老夫人那里说个一言半语的讨要我。
我很小心翼翼:“老夫人见少爷日夜辛苦,特派奴婢来伺候少爷。”
“我不用人伺候,你还是回祖母身边去照顾她吧。”他独自坐下倒了一杯茶。
果然,他对这事儿不上心。
但就是因为他不上心所以老夫人才让我来的,怎能被他一句话就打发了。
如若我在他这里也没了用处,那我也就剩下被赶出去这一条路了。
我心一横,走到他身后,伺候人这事儿是从我十岁入府便开始学的。
柔夷纤细的手指从没有干过粗活重活,按捏着他的肩膀,力道恰到好处,声音娇柔轻盈:“茶水滚烫,少爷当心,累了一日,让奴婢给您
一儿半女,足够你享受一生了。”
我坚定了摇了摇头:“我志不在此。”
翠烟不再劝我,我却没想到这个跟我最不冷不热的丫鬟拿了一锭银子给我:“我这辈子是不打算出府了,钱多了也无用,你出去用钱的地方多,拿着吧,姐妹一场,别跟我客气。”
我没收,因为我们无缘再见,我无法还她这份情。
出了府的日子别提多自在。
我自小没了娘,便宜舅舅将我卖到了勇毅侯府,我自然也不会去找他。
山高水远任鸟飞,我现在就是一只有钱有闲想要远飞的鸟。
我想要先游山玩水,然后再找个最适宜的地方安顿下来,做做小买卖也好,坐吃山空也罢,余生由我自己来支配,最好不过。
可不过个把月,我身子就开始逐渐不舒服起来,是走也疲累,睡也疲累,还是我入住的客栈掌柜看不得我这个样子给我请了个郎中。
但郎中一句话直接惊得我魂儿都没了。
他说:“娘子真是好大的胆子,怀了都有两个月了竟然还这般跋山涉水,完全不顾肚子里孩子的死活啊。”
手中的茶盏落地,打碎了一室寂静。
“怎么可能?”
我的质疑惹得郎中不快:“娘子,虽说在下愚钝,医书看了不少,也只是一个乡野游医,但娘子不过是喜脉,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却还觉得在下探的不准,不若再找个高明的大夫吧。”
我不是质疑他的医术,而是质疑我自己,在府中从服侍少爷开始,每天一碗避子汤,无论留宿与否。
高门大户,最忌讳的就是在新妇过门前家中有了子嗣。

又怎能免俗?
可我太明白我们之间身份带来的鸿沟。
老夫人从一开始的担心她孙儿不行,到现在又担心她孙儿太行。
眼见着少爷一日日沉溺在我这里,老夫人终于要摊牌了。
她将我叫去,先没说为何,而是让翠雀端了一木盘的金银首饰任我挑选。
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的夸我事情办得好,让我看着选,我喜欢的都送给我。
我没客气,出了府,有的是用钱的地方,我拿了银子,首饰没要。
老夫人很满意,这才说明意图:“少祀年纪不小了,我做主给他说了一桩婚事,是内阁老董家的嫡孙女,今年十六,与少祀的身份也匹配。”
“是。”我低眉顺眼:“老夫人的眼光自然是最好的。”
“少祀也这般说,他已经点头应允了,但因为太后丧期,国孝三年未满,所以定在了明年这个时候行嫁娶。过两日便到他们府上去下订。”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怕被看出来,又缓缓放开,心里的酸涩如同每日喝的一碗碗苦药,侵入了骨髓里。
原来他已经定好了要迎娶的小姐,自然是我不能比的。
早知道了是这样的结局,可听到的时候还是难免心中酸涩,这可能就是人的自私心在作祟吧。
随即老夫人掏出了我的身契:“当初说好,若你办得好,等到新妇过门任你选择,现下你办的很好,这身契我提前还与你,是留是走,随你。”
我想老夫人是担心少爷的心思在我身上过多,而惹得新妇过门夫妻不睦。
所以想现在就打发了我。
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不需要等到新妇入门那一天。
我诚惶诚恐的接过身契,看着这一纸将我定性为贱籍的身契,我恨到热泪盈眶。
“谢老夫人。”
当夜,听说少爷在宫中被绊住了脚步,我收拾了包袱,烧了身契,拿着老夫人赏的银子便出了府。
翠烟问我:“你当真决定好了?其实,我们都能看出来,少爷是及喜欢你的,你留下来,就算新妇进门,少爷也会给你个妾室做的,到时你已经不是贱籍,良妾的身份,再生个
按按肩松松筋骨吧。”
手腕被人攥住,力道有些大,我微蹙起眉,不解的看向他。
他像是被什么灼了一下,放开手,声音仍旧清冷:“说了不用,你下去吧。”
没成。
不过能成老夫人也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我矮了矮身,行了礼便去了下人房。
我虽然跟在老夫人身边儿,但还是和府里几个大丫头住在一个屋里。
因为我不善言辞,她们与我都是淡淡的关系,唯独其中一个与我不睦已久,那就是翠雀,当年她容貌出挑,却因为太爱说话,老夫人不喜,她便失了做通房丫鬟的资格。
所以她记恨我,觉着没有我她就会是那个通房丫鬟。
“哟,今日听说你去了少爷房里了?怎么?什么都没办成就回来了?看来你也不行嘛。”翠雀出口讽刺。
旁边的翠烟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说。
可越是这样她越猖狂:“怎么?她不成还不能咱们说了?也不看看少爷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被她玷污?偏偏她觉着自己在老夫人跟前养了六年,比主子还金贵了,以为少爷能看上她呢。”
“住口吧你,玉瑾是老夫人定下的人,她是好是坏以后都会留在少爷身边,有些人做一辈子的梦也不可能走到那一步。”另外一个大丫头翠云帮着我说话,因为她是这丫头里资质最平庸的。
不知为何,她就特别喜欢恭维我,总是要拉拢我与翠雀作对的意思。
我对着她摇了摇头,意思不要继续了。
翠雀如何说我都没关系,她们如何吵闹也与我无关。
我也并不想和她们打一辈子交道,总之这个勇毅侯府我是会出去的。
不理会她们,我甚至懒得张嘴反驳,理了被子便躺下。
第二日一早,天不亮我便起床,去了少爷的小厨房,给少爷炖银耳莲子百合羹,银耳及难出胶,我蹲在小炉子旁一边打瞌睡一边熬煮。
掐着少爷下朝的点儿端去了他的书房,他果然在,不过还有几个与他一起的同僚。
我放下羹汤,脸上有点发烫,低着头:“不知今日有贵客登门,是以奴婢只准备了一碗羹汤,
眼神,冷峻的脸庞浮现良两朵可疑的红晕。
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攥着我的手更加用力,像是要将我的手腕折断。
“你在酒里下药?”他的声音气急败坏。
酒是老夫人让翠烟端给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老夫人的心思。
她只想知道自己的孙儿行不行,无关乎我这个下人会不会因为触怒少爷而被乱棍打死或者发卖出去。
我颤抖着手,将他的外衣脱下,声音有着不易察觉的抖:“少爷,奴婢服侍您睡。”
一阵头晕目眩,紧跟着我被压在软床上,炙热的身子贴着我,将我压的结实。
抬眸,他的神情仍旧冰冷,可因为药效的催促,他喷洒出的呼吸变的灼热,眸光涣散,声音却带着狠厉:“玉瑾,你就那么想做通房丫鬟吗?”
不是我想做,是我不得不做
“求少爷疼我。”
男人喉结滚动,眼中最后的一丝晴明也被遮拦,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好,你别后悔!”
我不是不想后悔,只是我没有后悔的资格。
身为被勇毅侯府买回来的贱籍丫鬟,别人能看到我最好的命似乎就是当个通房,或许有一日抬举做个妾室,永远一辈子做小伏低,看着自己也叫夫君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举案齐眉。
也许会生下一男半女,要么是庶出,要么便是连庶出都不如的通房之子,一辈子也只能在这个府里做着边缘人物,了此一生。
哪一个我都不想……
……
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晌午,床旁的位置早已经凉透。
第一夜,他并算不上温柔,折腾的我浑身疼,明明那酒解一次就够了,他却又耐着性子故意折磨了我半宿。
起身时,浑身上下酸软的不成样子。
皙白的肌肤上多了好几块暧昧的痕迹。
我咬着牙,不声不响,收拾好了房间,将手帕盛给了老夫人,她很欣慰,让我休息几日,可不必去伺候少爷了。
正合我意,昨夜我算计了他,今日醒来时他应该很想掐死我吧。
要是我再在他面前晃悠,恐怕得不到什么好脸子。
因为我在少爷的房里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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