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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婚纱照,老公消失了乔若楠顾生全局

灵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天光了。晨光下的夏格梯田让乔若楠震撼不已。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层层叠叠的梯田之上,金色与绿色织成一幅美好温柔的田园画卷,竟让人有种落泪的冲动。“你醒啦?”顾长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睡得好不好?”在阳光下,乔若楠得以更加细致地观察他的模样,瘦削,淡漠,苍白。头发有些长,配上不苟言笑的脸,有种郁郁的感觉。“还是很疼。”乔若楠说,“因为疼,所以睡得不大好。”顾长安沉默着,半晌回了声“哦”。“对了。”乔若楠望着他,鼓足勇气问了出来,“你是顾生的朋友么?”“不是。”顾长安回望过来,“他是我弟弟。”乔若楠“噌”地站起身来,因为用力过猛,拉动伤口一阵巨疼。乔若楠龇牙咧嘴抽了半天气:“我从来没听他说起过,那他现在在哪里?我怎么才可以联系上他。”“他—...

主角:乔若楠顾生   更新:2025-03-18 13: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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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若楠顾生的其他类型小说《拍完婚纱照,老公消失了乔若楠顾生全局》,由网络作家“灵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光了。晨光下的夏格梯田让乔若楠震撼不已。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层层叠叠的梯田之上,金色与绿色织成一幅美好温柔的田园画卷,竟让人有种落泪的冲动。“你醒啦?”顾长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睡得好不好?”在阳光下,乔若楠得以更加细致地观察他的模样,瘦削,淡漠,苍白。头发有些长,配上不苟言笑的脸,有种郁郁的感觉。“还是很疼。”乔若楠说,“因为疼,所以睡得不大好。”顾长安沉默着,半晌回了声“哦”。“对了。”乔若楠望着他,鼓足勇气问了出来,“你是顾生的朋友么?”“不是。”顾长安回望过来,“他是我弟弟。”乔若楠“噌”地站起身来,因为用力过猛,拉动伤口一阵巨疼。乔若楠龇牙咧嘴抽了半天气:“我从来没听他说起过,那他现在在哪里?我怎么才可以联系上他。”“他—...

《拍完婚纱照,老公消失了乔若楠顾生全局》精彩片段

天光了。
晨光下的夏格梯田让乔若楠震撼不已。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层层叠叠的梯田之上,金色与绿色织成一幅美好温柔的田园画卷,竟让人有种落泪的冲动。
“你醒啦?”顾长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睡得好不好?”
在阳光下,乔若楠得以更加细致地观察他的模样,瘦削,淡漠,苍白。头发有些长,配上不苟言笑的脸,有种郁郁的感觉。
“还是很疼。”乔若楠说,“因为疼,所以睡得不大好。”
顾长安沉默着,半晌回了声“哦”。
“对了。”乔若楠望着他,鼓足勇气问了出来,“你是顾生的朋友么?”
“不是。”顾长安回望过来,“他是我弟弟。”
乔若楠“噌”地站起身来,因为用力过猛,拉动伤口一阵巨疼。
乔若楠龇牙咧嘴抽了半天气:“我从来没听他说起过,那他现在在哪里?我怎么才可以联系上他。”
“他——”
顾长安刚说了一个字,顾小朵端着吃食走了出来。
“有酸汤牛肉粉,还有糯米饭包烤肉。热乎乎的,来吃饭吧!”
顾长安收住话题,指了指屋内:“趁热吃,吃完了收拾收拾我送你回去吧。”
“回哪儿去......”眼看着就要接近真相,乔若楠怎么肯轻易放弃,她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我现在没钱住旅馆了,你总不能让我睡大街吧。”
顾长安沉默着,不置可否。
“就住几天行么,我能背东西能走路了,立刻就走。”
顾小朵打着圆场:“先吃饭,别放凉了。”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这儿吧?好香,有吃的?”
乔若楠探头一看,立刻觉得自己的救星来了。
“阿帆!在这里!”有了个配合她的人,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按照计划行事。
“哟,是糯米饭烤肉,我的最爱!”阿帆一点儿不见外,直接上到二楼进了堂屋。
顾长安站起身望着他,一副了然的神态。
阿帆不以为杵,上前来拍了拍顾长安的肩膀:“兄弟哎,果然是你。我那天一直等你,结果你又没来,结果这么巧,我这位朋友说看到你了,所以我寻摸着亲自过来一趟,把顾生的钥匙包给你送来。”
阿帆随即从兜里掏出一只钥匙包递给顾长安,一点儿不客气地坐下来:“阿妹做了不少早点嘛,我吃一个行不?我就好这个糯米饭。”
顾小朵笑起来:“那你多吃点儿。”
顾长安瞥了一眼阿帆,默不作声地将钥匙包揣进兜里,不料顾小朵却伸出手来:“我放二哥房间。”
顾长安拍掉她的手:“吃你的东西,少说话。”
顾小朵吐吐舌头,埋头嗦起了粉,不敢再多说话。
乔若楠看了一眼阿帆,又瞧着顾长安道:“昨天你说的亲戚的房间,其实是顾生的对不?”
顾长安靠在椅背上,轻轻点了点头。
“他没回来?”乔若楠觉得心就快跳出来。
“没有。”顾长安迅速地说,“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那你们知道怎么找到他,或者怎样才能联系到他么?”
“你是他什么人?找他有急事么?”
“我......”
阿帆插嘴道:“也就女朋友才会这么着急找人啦。”
乔若楠想在桌下踹他一脚,无奈挫伤的地方太疼,只能反复瞪了他好几眼。
顾长安淡淡地说:“我们也联系不到他。”
“啊?怎么会?”乔若楠惊讶道,“你们不担心么?”
“习惯了,他经常这样,有时候心血来潮就会出去流浪一段时间,谁都不想理。”
“就算出去也不至于电话关机吧,他是不是办了其他号码?”
“不知道。”顾长安说,“可能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毕竟我们不是他的亲兄妹,他也不用事事跟我们交待。”
乔若楠和阿帆面面相觑:“不是亲兄妹?”
顾小朵抢着说:“我和他是亲兄妹,但我们和顾生不是。”
顾长安扔了根草到她脑袋上:“你吃完没有,吃完就进屋去!”
顾小朵撇撇嘴,把碗一推,转身走了。
顾长安看着她离开后,方才扭过头来:“顾生他其实是个孤儿,后来被带进我们家,我们仨一起长大。后来我们的父母也去世了,就是我们兄妹三个相依为命了。”
“你们感情一定很深吧?”阿帆问,“那他这次有没有说去了哪里?”
“没说。”顾长安很快地回答,“我也不会问他,毕竟这么大的人了。”
“你们联系不上他有多久了?”
顾长安用掌心搓了搓脸:“一两个月吧。”
“尝试找过他么?”乔若楠不解,“就算出去浪迹天涯也不至于断了和大家的联系吧。”
“可能他想静一静吧。”顾长安起身开始收拾碗筷,“毕竟是成年人,不好管太多。我马上去送货,就不陪你们唠了。”
阿帆赶紧吸完碗底的牛肉粉,知道主人家已经在下逐客令。他也站起身来:“那行,你先忙,我和乔乔聊会儿。”
望着顾长安离开,阿帆方才转过身来:“怎么样?有什么线索没?”
乔若楠思索了一会儿,道:“好像没有又好像有。我总觉得他们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那个钥匙包。”阿帆耸耸肩膀,“我其实就随便拿了一个,他居然没有疑问,说明他根本不知道顾生的钥匙包是什么样子的。”
乔若楠指着关闭的那间卧室:“要不去瞅瞅?说是顾生的卧室。”
门是锁着的,且是那种老式挂锁。阿帆捏了捏黑漆漆的锁:“你为什么想看卧室,怀疑不是顾生的?”
“那倒不是,顾长安肯定与顾生熟识,否则顾生也不会把房子过户给他,顾生喝醉了也不会让顾长安来接他。我只是想看看房间里会不会有顾生去了哪里的线索。”
“你不觉得他们兄妹俩并不怎么关注顾生去了哪里么?”
“所以这才奇怪嘛,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感情应该不会这么淡漠吧?”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顾生和他们并不是亲戚关系?”
“啊?”乔若楠悚然一惊,“为......为什么?”
“如果你的亲戚失联了,你会这么淡定么?还有一个奇怪的点,就算他们自己不想找,为什么也不希望别人去找呢?这说不通。”阿帆想到这里,被自己的推断给吓到了,“乔乔,你要不还是离开这里吧,我总觉得心里慌得很。”

乔若楠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儿,眼睛死死地盯着帘后。
片刻之后,一个年轻小伙儿钻了出来,寸头,白净,戴着一副眼镜,乍一看真有一点儿顾生的气质。
但却不是。
乔若楠将脸转向别处,此时此刻她竟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你要几个糍粑?”年轻小伙子问。
“哦两个。”回过神来的她甚至听出自己的声音里透着一点儿轻松。
“来旅游的?”小伙子包好糍粑,连着油茶递过来。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其实是来找人的。”照片熟练地递过去,“请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女孩也凑过来看,扭头对自己的老公乐:“还有点儿像你呢,会不会是你家亲戚?”
小伙子跟着乐:“还真没这个亲戚,也没见过。”他对着乔若楠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帮不上你的忙。”
往回走的路上,乔若楠突然收到了阿帆的信息。
“顾生的那个朋友今天来了。”
乔若楠浑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真的么?然后呢?”
“他是来拿钥匙包的。我想着你不在,就说钥匙包放家里了,没带过来。然后就和他约了明晚来取。”
乔若楠回了个大拇指的表情:“你等我,我马上来。”
“古里”今晚的客人很多,阿帆忙得不可开交。乔若楠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阿帆忙里偷闲的十分钟。
“他人来过了?”乔若楠迫不及待地问,“是个什么样的人?”
“瘦瘦高高的,不笑,冷冷的,没什么表情。”阿帆说,“我让他留个电话号码他也不留。”
“你有没有问他顾生的事?”
“问了,但也不能问的太明显。我就装作随意问,说顾哥最近怎么样啊,怎么好久没来酒吧了,有空过来唠唠啊。”
“那他怎么说?”乔若楠的眼睛充满期待。
“他什么都没说,就跟没听见似的。”阿帆摊摊手,“真的是一句废话没有,听我讲钥匙包没带,就说明晚过来拿。”
“明晚几点?”
“那倒没说。”
“那我就铁等。”乔若楠下了决心,“我就不信等不到。”
阿帆朝她竖起大拇指:“够执着。你这样的,要么是顾生欠你钱,要么就是你喜欢他。”
第二天“古里”刚开门乔若楠便钻了进去,一杯阿帆给她的特调,两碟小吃坐上一天。
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酒吧的门口,来来往往,形形色色,要等的那个人却一直没出现。
眼看着夜色已晚,到了晚上十点,乔若涵悬着的心一点点往下掉。
也许这又是一次落空,像之前的无数次落空一样,每次落空之后,找到顾生的希望就变得更渺茫一点儿。
门口的风铃“叮叮当当”响了起来,但没见人进来。乔若楠翘首望了望,只见一个戴着帽子的高个子男人刚准备进门又调转头向外快步走去。
乔若楠愣了一秒,立刻从座位上冲出来,直奔吧台前。
“阿帆你快看外边,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是不是?!”
阿帆放下手中的活计,随着乔若楠跑出门口。
在马路对面有个瘦高男人在匆匆远离,阿帆大声喊道:“哥们!喂哥们!钥匙包,你不是要来拿钥匙包的么?”
男人并没有回头,反而越跑越快,穿过一片绿化带,翻过栏杆,转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乔若楠锲而不舍地追出去很远,终于还是错失了。
“他为什么到了门口又走了?”乔若楠的声音里甚至带了一丝哭腔。
阿帆摇摇头:“不知道啊,他来之前也没说。对了,会不会他先在门口观察了?”
“所以他是因为看到我了?”乔若楠奇怪道,“可我和他互不认识啊。”
阿帆一头雾水:“那也许是临时想起什么事?但为什么我们越追越跑呢。”
乔若楠心里沉沉的,她有一种猜测,那就是顾生在躲着她,不仅他躲着她,他还让他的朋友也躲着她。
她不知道顾生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伤,还有许多失望。
“算了,我不找了。”她对阿帆说,“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我想,他可能是不想见我吧。”
阿帆有些不忍:“也许他有什么难处,你别多想......说不定过段时间他就出现了。”
乔若楠苦笑了一下:“但愿吧......如果再也见不到,也是命中注定的。”
阿帆不知道该怎么劝她,连语言都苍白无力:“想开就好,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周边再逛两天吧,然后回去。”
乔若楠的心情低到了冰点,回到旅馆就开始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掉眼泪,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成这样,但就是觉得难过得无以复加。
微信对话框弹出一条消息,是缪红发来的:“玩得怎样了?一切顺利么?”
她回了个哭脸,随即又撤回了。想了想再次回道:“就这样吧,准备过两天回去了。”
“也好,玩几天,开心一点,回去别忘了补办身份证。”
隔了半晌,乔若楠回了个“嗯。”再无多话。
夜已经深了,她望着阿帆发来的那个叫“安”的名片,再次点了好友申请。
“今天在‘古里’酒吧看到了你,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避而不见,但我真的想要找到顾生,如果他不想见我,麻烦亲自告知。”
对面依然很安静,没有任何通过申请的迹象。
乔若楠在深深的失望中睡去,梦里的景色都是灰色的,天是灰色的,地是灰色的,高高的灌木也是灰色的,遮蔽了视野。
在灌木深处,她看见一个人影,在冲她遥遥挥手。
乔若楠看清那是顾生,急忙追上前去,可无论怎么走都没法靠近。
顾生深深地看着她,半晌道了声:“忘了我吧。”
乔若楠一惊之下醒了,天已大亮,她打开手机,微信里有一条未读信息,来自于顾生:“忘了我吧。”
乔若楠猛地坐直了身子,急忙拨出了顾生的电话,可电话仍然是关机的。

乔若楠抱着“达芬奇”走了一路,心乱如麻。
顾长安是谁?是顾生么?他不会连名字都对她隐瞒了吧。
他对她就像一个谜,到底是因为他刻意隐瞒,还是她从来没有在意过?
“达芬奇”看上去又累又饿,一进屋就直奔边柜不停地挠门。
乔若楠打开门,这才发现了全新的猫屋和两大包没有拆封的猫粮。
这半个月来,她一直用的是顾生当时抱来“达芬奇”时一起带来的猫粮,她并不知顾生甚至还备好了更长时间的猫粮。
所以,他这是要“遗弃达芬奇”么?
想到这里,乔若楠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你个顾生,你竟是要做一个始乱终弃的人么?
还是说,顾生在外面借了外债,最近遇到了债主上门讨债,他不得已关了手机出门躲避?
那债主会不会以为她乔若楠是顾生的结发妻子,跑到她住处泼油漆?
想到这里,乔若楠出了一身冷汗,不仅又买了两把门锁加固,出门的时候也倍加小心,生怕被人盯上。
尽管这样小心,她还是没有避免惊魂一刻。
这一天她去了位于郊区的学校一趟,回来的时候又恰巧错过一趟班车,等到回到市区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
回到出租屋需要穿过一条长长的深巷,此时的巷内寂静无声,乔若楠因为过度紧张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加快了步子,想要迅速通过巷子。却听见路边垃圾桶后传来“铛啷啷”一声,在暗夜里显得尤其突兀。
乔若楠吓了一跳,原地停了下来,一只瘦瘦长长的黄鼠狼从脚边倏然跑过。她刚准备松一口气,突然瞥见在身后的地面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人影。
乔若楠觉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急忙向着巷口跑去,谁知她跑身后的人也跑,她加速身后的人也加速。乔若楠吓坏了,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她不由得大叫起来。
这一叫也把身后的人给吓了一跳,她这才看清对方穿着专业的跑步装备,是一个夜跑的人。对方白了她一眼后,继续跑向前去,没一会儿便消失了在视野之中。
乔若楠拍拍心口,虚脱般地走回到出租屋。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稳,一大早便又听到窗外隐约传来小孩的哭声。
她疑惑地打开房门,竟见到一名幼儿拖着鼻涕站在门口哇哇大哭,看见乔若楠出现,他也不跑,只张着嘴哭着喊“妈妈”。
乔若楠悚然一惊,莫非是顾生在外边有一个私生子,如今始乱终弃不想负责任,就把这个“私生子”扔给乔若楠这个“后妈”来带大。
乔若楠哪里哄过小孩,手足无措下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正发愁间,远远看见一个年轻女人和街道办的网格员跑了过来:“在这里在这里,还好没跑丢。”
幼儿的母亲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亲了又亲,网格员则一边安慰她一边教育着她一定要牵好孩子。看着两人走远,乔若楠方才松了口气。
如此看来,这又是虚惊一场。
乔若楠觉得心中稍稍轻松了一点儿,便返回屋内继续准备新一期绘画培训班的招生事宜。招生的宣传册还没印,需要增补的画架、画纸、颜料什么的都没有落实,以前顾生在的时候,这些都不需要她操心,如今让自己在短时间内搞定,难免手忙脚乱。
培训班有一张她名下的银行卡,用于所有培训相关费用的收支,账户上应该还有不少金额,她把卡夹在了文件柜下面第二个抽屉的记账本里,可当她翻开抽屉时,银行卡竟然不翼而飞。
乔若楠的心漏跳了一拍。
这张卡只有她和顾生知道,且密码也没有对顾生隐瞒,如今卡却不在原来的地方。难道这才是顾生真正的目的?他的不告而别是为了卷走她银行卡的钱?
乔若楠立刻拨打了银行的电话要求冻结账户,同时去往就近的警局现场报案。
站在警局的大厅里,乔若楠浑身发抖。
她不敢相信,顾生真的会花这么长的时间和精力布一个如此巨大的局,就为了把她这个已经穷得叮当响的人骗到身无分文么?
他有这个必要么?性价比也太低了吧。
而且,在乔若楠的记忆中,他从来也不是这样的人。
她记得,那是一个下午。
原本阳光明媚的街道上空突然飘来一片乌云,旋即便开始“噼噼啪啪”地落下豆大的雨点。
她刚刚从一场失败的面试中抽离,踏出写字楼没几步,就猝不及防地遭遇了这场雨。
没有带伞,也不想回去躲雨,反正公交车站不远,跑几步就到了。她便脱下外套,将自己的作品集一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出去。
好在运气不错,刚到车站车便来了,她一脚踏上,不小心蹭湿了旁边一个男生的衣袖。
“对不起对不起。”乔若楠忙不迭地道歉,还掏出纸巾要给对方擦拭。
谁知道对方浑不在意,只是指着她的外套:“下这么大的雨,你不顶在头上,是为了护一本书?”
“不是书。”她揭开外套,一层层的,露出最里面的宝贝疙瘩,“这个不能湿。”
“你画的?”他问,又瞅了两眼,由衷赞叹,“画的真好。”
“真的?”她的眼睛亮了一瞬,旋即又黯淡下来,“有什么用呢?”
“愉悦自己和别人也是一种用处啊。”
乔若楠只记得当时的自己很低落,所以无论他说什么赞美的话她都觉得只是一种安慰。而安慰之于她,是种聊胜于无的东西。
她的当务之急是解决温饱,有个固定的住所,简而言之就是有个相对稳定的生活来源。至于在金陵画院办画展,只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下车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连地面都是干的。像有人痛哭了一场,抹干眼泪以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乔若楠走在前面,男生随后。她有些紧张,故意放慢了脚步,男生居然直接跟她并排前行。
“你住附近么?”他问。
“不,不是。”
“哦,我也不住这里。”他说,“我是有间门面要出租,约了中介。”
“哦......”她没有多话,毕竟刚认识,她习惯于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建立高墙。
男生走到路口,挥手道别:“我拐个弯就到了,再会!你的画真的很好看,你应该去办画展。”
乔若楠感觉被什么击中,连再见都忘了说。

天亮之后乔若楠便心急火燎地去了趟小吃店。但是情况并未如愿,老板和老板娘均表示没有见过什么身份证。
“我对你有印象,昨晚快打烊之前来过。我们收拾你桌子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落下了。会不会是后面的客人捡走了?”
乔若楠有些失望,照这么说,她的身份证依然下落不明。
没有身份证等于寸步难行,她别无他法,先改签了火车票,然后导航去了附近的警局,看能不能办一张临时身份证出来。
地图显示警局在交错的巷子里,乔若楠一向方向感不行,转来转去便晕了向。
她站在原地举着手机团团转时,一个熟悉的脸孔出现了。
“怎么是你?这么巧?”是那个飞机上的过客,缪红。
乔若楠也很意外:“哎,好巧。”
“你今天没去景点?怎么转到这里来了。”缪红问。
乔若楠一脸窘迫,只好将身份证丢了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缪红了然道:“所以你是要去办理临时身份证是么?难怪,这里的巷子错综复杂,你一定转晕了吧,这样,我带你去吧,我就住这附近。”
乔若楠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此刻的她不想顾忌任何,防备任何,像沉入水中濒死的人,迫切想要浮出水面呼吸一口空气一般。
很快,缪红便贴心地将她带到了目的地。其实不远,与她刚才徘徊的地方只一墙之隔,但她就是找不到,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就像她和顾生一样,相处了那么多天,以为彼此熟稔,互相靠近,其实相连的那根线极其单薄,断了便断了,错过了便错过了。
申请临时身份证的过程倒还算顺利,一天之内就能拿到,坐傍晚的车去从江,到侗寨应该还不算特别晚。
“其实你可以明天一早再走,这么晚去总不太安全。”缪红建议。
“不了,已经定好了住宿。早一点到也好的。”
“你其实不是来旅游的对吧?”缪红半晌问出了心中疑问。
“我......”乔若楠现在对缪红的信任已经比初见时深了很多,索性便道,“我是来找人的。”
缪红心领神会:“男朋友对不对?”
“不是不是。”乔若楠立刻否认道,“我没有男朋友。”
“那就是你喜欢他?”
乔若楠吓了一跳,继续摆着手继续否认,“他是我的房东。”
“房东?”缪红笑起来,“只见过房东追着租客要房租的,还没见过租客不远万里来找房东的。”
乔若楠的脸红了红,犹自解释:“其实是因为他在帮我做一个美术的培训班,也算是合伙人吧。最近要开班了,我有很多事情还搞不清楚,想要找他商量的时候却发现联系不上了......”
缪红表示理解地点点头:“他是贵州人?叫什么,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呢。”
“顾生。”乔若楠并没有抱多大希望,但是万一呢。
她很明显地感觉到缪红愣了一下:“顾生?”
“是的,环顾的顾,生存的生。”乔若楠的心中燃一点希望的火苗,“有印象么?”
缪红却摇了摇头:“没印象,我应该不认识这样的一个人。”
火苗熄灭了。
乔若楠迅速地调整了情绪,本来嘛,人海茫茫,怎么可能那么巧,旅程中碰到的人就一定会和你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缪红沉思了一下,提议道:“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来到贵州的,都希望你后面的旅程能够顺利。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如果你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你可以找我。”
乔若楠感激地再三谢过,二人又随意聊了几句,便各自行路。乔若楠去领取临时身份证,缪红说约了人谈事情,两人在十字路口道别,各奔东西。
谁都不知道,某一次的分别会不会是最后一次。她有些想不起自己和顾生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哪一次,他们说了什么话,有没有什么端倪可以捕捉,因为放心,所以以为天长地久是理所当然。
兜兜转转乔若楠终于坐上了去从江的火车。今天是阴天,暮色便来得早一点儿。车开出一会儿后,天已经全黑了。
乔若楠仍然坐在靠窗的地方,贴在车窗上看外面。远处模糊的灯火快速后退,像掉落的星辰。
火车进站的时候,已经快夜里八点。
秉承着能省一点绝不多花一分的原则,乔若楠拖着行李向公交车站走去。
311路坐六站后转72路再坐五站后,下车徒步800米,这是她事先查好的路线。等车还算顺利,二十分钟不到就来了一辆车,乔若楠吃力地将箱子抬上去,寻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终于觉得可以松上一口气。
窗外的景色如此陌生,身边的路人也如此陌生。乔若楠开始思索她为什么要来到这里的问题,可很快便发现无论是否找到理由,她都会义无反顾地来寻找顾生。
于是她又开始回味缪红问她的那个问题:“你喜欢他么?”
她喜欢他么?
她不知道,她无法去正式定义这种情绪,除了义无反顾,别无他想。
车辆很快到站,乔若涵又拖着行李等待转车,然而等了接近半小时,也没见到车辆的影子。
她借着路灯的光线凑到公交站牌前仔细确认,赫然发现末班车是在晚八点发出的,她华丽丽地错过了。
乔若楠没辙,掏出手机打算叫车,却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没了电。
在这样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乔若涵一时间没了主意,即使是要靠步行到达目的地,她也不知道路线。
远处似乎有零星的灯光,乔若涵咬咬牙,决定先过去探一探。
大约走到几百米开外,路边出现了一间小卖部。小卖部门口吊着一盏灯,像倒扣的饭盆,自在地晃晃悠悠。小卖部的柜台后坐着一个瘦瘦的中年女人,正对着手机时不时乐一下。
“你好。”乔若楠怯怯地问,“请问这里有充电宝卖么?”
女人头也没抬地摆了摆手。
“那......能不能接我插个电源,我给手机充会儿电?”
女人这才抬起头,随后朝身后的门帘一指:“去里边吧,外边的电源插着冰柜哩。”
乔若楠连连道谢,从柜台旁的缝隙挤过去,小碎步跑进了门帘后边。
掀开门帘,屋内的陈设可以看出来里间应该是个卧室,床上凌乱地堆着被子,靠墙则摆着一张四方桌,桌上用网罩罩了几盘没吃完的剩菜。房内还有一扇门通向后院,可以依稀看见院里晾晒着几件衣服。
乔若楠在桌边的墙上寻着一个插口,急忙将手机插上了电。
打开手机后,并没有多少消息,她这个人平时朋友本就不多,再加上懒得社交,倒也落得清静。
让她意外的是,是缪红在期间给她发了许多条信息。
“下火车了吧?一切顺利吗?”
“有没有坐到车?那边车挺多的。”
“你到了么?”
“到了的话报个平安啊。”
“现在在哪?”
......
如此这般,关切之意深重。乔若楠连忙回了句:“安,已经到了,手机没电了,找了个店家临时充会电。”
当她打完最后一个字时,眼角的余光似乎瞥到小门外后院里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乔若楠骇了一跳,犹豫了一下后慢慢朝着小门靠近过去。
她刚刚把脸贴上玻璃,一个男人沧桑的脸便突然出现在了门外。乔若楠骇得大叫一声,什么也顾不上的拔腿朝小卖部的门口跑去。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甚至连鞋都差点儿跑掉,一直到感觉危险远离,方才停了下来。
好险。她弯下腰拍拍自己的心口,大约是到了黑店吧,那样一个少有人经过的地方,出现一个小卖部就挺突兀的了,屋内的灯光也很令人忐忑,她就不该选择那里,还好上学的时候练过短跑,才让她甩掉了危险。

飞机舱门关上的那个刹那,她才意识到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有多大胆。
没有确切的目的地,也不确定要找的人在不在那里。更关键的是,她甚至想不出一个理由足可以支撑自己去寻找顾生的行为。
乔若楠望着窗外,云层之上的世界仿佛世外仙境,像楼阁,像大树,像吊桥......她在想,会不会有哪一朵云捏成顾生的样子,飘到窗前告诉她,他其实一切安好。
乔若楠轻轻叹了一口气,隔壁的旅客突然碰了碰她:“空姐送餐了,你要面还是饭?”
她从胡思乱想中回归,随口道了句谢:“饭吧。”
隔壁的旅客又帮她递了过来:“你去贵阳旅游?”
她不想透露自己的打算,便随意点了点头:“嗯,旅游。”
“第一次去?做了攻略没?”
她有些意兴阑珊,“大概做了一下,到了再慢慢看。”
隔壁热情地伸出手来,“我就是贵州人,叫缪红,你想去哪儿玩尽管问我。”
乔若楠象征性地用指尖碰了碰对方的指尖,便算是握过了手:“那......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呢?”
“如果就在贵阳玩的话,可以去下青岩古镇啊,天河潭啊,黔灵山,甲秀楼之类的。如果时间充裕的话,还可以去看看我们的侗寨,听听我们的侗族大歌。”
“侗寨?”
“对啊,你有没有去过?”
乔若楠茫然地摇摇头。
“就是侗族人居住的村寨,还是很值得去的。那边的屋子大多都是用衫木造的,很特别。”
“吊脚楼?”
“在河边的是的。你如果要看侗寨的话可以去黎平肇兴,那边是我们的侗乡第一寨,还是很值得一去的。”
乔若楠抬起头:“黎平县肇兴村?”
缪红点点头:“你也听说过啊?”
“我一个朋友可能在那里。”
“你朋友是侗族人?”
乔若楠摇摇头。
“那大概是后来迁过去的吧。你可以让你朋友带你好好逛一逛。”
“怎么才能过去那边?”
“等飞机降落到贵阳后,你可以从贵阳坐高铁到从江,然后在从江换大巴到侗寨。”
乔若楠其实很少出远门,虽然出门之前已经查过攻略,但还是对未知的行程充满忐忑。
甚至对身边这位叫缪红的女孩,她也持有审慎的态度,不敢交流太多。在这次对话后,她重新将目光转向窗外,不再多言,只是看着夕阳的光一点一点消失,直至沉入黯蓝的夜。
终于,飞机顺利在机场顺利降落。
乔若楠与缪红简单告别后,便各分东西。她松了一口气,只是一个旅途中的过客,不用费尽心思去维系关系。
旅馆是一早订好的,距离高铁站比较近,便宜,老旧,她的积蓄不多,得省着花。
坐机场大巴晃过去,已经接近夜里九点,她简单放了行李,又到附近找了家小吃店填饱肚子,直到一碗牛肉粉下肚,她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顾生身在何处,她也觉得自己离他更近一点儿,更安心一点儿。
从饭馆出来,天色还不算太晚,附近有个市民广场尚有灯光和行人,她便特意绕了一圈,想象着顾生会不会从某个角落跳出来吓她一跳。直至走到广场的边缘,一切重新隐入黑暗,她才察觉其实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
回到逼仄的旅馆空间,卸下身上的挎包和一身疲惫,她突然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
挎包的拉链不知什么时候开了。
乔若楠有些慌,她不确定是自己忘记拉上,还是碰到了扒手。
她急忙打开挎包查看,银行卡单独放在内袋,还好没丢。但是身份证不见了。
她开始努力地回忆,进旅馆办入住的时候,身份证还在,她记得将身份证放进了挎包的主袋内。出门吃饭时,担心东西放在屋内不安全,还特地将挎包随身带着。
出门的时候身份证应该还带着,那么最有可能掉落的地方便是小吃店,也许是在结账时,从包里拿手机时不小心把身份证带了出来。可当她赶到小吃店时,却发现已经打了烊。
从饭店到市民广场的一路上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乔若楠只觉得浑身脱力,在异乡的街道上因为无助而泪如雨下。
她点开微信里顾顾生的头像,扯着嗓子喊:“顾生,你就是个混蛋!如果不是为了找你,我也不会来贵州!我如果没来贵州也不会丢了身份证!我现在没有身份证哪儿都去不了,什么都做不了,顾生,这都怪你!顾生,你到底藏在哪儿,你还要躲多久,你快点儿出来啊!”
眼泪模糊了乔若楠的视线,哭着哭着她愣住了,透过水帘的手机屏幕上突然出现了变化,在顾生的对话框上出现了一行状态:“对方正在输入......”
乔若楠一把抓紧手机,可对方的状态却又消失了。她立刻追问了一句:“顾生,我知道你在,你到底去哪里了?你搞什么失踪?你放心得下达芬奇么?”
对面还是一片沉默。
乔若楠不甘心,再次拨出了顾生的号码,可是和此前一样,对方仍然是关机状态。
乔若楠望着手机,心再次沉到谷底。但毕竟在刚才那个刹那重新燃起了一点希望,虽然只是十分微弱的一点,但毕竟有了变化,让她觉得之前的一切努力没有白费。
身份证最大可能是掉在了小吃店,等明早吧,明早起床后就去一趟,运气好的话能够找回,这样还能赶得上上午的高铁去从江。
但如果没有找到......她再次陷入纠结的情绪里,那她真是进退两难。
这一夜,乔若楠睡得极不安稳,中间每次醒来她便要拨打一次顾生的号码,可每次都无法接通。
快天亮的时候终于浅浅如梦,期间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见到了顾生。
顾生站在培训班的前台,一边整理报名表一边碎碎念:“你怎么说不开班就不开班了?太随意了,当初为了办这个班多不容易啊。”
她愣愣地望着他,旋即拿着手中A4纸卷成一个纸筒敲他的头:“你去哪儿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消息?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顾生歉意道:“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我有些私人的事要处理。”
“你处理你的事情,为什么要断了联系?”
“我......”他欲言又止,半晌放下了手里一叠报名表,“培训班你要开下去啊,你可以独当一面的。”
“我不管,我要你和我一起。”
顾生面露难色:“可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去处理?”
“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离开呢?”
他不语,径直朝外走去。她急了,绕过前台追了出去,可还是慢了一步,门外空空荡荡,哪里有顾生的影子。
她突然蹲在地上哭起来,然后便醒了过来。
眼角还犹自挂着泪,梦里的感觉那么真实,她在想,如果哪一天在现实中让他再遇见顾生,她一定要跑快一点儿,抓牢一点儿。
失去,这真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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