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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走岭南,父子俩把北漠哭成绿洲沈若虞裴越衡完结文

桑与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裴越衡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声音低沉,还带着几分狠意:“你今日这般对我,以为就能轻易了事?”“你给我松手!”被他攥得生疼,沈若虞皱起眉头,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因为疼痛,她的眼中不自觉含上了一丝泪意,衬得那抹素白的小脸愈发柔弱可怜。默默望着她的模样,裴越衡眼中一闪,竟俯身想要亲吻她。察觉到他的意图,沈若虞惊恐地偏过头,用力推搡着他:“裴越衡,你疯了吗?”裴越衡却不管不顾,手上的力气更大,嘴里嘟囔着:“你是我的夫人,就得听我的!”夫人?他竟还知道自己是他的夫人!沈若虞心中涌起一阵厌恶,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啪!”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疼痛在屋内回荡,裴越衡猛地一顿,半晌回不过神来。沈...

主角:沈若虞裴越衡   更新:2025-03-18 13: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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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若虞裴越衡的其他类型小说《远走岭南,父子俩把北漠哭成绿洲沈若虞裴越衡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桑与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越衡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声音低沉,还带着几分狠意:“你今日这般对我,以为就能轻易了事?”“你给我松手!”被他攥得生疼,沈若虞皱起眉头,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因为疼痛,她的眼中不自觉含上了一丝泪意,衬得那抹素白的小脸愈发柔弱可怜。默默望着她的模样,裴越衡眼中一闪,竟俯身想要亲吻她。察觉到他的意图,沈若虞惊恐地偏过头,用力推搡着他:“裴越衡,你疯了吗?”裴越衡却不管不顾,手上的力气更大,嘴里嘟囔着:“你是我的夫人,就得听我的!”夫人?他竟还知道自己是他的夫人!沈若虞心中涌起一阵厌恶,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啪!”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疼痛在屋内回荡,裴越衡猛地一顿,半晌回不过神来。沈...

《远走岭南,父子俩把北漠哭成绿洲沈若虞裴越衡完结文》精彩片段

裴越衡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声音低沉,还带着几分狠意:“你今日这般对我,以为就能轻易了事?”
“你给我松手!”
被他攥得生疼,沈若虞皱起眉头,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
因为疼痛,她的眼中不自觉含上了一丝泪意,衬得那抹素白的小脸愈发柔弱可怜。
默默望着她的模样,裴越衡眼中一闪,竟俯身想要亲吻她。
察觉到他的意图,沈若虞惊恐地偏过头,用力推搡着他:“裴越衡,你疯了吗?”
裴越衡却不管不顾,手上的力气更大,嘴里嘟囔着:“你是我的夫人,就得听我的!”
夫人?
他竟还知道自己是他的夫人!
沈若虞心中涌起一阵厌恶,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疼痛在屋内回荡,裴越衡猛地一顿,半晌回不过神来。
沈若虞趁机挣脱开他,退到一旁,大口喘着粗气:“裴越衡,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裴越衡摸了摸被打的脸颊,脸上的震惊瞬间被愤怒取代:“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夫人,我想对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你休想为了别的男人背叛我。”
越说越愤怒,他几乎控制不住心中那股邪火,猛地上前一步,似乎想要做什么。
跟他夫妻多年,沈若虞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思,脸色一白:“裴越衡你......”
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管家匆匆出现:“世子,不好了!江姑娘在酒楼晕倒了,店家刚才派人来侯府报信!”
裴越衡听到这话,脸色骤变。
他来不及多想,狠狠瞪了沈若虞一眼,便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沈若虞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等到那阵脚步声彻底消失,她只觉得浑身乏力,瘫坐在床边。
而一想到刚才裴越衡的触碰,她就忍不住浑身泛起一阵恶心。
她皱着眉头,快速吩咐莲心:“莲心,快,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莲心连忙应下,匆匆忙忙地去准备热水。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洗澡水便备好了。
沈若虞缓缓走进浴桶,将整个身子浸没在水中,闭上双眼,试图将刚才那不堪的一幕从脑海中抹去。
温热的水包裹着她,可她心中的厌恶之感却久久无法消散。
而有了江茗清的牵扯,裴越衡再也没有抽出功夫来找她。
得知这个消息,沈若虞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就这么平静地度过一晚之后,第二日一大早,沈若虞刚用过早膳,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还没等她弄清楚状况,江茗清就带着几个丫鬟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江茗清今日打扮得花枝招展。
她上下打量着沈若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哟,沈姐姐,过得可还舒坦?”
沈若虞心中厌恶不已,淡淡地回道:“江姑娘,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江茗清向前走了几步,故意挑衅道:“你也看到了,越衡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儿子也跟他亲近不起来,你待在这侯府又有什么意思?要是我,早就识趣地离开了。”
沈若虞闻言,冷笑着回应:“江姑娘,自己眼巴巴地倒贴,还来劝我离开,莫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越衡心里有没有我,轮不到你置喙。至于我儿子,那是我心头宝,他与裴越衡亲不亲近,和你又有什么相干?”
江茗清平日里哪受过这样的气?
尤其是看着沈若虞平静的表情,心中更是愤怒:“你......你不过是个被越衡厌弃的女人,还在这装模作样!”
沈若虞也不恼,慢悠悠地走到墙角,抄起那把扫帚,指着门口,语气冰冷:“江姑娘,嘴巴放干净些。这是我的院子,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再不走,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看着她手中的扫把,江茗清又惊又怒:“你...... 你竟然敢用扫把赶我!裴越衡知道了,定不会饶你!”
她一边叫嚷,一边往后退。
沈若虞却不为所动,步步紧逼:“裴越衡也得讲道理,你无端闯入我房间,还肆意挑衅,我赶你出去天经地义。”
说着,她挥舞了下扫把,做出要打的架势。
就在沈若虞挥舞着扫把,江茗清节节败退之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道稚嫩却带着几分骄纵的声音:“你在做什么!怎么能对茗清姨姨如此无礼!”
沈若虞心头一震,抬眼望去,只见裴瑾年满脸怒容地站在门口。
江茗清像是找到了靠山,立刻止住了后退的脚步,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指着沈若虞哭诉道:“瑾年,你可算来了,你娘她不分青红皂白,拿着扫把就要赶我出去!”
裴瑾年听了,大步走进来,恶狠狠地瞪着沈若虞:“你太过分了!茗清姨姨对我那么好,你却这般欺负她!”
沈若虞只觉得一阵心寒,手中的扫把微微颤抖:“瑾年,你怎么能这么说?是她擅自闯入,还言语挑衅!”
裴瑾年却根本不听她解释,大声吼道:“你就是个被爹爹厌弃的女人,现在还想赶走好心的茗清姨姨,我讨厌你!”
沈若虞看着眼前这个被江茗清教唆得面目全非的儿子,心中的愤怒再也压抑不住。她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好,既然你们都觉得我不好,都给我出去!这院子不欢迎你们!”
话音落下,她拿着扫把,朝着两人的方向用力挥了挥。
江茗清拉着裴瑾年,一边往后退,一边还不忘嘲讽:“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娘的真面目,以后你就跟着姨姨,姨姨疼你。”
“谢谢姨姨!”
裴瑾年紧紧跟在她的身边,闻言,更是重重点头:“我才不要跟这种恶毒的女人呆在一起!”
看着他义愤填膺的模样,江茗清眼中闪过一丝暗光,随即突然尖叫:“瑾年小心!”
她说着,手下用力,猛地将裴瑾年按倒在地。
突然,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自己也顺势往旁边一倒,发丝凌乱,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瑾年!你没事吧!”
裴瑾年膝盖擦破了皮,疼得“哇” 的一声哭了出来:“姨姨......”
而没等他开口,江茗清已经看向沈若虞:“瑾年可是你的亲儿子,就算你再不喜欢我,也不能对他下此狠手啊!”

但经过刚才一事,她也算看清楚了,裴瑾年根本不需要她。
既然如此,她也不该留在这里了。
反正继续留下来,恐怕审批书还没有拿到,就要先死在这里了。
还不如......借这泔水桶逃出侯府。
就在她暗自思索如何行动时,目光扫到了其中一个年轻的下人。
她认出此人正是厨房负责采买的管事的儿子,之前那管事因为得罪了江茗清,差点被赶出侯府,是沈若虞念其家中有老有小,出面保了下来。
自那之后,管事一家对她偶有关照。
沈若虞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踉跄着上前几步,轻声唤道:“请...... 请等一下。”
那年轻的下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是沈若虞,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泔水桶,走上前来:“夫人,您怎么病成这样了?”
沈若虞虚弱地笑了笑,低声道:“我...... 我想求你帮个忙。我想借这泔水桶出府,你看可不可以?”
下人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夫人,这...... 这要是被发现了,我和我爹都吃罪不起啊......”
沈若虞急切地握住他的手,祈求道:“我知道这很为难你,可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你放心,若真有什么事,我不会连累你的。只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我这一次。”
她的声音凄切,因为长时间的伤重难愈,身体越发单薄,仿佛风一吹就会消失一般。
而这几天她被裴越衡打得半死关在柴房的消息也早已经传遍了整个侯府。
若是再被蹉跎下去,只怕真的小命不保。
下人到底还是不忍心,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夫人。您先躲进这泔水桶里,我待会儿找个机会把您带出去。但您千万要小心,别发出声音。”
泔水桶毕竟是脏污之物,一向都是从后花园运出去。
此刻也并没有人去注意!
沈若虞心中一喜,感激道:“谢谢你,我会小心的。”
说罢,她强忍着胃里的翻涌,艰难地爬进了泔水桶。
等到一切完成后,下人这才将泔水桶的盖子盖好,将车推了出去:“这泔水桶还没满,我再去装点。你们先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此时,几个下人正凑在一起闲聊,闻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便在一旁闲聊起来。
见状,下人趁机将泔水桶往旁边的小路拖去,绕开了侯府内的巡逻家丁,朝着侯府的后门走去。
沈若虞蜷缩在泔水桶里,强忍着刺鼻的气味和身体的不适,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每一步的颠簸都让她紧张不已,生怕被人发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泔水桶停了下来,接着听到了后门打开的声音。
随后,一股清新的空气涌入,她知道自己成功出府了。
下人小心翼翼地将桶盖掀开一条缝,轻声说道:“夫人,您快出来吧,已经到后门了。”
沈若虞艰难地从泔水桶中爬出来,双腿发软,差点摔倒。
她强撑着站稳,感激地看向对方:“多谢你,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下人摆了摆手,神色焦急:“夫人,您快些离开吧,别在这儿耽搁了。”
沈若虞点了点头,迅速转身离开。
当行至一条幽深狭窄的巷子时,熟悉的哭喊声骤然传入耳中。
她心中猛地一紧,定睛看去,竟是莲心被几个贼人围堵在巷子里,正遭受欺辱。
该死!
沈若虞瞬间怒不可遏,瞥见一旁有根废弃的木棍,想都没想便抄在手中,便要冲过去。
就在她刚跨出一步时,突然腰间一紧,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身后袭来,将她拦腰抱住。
沈若虞吓得心提到了嗓子眼,本能地反手将木棍砸了下去,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手中的木棍也停在半空中,她的双眼瞪大,满是不可置信:“柳...... 柳公子?”
柳羡风依旧是那副英姿飒爽的模样,此刻却微微皱眉,他稳稳地握住沈若虞举着木棍的手,轻声说道:“沈姑娘,是我,别冲动。”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说完,又微微抬起下巴,朝身后的两个侍从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侍从冲了出去,他们身姿矫健,动作迅猛。
不过片刻,几个正在欺负莲心的贼人便被他们制伏在地。
贼人奋力挣扎着,口中还骂骂咧咧,但在侍从的钳制下,根本无法逃脱。
莲心见贼人被制服,原本惊恐的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朝着沈若虞的方向拼命奔来。
“夫人!”
莲心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扑进沈若虞的怀里,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沈若虞回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莲心,别怕。”
沈若虞轻抚着莲心的后背,好让她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等莲心的抽泣声渐渐变小,沈若虞轻声问道:“莲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这些贼人盯上?”
莲心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抽噎着道:“夫人,奴婢担心您在侯府受苦,身上又没什么银钱,就想着把自己的一些首饰拿去典当,换些银子给您准备些伤药和吃食。谁知道,在典当的时候,可能露了财,被这些贼人给盯上了。他们一路跟着奴婢,到了这巷子里就...... 就......”
小丫头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听完来龙去脉,沈若虞一愣,心中止不住地生出几分愧疚。
是她的错,如果早点下定决心离开侯府,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现在还连累了莲心......
而沉默间,一旁的柳羡风突然开口道:“沈姑娘,此地不宜久留。这些贼人虽已被制伏,但难保不会有同伙。不如让莲心暂时跟在我身边,我正缺人手,她可以帮忙做些事,也好避避风头。”
沈若虞闻言,心中一动。
她看向柳羡风,见他神色诚恳,目光坚定,便知他并非虚言。
她点了点头,感激道:“多谢柳公子,莲心就麻烦您照顾了。”
莲心擦了擦眼泪,怯生生地看向柳羡风,低声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奴婢愿意听从安排。”
柳羡风微微一笑,示意侍从将莲心带上马车。
见沈若虞神色疲惫,却仍强撑着站直身子,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惜:“沈姑娘,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沈若虞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咬了咬嘴唇,脸上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神情。
想到自己此前拒绝了柳羡风同行去岭南的邀请,如今却又有求于他,她陷入纠结。
但眼下的情况,让她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犹豫了片刻,沈若虞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柳羡风,鼓起勇气道:“柳公子,不知能否与您一同前往岭南?”

不可否认,即便心中早有预感,当亲眼目睹那一幕时,沈若虞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但那痛楚,转瞬即逝。
她不过是个侯夫人为了哄裴越衡开心而买下的玩物,动情对她而言,本就是禁忌。
“哇,爹爹和娘亲好幸福啊!”
裴瑾年兴奋地在人群中欢呼,稚嫩的小脸上洋溢着幸福和甜蜜,那是面对沈若虞时从未有过的表情。
沈若虞淡然一笑,没有继续恶心自己,将手中的银子递给了刚停好马车进来的下人,转身离开。
此刻,裴越衡缓缓松开了江茗清。
他本有些犹豫,但望着女子那娇羞柔弱的模样,终究没能忍住。
正欲开口解释,小厮匆匆走来。
“世子,刚刚夫人来给您送银子了。”
一听“夫人”二字,裴越衡的脸色陡然一变:“夫人?沈若虞来过?”
“她才不是夫人呢,她就是个婢女!”
裴瑾年不满地反驳。
裴越衡心烦意乱地瞪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
江茗清见裴越衡这副在意的模样,眸中闪过一丝暗芒。
裴越衡却无暇顾及,匆匆对裴瑾年说了句“你乖乖在这儿等着”,便追了出去。
周围议论纷纷。
“这位姑娘不是世子夫人吗?”
“嘘,贵人家里的事别乱说。”
江茗清脸色发白,指甲深深陷进肉里,都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她现在虽不是世子夫人,可很快便是了!
人群熙攘的街道上,沈若虞没走几步,胳膊便叫人给拉住了。
回眸,对上了裴越衡略有些紧张的神情。
两人四目相对,静默了许久。
裴越衡终于开口。
“若虞,刚刚的事你是不是看到了?别误会,我酒喝多了,而且那么多人起哄,我也不好驳了尚书府的面子。”
不好驳了尚书府的面子。
听听。
多么荒唐的解释。
沈若虞轻轻抽出胳膊,神色平静的令人心慌。
“世子,我本就无所谓的,自然也不会怪你。”
裴越衡心中一空,她竟然说无所谓......以前,她可从不是这样大度。
而且,她今天也格外反常,这让他没来由得有些慌乱:“若虞,我......”
“爹爹。”
裴瑾年跑了过来,着急忙慌地拉着他的手:“茗清姨姨酒吃多,晕倒了,你快去看看吧!”
裴越衡一脸为难。
若是以前,他定然会头也不回地就冲进酒楼。
但此刻,他忽然有一种,仿佛他现在转身离开,沈若虞就会离他而去。
“世子,您快去吧,不用管我。”沈若虞轻声说道。
“是啊爹爹,她一会儿自己就回去了,但茗清姨姨身边没人,情况很危险的!”裴瑾年催促道。
裴越衡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转身回了酒楼。
沈若虞如今已然是他妻,这些年也从未有过脾气和意见。
就算是有。
也总归说两句好话就能哄好的。
毕竟她那么爱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离他而去。
裴越衡是如此笃定的,所以回去的步伐愈发的坚定。
然而,沈若虞看着他的背影,眸中闪过一抹落寞。
见他追出来,她还可耻的想,是不是这十多年她也不算白白付出。
可终究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既决定要走,就不该抱有一丝幻想才对。
她转身,却因心不在焉未看路,不料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想躲,却已然来不及。
“啊!”
马儿的嘶鸣与沈若虞的惊叫同时响起。她滚落在地,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紫檀香。室内光线明亮,淡青色的纱幔轻轻垂落,一片奢华祥和之态。
她挣扎着从榻上爬起,玉手撩开纱幔,便见一名男子端坐在书案前写字。
沈若虞的呼吸凝滞了一瞬。
他一身白衣胜雪,气质绝佳,容貌更是俊朗如玉,举手投足间贵气逼人,清雅淡然而又高贵无双。
高洁的仿若夜里皎洁的上弦月,不容亵渎。
察觉到她的注视,男子视线轻抬。
“姑娘醒了。”
他放下手中的笔,起身,雪白的长袍随风轻扬,宛如仙子下凡般朝着沈若虞走来。
双眼似水,唇红齿白,当真如同画中走出的人物一般。
世间怎会有这般俊俏的男子?
“我的马车惊扰了姑娘,害姑娘受伤了,适才带回来医治。”
男子微笑着说道,那笑容胜过春风拂面,令人心醉。
沈若虞愣了一瞬后收回目光,声音温和而疏离:“是我没看路,怪不得公子。今日多谢公子搭救。”
男子唇角的笑意加深:“在下柳羡风,来自岭南。不知姑娘芳名?”
沈若虞心中微微一动。
好巧,竟然是岭南人。
或许是对岭南有别样的情怀,一听对方来自岭南,便不由自主地对他多了几分亲近感。
“沈若虞。”
“好名字。”柳羡风赞道。
“听闻岭南花草茂盛,物美富饶,夜晚更有千盏明灯犹如繁星点缀天河,宛如仙境。可当真?”
沈若虞主动询问起来,眼中闪烁着好奇和向往的光芒。
北漠荒凉,高原广袤,她极少能够看到花海和绚烂的景象。
多次听闻岭南的美景时,她便心生向往,只可惜身上有两层枷锁,只能望而远观。
如今即将前往,自然更加向往。
看着女子眸中闪烁着的明亮光彩,柳羡风难得有了兴致,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同她讲起岭南的风光。
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
这时,有随从敲门:“公子,晚膳准备好了。”
沈若虞心中涌起一丝惋惜,今日的聊天即将结束。
然而,她对岭南生活的向往却愈发强烈。柳羡风看了她一眼,微笑着邀请道:
“沈姑娘,不如今晚留下用膳如何?”
沈若虞心动了。她确实很久没有这样与人交谈过了。
于是,她点头应允。
这一聊,便聊到了次日清晨。
临行前,柳羡风将自己腰间的墨色玉佩摘下送给沈若虞。
“凭借此物可以来我府上。这次我来北漠游玩,会逗留一段时间。”
沈若虞也没矫情,接过后欠了欠身。
“多谢。”
话落,便坐上了柳羡风准备的马车,踏上了回侯府的路。
柳羡风目光追随着马车,唇角轻扬。
“北漠,竟还有如此风光。”
——
回到东厢房,沈若虞刚一进院子,便感受到了紧张的氛围。
丫鬟莲心见她归来,急忙跑到跟前。
“夫人,今天早上世子来了,我本来想拦着,但是没拦住......”
“无妨。”
沈若虞给了她个安心的眼神。
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本就打算与裴越衡和离,又有何惧?
她推门进去,对上了裴越衡阴沉含怒的脸。
“你昨晚去哪儿?为何彻夜不归!”
沈若虞早已想好了措辞,刚欲开口解释,袖中藏着的玉佩却突然滑落,水灵灵地躺在地上......

天刚破晓,侯府被一层薄纱般的雾气笼罩,静谧中透着几分压抑。
丫鬟莲心端着铜盆,像往常一样走进沈若虞的房间,却见她正安静地整理着衣衫,没有一丝要去小厨房的迹象,不禁诧异道:
“夫人,您今天不去给世子和小少爷做早膳啦?”
以往这个时辰,沈若虞早就一头扎进小厨房,为那父子俩准备吃食了。
“不去了。”
沈若虞手下的动作不停,“往后也不去了,他们要是想吃,自己动手便是。”
莲心眼睛一亮,惊喜地放下铜盆,快步走到沈若虞身边,一边帮她绾发,一边忍不住倒起了苦水。
“夫人,您可算是想明白了!”
“这些年您起早贪黑,天不亮就爬起来做早饭,接着又忙着查账、料理府中上下的琐事,每天都熬到深更半夜才睡。”
“这些活儿我们这些做奴婢的都能做,可您偏事事亲力亲为,把自己累得不成样子。就说上次您病倒,小少爷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还一个劲儿地催您起来做饭。”
“夫人,您也别怪莲心多嘴,您也该为自己活一回了!”
沈若虞对着镜子,看着镜中略显憔悴的自己,轻轻叹了口气。
莲心是真心为她好,这些年的委屈,她又何尝不清楚呢?
“无妨,很快我就能只为自己而活了。”
她喃喃自语,语气里满是对自由的憧憬。
绾好头发,沈若虞便独自前往医馆。
一进医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便瞧见了她,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胡子都跟着欢快地抖动。
“小虞啊,你怎么有空来看爷爷啦?”
这位便是对沈若虞有养育之恩的慈孤堂方堂长。
三年前,方堂长突然染上恶疾,其他医馆怕被传染,都将他拒之门外,只有京城那家号称 “妙手回春” 的天下第一馆肯收治,可馆长却趁机索要一千两诊金。
为了救方堂长,走投无路的沈若虞答应了侯夫人的交易,嫁入侯府。
这些年,她从未后悔过这个决定。
“爷爷,我今天刚好有空,又好久没来看您了,就亲手做了些桂花糕给您尝尝。”
沈若虞笑着,将食盒递到方堂长面前。
方堂长笑的合不拢嘴。
“还是你这丫头最贴心了,这医馆里的药又苦又涩,嘴里天天都是药渣味,正想吃点甜的解解馋呢。”
沈若虞打开食盒,递了一块桂花糕到方堂长手中。
“爷爷,我刚才问过馆长了,他说您的病快好了。”
她顿了顿,酝酿着开口:“等您出了医馆,我就打算去岭南了。”
“岭南?那可是个好地方啊。”
方堂长赞许地点点头,随即又疑惑地问道,“可你去了岭南,世子和瑾年怎么办?难不成两地分离?”
沈若虞故作轻松地笑笑,“爷爷,我已经同裴越衡和离了。”
方堂长手里的糕点差点掉落在地,震惊过后,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啊!和离就对了!当年你嫁进侯府,我就觉得那小子不靠谱,这些年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去了岭南,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的。”
............
从医馆回到侯府,沈若虞远远就看见侯府的马车停在门口,裴越衡正满脸温柔地扶着江茗清下车。
她神色平静,仿若眼前的这一幕与自己毫无关系,径直走了过去。
“夫人,你回来了。”
裴越衡看见她,不痛不痒的解释:“尚书府最近有些动荡,茗清来咱们府里暂住几天,你安排一下,别怠慢了。”
这便是江茗清了,裴越衡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
沈若虞看着她白嫩的肌肤、精致的面容,心中泛起一阵苦涩和自嘲。
难怪裴越衡这么多年了还惦记着。
这些年,她早已被内宅的日子蹉跎了没了丝毫灵气,确实比不上江茗清。
江茗清穿着一袭白色大氅,身姿优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端庄地向沈若虞行礼。
“见过姐姐。”
她抬眸,怯怯地看着沈若虞:“姐姐,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来府上叨扰,姐姐不会介意吧?”
“要是姐姐不方便,我这就离开。”
裴越衡连忙拦住她,语气里满是心疼,“清清,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安心住下,她不会有意见的。”
说着,还瞥了沈若虞一眼,那眼神里满是对江茗清的维护和对沈若虞的不在意。
沈若虞静静地看着他们,心中毫无波澜。
这个家中,向来不是她能做主的。
她介不介意,也从不会有人关心。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反正马上就离开这个牢笼了。
“好,妹妹就住下吧,若是妹妹喜欢,住我那东厢房也是可以的。”
她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听不出一丝情绪。
这时,裴瑾年蹦了出来,双手叉腰,颐指气使地喊道:“喂,午膳做好了没?我饿了!”
沈若虞看着这个被宠坏的儿子,心中一阵刺痛,更多的却是愤怒。
“想吃就自己去做,先生没教过你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吗?”
她伺候父子两个这么多年从未出错,他们也早已习惯了沈若虞的逆来顺受。
可这一次,她如此坚决地拒绝,让裴瑾年当场就愣住了,自打他记事起,沈若虞还从未这样过。
一旁的裴越衡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习惯性地吩咐道:
“先别管午膳了,你去帮茗清把屋子收拾出来。”
沈若虞觉得可笑:“不好意思,我今日身子不便,干不了重活。”
低眉顺眼十几年,如今都要走了,她实在不想再忍了。
裴越衡被她的反抗惊得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一向温顺的沈若虞竟然敢违抗他的命令。
江茗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又故作委屈地咬着嘴唇,小声说道:
“越衡,看来姐姐不太欢迎我,是我唐突了,我还是走吧......”
“清清,你别多想!”
裴越衡急忙安慰道,转头狠狠地瞪了沈若虞一眼,然后对管家说,“你去安排人给茗清收拾屋子,再叫一辆马车。”
“爹爹,我真的好饿啊。”裴瑾年在一旁撒娇道。
裴越衡黑着脸,不耐烦地说:“京城里新开了一家美食荟,既然夫人不愿意做饭,那我们就一起去外面吃。”
裴瑾年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不就是做顿饭嘛,以前都做,现在不做了,肯定是故意针对茗清姨姨。”
沈若虞不以为意。
“你们去就是,我就不去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府中。
和裴越衡和离后,侯府的东西她带不走多少,好在这些年侯夫人给了她一些赏赐。
她想着,把这些东西当了,应该能换些银子,好开始新的生活。
这件事,得尽快办。
可还没等她拾掇完,裴越衡身边的小厮就慌慌张张地跑进了院子。
“夫人,世子出门没带银子,请您赶紧送过去。”
沈若虞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跟着小厮来到了美食荟。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里面阵阵欢呼。
“世子和夫人真是恩爱啊,郎才女貌,太让人羡慕了!”
“亲一个,亲一个!”
她走进酒楼,只见人群中央,裴越衡低着头,正深情地吻向满面桃红的江茗清。

此话一出,江茗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随后又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靠在床边,轻轻咳嗽起来。
这下,裴越衡越发心疼,当即朝着身后的管家使了个眼色。
见状,管家当即带着人出了门。
而此刻的沈若虞还在柴房里昏昏欲睡,好不容易赶走了莲心,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强忍着痛苦,正思考着接下来的后路时,只听“碰”的一声,一群人闯了进来。
看着家丁们手持利刃,步步逼近。
她脸色微变,低声道:“你们要做什么?为何手持利刃对着我!”
带头的家丁面无表情,冷漠地开口:“夫人,对不住了,这是世子的吩咐,取您的血为江姑娘入药。”
说罢,一挥手,示意其他人上前。
而随着这句话落下,沈若虞脸色越发难看。
取血?
裴越衡真的疯了不成?
她惊恐地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靠在了柴房的墙壁上:“裴越衡他疯了吗?这是草菅人命!你们也助纣为虐!”
只可惜,家丁们像是听不到她的怒斥一般,继续靠近。
眼看着尖刀寒光闪烁,沈若虞心中一狠,趁他们靠近的瞬间,猛地发力,撞开了身前的两个家丁,朝着柴房外冲去。
她深知自己的处境凶险,一旦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侯府内此刻已被裴越衡下令戒严,到处都是巡逻的家丁,灯笼的光在夜色中摇曳,将人影拉得长长的。
不过幸好,她嫁入侯府多年,对府中地形极为熟悉。
七扭八拐下,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听明白她的暗示之后,莲心第一时间便出了府。
此时院内一个人都没有,倒是很适合藏身。
而同一时间,裴越衡也得到了沈若虞跑了出来的消息,当即勃然大怒,派出了整个府的下人四处搜查。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沈若虞不会傻到回自己的院子躲藏,下人们几番搜寻,也只是在院中找了找,并没有进屋查看。
沈若虞躲在床底,默默听着外面的动静,她的表情,直到夜深人静,侯府的喧闹声渐渐平息,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床底爬出来,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找到了后院的狗洞。
这个洞还是当初她陪着裴瑾年玩捉迷藏的时候发现的,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场合派上用场。
沈若虞苦笑一声,趴在地上,忍着浑身伤痛,艰难地从狗洞往外爬。
随即一刻也不敢停歇,一路跌跌撞撞朝着柳羡风居住的客栈奔去。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看到了那熟悉的客栈。
此刻,沈若虞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脚步也变得急切起来。
她匆匆来到房门前,抬手正要敲门。
恰在此时,木门突然被打开。
“啊!”
沈若虞收势不及,向前扑了个空,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反应过来,她下意识想要后退,可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扶住:“沈姑娘,你没事吧?”
而下一刻,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心中一惊,刚一抬头,却撞入了一双包含关心的深眸。
柳羡风!
“对...... 对不起,柳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认出对方的身份,沈若虞急忙后退,语无伦次道:“我...... 我实在是太着急了,又跑得太匆忙,没注意到您开门,真的非常抱歉。”
看着她那副窘迫又慌乱的模样,柳羡风不禁被她这可爱的反应逗笑了,刚想开口安慰,目光不经意间瞥见她衣袖滑落时露出的伤口,笑容瞬间戛然而止。
“每次见你,你好像都挺狼狈。”
闻言,沈若虞顺着他的目光,意识到自己的伤口露了出来。
她慌乱地扯了扯衣袖,试图遮住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可越是这样,却显得越狼狈。
就在这尴尬的沉默中,房间里的门帘突然被掀开,莲心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沈若虞的那一刻,小丫头先是一愣,随即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夫人!”
沈若虞又惊又喜:“莲心,你怎么在这儿?”
莲心几步上前,一把拉住沈若虞的手,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夫人,我放心不下您,来找了柳公子,求他帮忙。柳公子答应会留意您的消息,我就一直留在这儿等。”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沈若虞身上的伤口,泪水夺眶而出,“夫人,您受苦了。”
柳羡风看着主仆二人重逢,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倒了两杯热茶,递给她们:“先坐下喝口热茶,慢慢说。沈姑娘,你的伤口得尽快处理,我去叫大夫。”
说完,他便匆匆出了门。
沈若虞挽留不及,只能先拉着莲心在屋内坐下:“傻丫头,让你担心了。”
莲心用力摇摇头,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夫人,咱们快离开这儿!我打听到,柳公子过些日子便要回岭南。您不是一直想去岭南吗,这是个好机会!”
听她提及去岭南的机会,沈若虞眼底透出憧憬,可很快被忧虑取代。
虽然她早已经写下了请离书,但衙门的审批至今还没下来,户籍未离侯府,不然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随时可能被抓回去。
她眉头紧锁,沉重道:“莲心,我也想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可审批书还没到手,没有它,走到哪儿都不安生,我必须得回去拿。”
莲心一听,急得眼眶泛红:“夫人,侯府太危险了,您这旧伤还没痊愈,回去怕是又要添新伤。”
对此,沈若虞自然清楚!
尤其是她未经裴越衡允许就偷偷地逃了出来,此番再回去,只怕不会轻易善了。
因而她必须赶在对方发现自己出府之前回去!
沈若虞轻轻拍了拍莲心的手,安抚道:“傻丫头,我心里有数。我不会贸然行动的,会找个万全之策。”
正说着,柳羡风带着大夫匆匆走进来。
而大夫在来之前似乎已经听他讲过了具体情况,一进门便赶忙上前小心地查看沈若虞的伤口。
他先是用温热的湿布轻轻擦拭着血迹,随后撒上金疮药,再仔细地用纱布包扎好。
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沈若虞疼得微微皱眉,却始终咬着牙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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