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收缩成竖线。
---爷爷决定启用禁术那日,北斗七星正好坠入老鸹岭。
我在祖坟前挖出七口陶瓮,每口瓮中都封着具动物干尸。
摆渡阵需要活人做引,当爷爷划破手腕将血滴入阵眼时,地底突然伸出无数苍白的手臂,拽着他的脚踝往黄泉路上拖。
千钧一发之际,地宫将军的尸身破土而出。
这个明朝阴兵统帅的铠甲沾满新泥,手中陌刀劈开阴阳路。
我看见无数透明人影从坟茔中升起,为首的正是三十年前枉死的叔公。
他们在将军率领下列阵冲锋,与黄皮子幻化的黑雾缠斗成一团。
决战时刻,三叔现出原形——金黄色的皮毛间嵌着人脸碎片,尾巴分叉成九股缠着村民魂魄。
爷爷将青铜虎符按在我额头,冰凉的触感中涌入海量记忆:原来我们家族世代都是阴兵守墓人,百年前的血债必须用至亲魂魄来偿还。
当我的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看见的是将军尸身化作石碑,碑文正是王瘸子棺材里爬出的那些黄皮子额间的红痣图案。
---阴兵借道后的第七日,爷爷的头发全白了。
他在祠堂摆出七盏人油灯,灯芯是用我剪下的指甲搓成的。
当子时梆声响起,东南角的灯盏突然爆出绿火,映出供桌上凭空出现的线装册子——封皮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