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溅起层层水花。
御史府的小公子不慎滚落山崖,被困在峭壁的缝隙间,哭喊声在风雨中时隐时现。
沈栖迟心急如焚,她深知幼弟若得不到及时救治,性命堪忧。
不顾侍女的苦苦劝阻,她毅然决然地朝着山崖奔去。
狂风呼啸,沈栖迟的裙摆被雨水紧紧贴在腿上,行动极为不便。
但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弟弟。
当她艰难地攀上山崖,接近那株能救弟弟性命的草药时,冰冷的雨水已经浸透了她的襦裙,冻得她牙关打颤。
就在她伸手即将够到草药的瞬间,一阵狂风刮过,她身形一晃,险些坠落。
慌乱中,一柄竹骨折伞稳稳地替她遮住了漫天寒凉。
“姑娘的紫藤花簪要掉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沈栖迟回头,只见一位玄衣少年手持长剑,剑鞘轻轻托住她发间摇摇欲坠的银簪。
少年眉眼如淬霜雪,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冷峻,而腰间那枚刻着当朝太子独有的螭纹白玉禁步,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镇北侯世子萧霁,那个三日前刚被赐婚于丞相千金的未来储君。
沈栖迟心中一惊,她下意识地攥紧袖中的药草,往后退了半步。
然而,脚下湿滑,她不慎踩中青苔,身体急速后仰。
萧霁眼疾手快,长臂一伸,揽住了她的腰肢。
就在这一瞬间,沈栖迟听见自己发间传来木簪落地的脆响。
那截枯枝木簪,原是兄长出征前亲手为她雕刻的。
兄长说,待他归来,便为她寻一门好亲事。
如今,木簪却在太子的锦靴下碎成两段。
“孤赔你新的。”
萧霁看着地上的断簪,轻声说道。
“不必了。”
沈栖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俯身去拾残骸,喉间忽然涌上一股腥甜,她忙用帕子捂住嘴,片刻后,帕子上洇出了一小片刺目的红。
最近咳血的次数愈发频繁了,这症状像极了母亲临终前的模样。
沈栖迟心中一阵悲凉,强忍着不适,抱紧药草匆匆离去,留下萧霁望着她的背影,眉头微蹙。
沈栖迟回到府中,悉心照料弟弟,弟弟的病情逐渐好转。
然而,那夜与萧霁的相遇,却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尤其是那截碎成两段的木簪,让她每每看到,都心痛不已。
几日后,沈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