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令文件盖住他扭曲的脸，像一场迟到的雪。
9我摘下胸前的古董裁缝剪，冰凉的金属贴着手腕内侧动脉。
旁听席第一排的顾铮突然站起身，深灰色西装在法槌声里泛起涟漪。
“反对！”
他的声音像手术刀切开空气，“程述医生作为被告方证人，与原告存在私人诊疗关系，其证词可信度存疑。”
我转动指间的智能手环，全息投影在审判席上方展开诊疗室3D模型。
新风系统管道里闪烁的蓝光刺痛了程述镜片后的瞳孔。
“2024年9月17日14点23分，诊疗室PM2.5数值异常降至0。”
我调出环境监测数据，“而当天室外空气质量指数是137——程医生不觉得这套价值百万的德国净化系统，过滤掉的不仅是尘埃吗？”
旁听席传来布料摩擦的沙沙声，十二位陪审员礼服上的珠片折射着不同角度的光。
我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的手术疤痕。
那道粉色凸起随着呼吸起伏，像未完成的缝线。
“请原告解释这份心理评估报告。”
对方律师将文件摔在证人席，“程医生诊断你患有偏执型人格障碍，认为你对行业规则的挑战源于童年创伤。”
我摸出用了七年的旧手机，充电接口还沾着缝纫机油渍。
云端相册自动播放着父亲在纺织厂实验室的录像，泛黄画面里他正用移液管调整涤纶溶液配比。
“2015年6月档案显示，程医生供职的康宁医疗曾接受抄袭集团旗下基金会捐赠。”
我放大转账记录水印，“正好是您开始研究‘设计师心理干预课题’的时间节点。”
审判庭顶灯突然暗下来，我腕间的智能手环开始发烫。
动作捕捉程序启动的瞬间，二十块悬浮屏环绕着陪审团展开。
每幅画面都是我伏案画稿的影像，笔尖压力曲线与成衣立体剪裁结构完美重合。
“这是近三个月脑电波监测数据。”
我扯开衬衫袖口，露出贴满传感器的皮肤，“当我在构思新系列时，前额叶皮层活动轨迹与设计手稿的线条走势同步率超过92%。”
旁听席突然传来布料撕裂声。
林霭猛地扯开香奈儿套装袖口，露出内衬上暗红色的血渍样本。
她父亲临终前攥着的致癌染料检测报告，此刻正在物证台上渗出墨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