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处的朱砂痣。
苏晚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在那痣上停留了片刻,那是她十六岁时的恶作剧,用丙烯颜料点上的印记,如今却如同刺青般,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肌肤上。
<修复室位于阁楼,当顾承泽缓缓打开那厚重的橡木保险箱时,一股尘封的雪松香与龙涎香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天鹅绒的衬布上,静静地躺着一条断裂的蓝宝石项链,月光石的坠子裂成了两半,就如同被利刃劈开的月亮,凄美而悲凉。
“这是母亲嫁给父亲时戴的‘星芒之翼’。”
顾承泽的指尖轻轻抚过那残缺的鹰羽造型镶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
“爆炸发生时,她把我推进防弹车后座,项链勾住了车门铰链。”
苏晚手中的镊子在空中顿了顿,她的记忆被这句话无情地拉回到七年前。
那时,财经报纸的头版刊登了顾氏化工厂的爆炸案,配图是顾承泽抱着灵位走出殡仪馆的侧影,那个画面至今仍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中。
那天,她紧握着飞往巴黎的机票,在机场等到深夜,最终在值机柜台前,她点燃了手中的手绘梧桐叶请柬,看着它在火焰中化为灰烬,就像她心中那份未曾说出口的情感,随着火光一同消逝在了夜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