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胀的厉害,我不理解为什么。
陈凯告诉我,“小涛从楼上摔下来,容貌不雅观,化妆师说不好修补,我妈就将小涛带去火化了。”
我歇斯底里的给了陈凯一巴掌,大声责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陈凯劝我不要多事,让小涛安静的走。
我不相信,“小涛读三年级,教室在二楼,老师办公室在四楼,他为什么会跑到六楼,从六楼摔下去?”
我质问陈凯,但他说不出来,我丢下灵堂开车一路飞奔到火化场。
等我赶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婆婆正在指挥工作人员对骨头开始挑挑拣拣。
心口钝痛的厉害,我走到婆婆身边,婆婆责怪我怎么进来了。
“这里都是死人灰,你快出去,等捡完骨灰我就带着盒子出去。”
看着工作人员拿着小锤子不断敲打着没有烧干净的骨头,我记得很清楚,这是最低等的焚烧炉才会出现的情况。
因为烧不干净,需要拿着小锤子不断地敲打,而且上一个烧过的人不会打扫的很干净就被拉去给下一个人用。
我双眸猩红的责问为什么,婆婆却说豪华的和低等的相差好几倍的价格。
我气的浑身发抖,“我们家拿不出这点钱吗?
这么多年,我每个月给家里五万块钱,你就非要在这种事情上省吗?!”
婆婆不以为然的抱起盒子,抖了抖里面的灰,“周玲,你是挣钱了,但如果我们都和你一样不知道节省,你那点钱早就败干净了。”
我不想在火化场内和婆婆吵起来,但也不能让小涛再重新烧一次,只能流干了眼泪看着小涛被一点点敲碎后装进盒子里。
等我抱过盒子的时候,整个人抑制不住的跪在了地上。
无数次梦里,我都幻想过这么紧紧的抱着儿子,但真的这么抱着他的时候,却是冷冰冰的一个盒子。
婆婆说她还要去主持葬礼,让我哭完以后带着盒子回去。
我不敢耽误,将盒子妥帖的放在副驾驶位置上,一路上不断地停在路边哭泣。
如果我去年就提出回国的话,也许小涛就不会死了。
我不断地指责自己,直到方远给我发来消息。
他找到了替小涛尸检的医生,对方是他表姐的大学同学,透过这层关系拿到了小涛的尸检报告。
我不断放大着手机报告上的尸检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