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却摸到一片冰凉。
陈佰初猛得坐起来,扭头看向身边。
没有路廿。
“路廿?”
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没有应答。
“路廿?”
陈佰初已经从床上跑下来,鞋也没穿,赤着脚往客厅里跑。
空荡荡的室内,只有陈佰初一个。
陈佰初僵在原地,心重重地落下来。
陈佰初的手有点抖,他已经停药很久了,药是他自己停的。
清醒了,就见不到路廿了。
可是现在不吃药,也找不到路廿。
怎么办?
该怎么做?
他看向了浴室的方向……*水渐渐没过陈佰初的脸,他被水包裹住,液体灌进他的喉咙、口腔、鼻子,世界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陈佰初在赌,赌濒死状态下,会像当年一样,再次见到路廿。
他赌对了。
他脱离水面,看见了路廿的脸,还没等开口说话,就猛地咳嗽起来。
“陈佰初,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路廿目光很沉,他的头发被蓝色发圈绑成了一个小揪,所以陈佰初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路廿的眼睛。
“想见你。”
陈佰初抬手去抓他的头发,但没用什么力气,更像是抚摸。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为什么和你长得一样?”
“为什么现在是冬天了,我还穿着这件短袖。”
“陈佰初,为什么家里一面镜子也没有?”
“还有你鼻梁上的这个疤,又是怎么来的,你忘了吗?”
陈佰初笑了一下,他现在瘫坐在地上,倚靠着浴缸,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珠,整个人显得颓唐。
“我知道啊,幻觉嘛。”
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就好像是件不起眼的小事,陈佰初眼睛垂下,不再看他。
是的,陈佰初承认了,他知道路廿的存在是他的幻觉。
或许最开始不是幻觉,但也好不到哪去,双重人格,两个人格栖息在一个身体,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那时候他看不见路廿,两个人只能通过在本子上写字来进行交流。
陈佰初还特地找了个新本子,拿出了一只没有使用过的笔,写下了第一句话。
[你叫什么名字?
][路廿。
]廿,二十。
陈佰初有了朋友,陈佰初很高兴,妈妈却哭着抱住他,说对不起他。
后来妈妈不在了,路廿成了他的男朋友,路廿开始出现在他的身边,陈佰初可以听见他的声音,可以和他拥抱,可以亲吻。
陈佰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