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忽然滑落。
摔在地上成了断成两截......待日影西斜,他忽然往我发间插了支白玉响铃簪:“仪态练好了,这簪子便是奖励。”
“明日便是最后的课程,学轿辇仪程。”
他起身离开时,丢来颗粽子糖。
包糖的宣纸上墨迹未干,画着个歪嘴小姑娘头顶茶盏,落款是只张牙舞爪的螭龙。
我收好糖纸,看着紫宸殿破裂的几块玉砖,地上断成了两截的碧玉簪,茶水在《女戒》上晕开的狰狞墨团,我这礼仪也算是初有小成了。
<六今日和亲仪仗出城,鹅毛雪片扑簌簌砸在轿顶。
我抱着暖炉,缩在狐裘里昏昏欲睡。
轿帘突然被掀开条缝,礼部尚书的老脸挤进来:“公主千万收好。”
说着他往我膝上扔了个锦囊。
我耐不住好奇心,直接打开了锦囊,三粒朱砂丸和一个银镯骨碌碌滚落。
另有一沓画着骷髅保平安的符纸,符纸背后除了朱砂批注,还有行蝇头小楷:“银镯带毒,金丸塞耳可避毒,白玉簪簪身旋开见刃”。
跟着摄政王学礼仪这些日子,我自然认得出这是他的字迹。
我想起那一日摄政王插在我发间的白玉响铃簪,还好今日也戴着。
抬手取下头上的簪子,做工十分精巧,玉色极好,和他日日佩戴在腰间的螭纹玉佩玉质极为相似。
原来除了好看,还有这样的用处。
还没走出多远,轿外又有马蹄声逼近。
追来的侍卫统领喘着粗气喊:“王爷说北狄寒苦,让您把龙炭带上!”
我掀开帘子,看见两辆装满龙炭的马车跟在了仪仗后方......七北狄大帐设在狼牙山口,苦寒之地,北风呼啸。
可汗掀开轿帘时,我正把毒粉往合卺酒里撒。
这位传说中暴虐的草原之王,左脸留着道蜈蚣似的疤,右手戴着一串宝石戒指,亮光闪闪,好不刺眼。
“中原娘们就是水灵。”
他喷着酒气扑来,我手腕用力,腕间银镯崩开,浸毒的银针正扎在他颈侧动脉上......不过一日,北狄王庭传出可汗暴毙的消息。
我缩在羊皮帐篷里剥核桃,听着外面三位王子为夺位杀红了眼。
二王子提着血淋淋的弯刀闯进了王帐,我把毒蘑菇粉撒进羊肉汤里。
吃不死人,不过是拉几天肚子罢了。
我当然不会动北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