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入心肺。
当他终于抓住浮木般的冰碴时,怀中襁褓已化作鎏金酒壶,壶身浮雕刻着的百鬼夜行图竟在月光下缓缓蠕动,每只小鬼的獠牙都渗着猩红液体。
他嗅到浓烈桂花香,与记忆中母亲的梳头水别无二致,却在触及鼻尖的刹那转为腐尸的甜腥。
暗河尽头的青铜门前,倒吊着九个陶俑。
每个陶俑肚脐都插着琉璃管,管中荧光如萤火虫振翅,最终汇入门前凹槽。
当酒壶液体滴入凹槽时,陶俑突然齐声啼哭,哭声尖锐如指甲刮擦棺木,震得晏清辞耳膜生疼。
“丙申房在吞脊兽嘴里。”
沈璃的声音从酒壶传出,尾音带着冰碴碎裂的脆响,“用婴泪洗过的眼睛才能看见真门。”
他抹了把陶俑眼泪,眼前景象骤变。
青铜门原是客栈厨房的酸枝木柜,柜门上泛黄的“醉生梦死”封条突然自燃,露出内里七盏琉璃杯。
杯中液体颜色各异,最左侧杯底沉着颗瞳孔涣散的眼球,当晏清辞触碰贪字杯时,整面墙轰然翻转,酒窖腐臭味扑面而来。
陶瓮堆成九层妖塔,每个瓮口都伸出半截白骨手,指甲缝里嵌着未腐化的胭脂。
地窖中央的青铜鼎正咕嘟冒泡,汤中浮着张完整人皮,五官扭曲成诡异笑脸。
晏清辞的琉璃镜片映出可怖真相:鼎下燃烧的并非柴火,而是密密麻麻的舌头,每条舌头上都刻着星纹咒符。
“这是第三十七味药引。”
沈璃的声音忽左忽右,带着回音的空旷。
晏清辞转身看见酒架后的暗门,门缝渗出的蓝光在地面投出星图。
推门瞬间腥风扑面,三百颗心脏悬在蛛网上搏动,每颗都连着银丝通向屋顶残缺的星图。
缺口处嵌着块龟甲,正是钦天监丢失的天机盘残片。
他伸手触碰龟甲时,心脏突然集体停跳。
银丝崩断如雨,心脏落地化作鼠群,叼着天机盘窜向通风口。
酒壶突然炸裂,沈璃的虚影从碎片中跃出,九条狐尾只剩三条完好,每根毛尖都滴着金血:“我们中计了。”
她扯开晏清辞衣襟,露出心口浮现的星纹烙印,“醉生梦死酒是幌子,他们要炼的是移魂蛊。”
话音未落,地窖突然塌陷。
两人坠入冰窖,四十九具冰棺摆成北斗阵。
每具棺中少年容貌皆与晏清辞相似,最中央冰棺里,晏父双手交